千钧一发之际,付乘凛猛的弹起上半身,以自己的手掌为刃,出其不意攻向了莫雷肯的下颚。
“啊啊啊啊!!”
莫雷肯表情痛苦地捂住下巴,尖锐无比的疼痛从伤口处一直蔓延至他的大脑皮层,顷刻间吞噬了他的判断力。
短短一瞬间,两人的战局随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惊人变化,原本占据着绝对优势的莫雷肯被付乘凛一击轰倒。
夺回身体主动权的付乘凛,在所有人的视线还未跟上他的动作之时,早已按住莫雷肯的后颈,将其狠狠掼进了坚硬的台面。整套招式下来,一气呵成,不带半点拖沓。
下一瞬,大大小小的裂痕以两人的位置为原点,开始朝着擂台边界不断延展覆盖,数不清的碎石顺着空气的急速流动激涌到半空,又瞬间散落各处。
“你错了,这一局输的人是你!”
看着台面上还露着三分之一的脑袋,付乘凛直接抓离地面,对着已然失去意识的对手冷冷地说道。
位于内场裁判席的其他几名领主,一时震惊到无以复加。
“真是意外……”
向来惜字如金的一区领主杰利塔,难得地惊叹出声。
“啧啧啧,连莫雷肯都栽了跟头,新来的领主不简单呐……”
乔伦瑟将两条手臂垫在脑后,背靠着身后的座椅,两条笔直的腿更是相互交叉搭上前方的裁判桌,慵懒又随意。
“第二回合,江凛胜!”
直到费尔克的声音响彻整个竞技场,观众席上的区民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第二回的决斗早已结束。
“第二回合怎么就结束了?!”
“二区怎么突然赢了?!”
“你不知道?!那四区领主整颗头都凹进地板了,二区领主也是个狠人……”
说话的人是混进场内的三区区民,一开始他也被观众席里那两个人闹得分心,好在他及早逃离了事发现场,才不至于错过领主们的决斗。
在费尔克宣布结果那一刻,付乘凛早已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擂台,直奔付旬舟所在的方位。
“嗤,抢个小崽子算什么本事!”
西罗卡喘着粗气,借着台阶撑起满是淤伤的身躯,踉踉跄跄地扑向黑衣人。
“他本就不属于你,他更不是你的孩子 他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在西罗卡离他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埃蒙一如前几次那般,隔空挥起手,一道弧形光波瞬息间从袍袖间散溢开来,精准击向前方的目标。
还未碰到付旬舟,西罗卡便又一次被埃蒙的精神力震开,健壮的身躯如同脱水的游鱼般,猛的砸落到几米外,周遭的座椅受到重物冲击,轰然碎裂。
“你居然伤了老大!我要跟你拼了……”
刚从十几米外的观众席爬回来的徐壮壮,咽了口唾沫,两腿哆嗦着冲向黑衣人,结果砰的一声摔回了上一次的。
“咕~”
付旬舟浅浅的眉毛皱了皱,一手环着阿瑞斯,一手空出来扯了扯父亲的衣服。
几个叔叔躺在地上反复挣扎的样子,在他那幼小的心灵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也闷住了他的心脏。
埃蒙对小家伙的求情无动于衷,此时的他像是一只被入侵了领地的雄性,亟需震慑对手,重新夺回主权,最好能把“第三者”的名字从配偶的人生中划去。
“他是不是我儿子又关你什么事?你今天要是不把小崽子还回来,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西罗卡快被黑衣人的口中的“他”跟“他”还有“他们”绕糊涂了,实在分不清具体有什么区别,想当然地把对方的行为归为了挑衅。
他强忍着背部损伤带来的疼痛,咬牙地从残破的座椅上起身,只可惜这次离台阶有点距离,没了可以借力的物体反倒有些起不来了。
满是厚茧的手虚虚地伸到半空,却在垂落下来的途中,转瞬间被另一只温热的手稳稳的托住。
“江凛?!你……那边结束了?赢了还是输了?”
一片白色的衣角映入眼帘,西罗卡急忙抬起头来确认真伪。
“让你们撑了这么久,我要是不赢——可就说不过去了。”
付乘凛搀扶着西罗卡坐到一处完好的座椅上,并把治疗伤口的药膏也抛给了对方。
得知付乘凛赢了莫雷肯,霎时间万千思绪狂呼奔涌,凝成一缕亮光,自西罗卡眼底匆匆略过。
他笑骂着锤了一下付乘凛的肩膀:“行啊!深藏不露的机甲师,真有你的,还差点把我给忽悠过去了!”
付乘凛看了一眼徐壮壮还有托吉他们的处境,确认不及西罗卡的情况严重后,冷着脸一步步朝着黑衣人的方向走去:“西罗卡,接下来的事我来。”
“你要小心,那人有古怪!”
望着付乘凛的背影,西罗卡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
随着付乘凛跟黑衣人的距离越发靠近,帷帽下的半张面具在他的视线里也愈发清晰。
即便黑衣人的角度背对着光线,使得黑袍下的面具色泽看起来略显黯淡,但他还是从面具上的纹理样式,以及那左侧边缘的小小缺口,轻易认出了那张被他落在拍卖场休息室里的金羽面具。
付乘凛难掩诧异:“阁下脸上的那张面具很眼熟……”
他想不通一个陌生人怎么会戴着他带过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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