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他就让管家去镖局请了十个镖师,日日守着他和宋家,接下来几天,他终于甩掉了被人偷偷跟着的感觉,夜里睡得鼾声如雷。
找足了安全感,宋谦决定再给赵玲使些绊子,不愿让她顺利坐上那个位子,便故意支走宋奕明和二太太,召集了仅剩几个还跟着他的商会成员,还有在梁家凭着儿子尚有一丝话语权的宋奕君,欲商量出个对策。
外面有十个镖师守着,他不能再安心了。
然而还没有好好开头起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液体泼洒的声音。
宋谦让仆人出去看看情况,结果仆人出去了就没有再进来。他不安地起身,大门猛然被踹开,一个女孩双手各持一把短刀率先走进来,正在给大家倒茶的宋母看到她后一愣,这不是那镖局的掌柜吗?
“当家的,你亲自过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宋母连忙迎上去问道。
谁知那女孩一语不发,身手极快地掰转宋母的身体,往她膝盖一踢,她就跪在了地上,脖子被短刀牢牢抵着。
“镖师!镖师!”宋谦脸色一变,对外大喊道,一时紧张到脑子都不清醒了。
“宋老爷可是我们镖局的大客户,不能怠慢,当家的亲自过来一趟是要的。”孟祈安手里握着一把尖刀,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走进正厅。
宋谦雇用的十个镖师跟了进来,站在孟祈安身后,平日里恭敬的神情全无,看着他的眼神里皆是蔑视。
见到孟祈安,宋谦、宋母和宋奕君三人的浑身血液仿佛倒流,感觉身处冰天雪地中,其他几个商会成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盯着孟祈安。
“孟祈安!”宋谦咬牙切齿,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孟祈安在搞鬼。
孟祈安扫过一屋子的人,目露凶光:“这么人齐,倒是省了我很多事。”
“那些人都你杀的吧!”宋谦说话时,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后院方向,脑中快速盘算着逃跑路线。
他记得后院有一个狗洞。
“那些人,个个罪大恶极,视人命如草芥,死了多好,造福人间。”孟祈安说话之际,一群镖师已向厅中的人逼近。
宋谦忽然撒开腿往后院跑去,被一名镖师从后门截住,像拎着畜生一样拎了回来。
孟祈安终于有了表情,满脸讥笑地望着宋谦:“怎么,宋大老爷想钻狗洞啊?”
说罢便将宋谦踹倒在地,踩上了他的胸膛,俯身轻蔑道:“你也配?”
宋谦看着身边的人都被擒住,终于压不住内心极大的恐惧,声音颤抖地求饶道:“孟老板,有事咱们好好说,这里的人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你。”
“好好说。”孟祈安哼笑一声,“你伤害奕欢的时候,可有好好说过?”
宋谦一口牙几乎咬碎:“冤枉啊!我只是让梁丰找人拍几张照片散播而已,其他的都不关我的事啊!全是那梁丰!我也不知道他竟然强要了——”
“闭嘴!”孟祈安厉色怒吼,一刀插进了宋谦的大腿。
宋谦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其他人都害怕地缩成一团,丝毫不敢动。
“没有你的许可,梁丰那个孬种敢做出这种事?他不是你的一条狗吗?”孟祈安拔出尖刀,宋谦又是一声凄厉惨叫,大腿的血涌得更快了,“虎毒不食子,你们一家真是猪狗不如。”
孟祈安拎着滴血的刀走到宋奕君身前,在她的裙子上抹了抹刀子的血,随之把刀贴在她的侧脸上磨蹭。
宋奕君浑身哆嗦,嘴唇发紫,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别杀我……”
“宋奕君,那天你和梁丰一起那般刺激羞辱奕欢,我怎么会放过你?没让你像梁丰那样,已经很仁慈了。”孟祈安嗤笑道,拿刀子轻轻在她手臂上一戳,然后慢慢往下划,顷刻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宋奕君痛到失声尖叫,想要挣扎却被身后的镖师死死按住。
她哭着喊道:“求你放过我吧,我的孩子还在家里等我,他是无辜的!”
“孩子?”孟祈安眼里闪过一瞬的动容,低头叹了口气。
宋奕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强调:“对!孩子是无辜的啊,他还那么小,不能没了爹又没了娘啊,孟祈安,你也是个当过爹的人,求你给我们留条生路吧。”
孟祈安久久未语,就在宋奕君甚至以为自己得救了的时候,他缓缓抬头,一双眼变得赤红,宋奕君才知自己犯了致命错误。
“我和奕欢的孩子又何其无辜?他还没能看一眼这世界,就被你们害死了,你们何尝给过他生路?!”孟祈安一手掐住宋奕君的脖子,嘴角抽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周围的镖师早已听说孟祈安的遭遇,但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联想到各自的经历,心中更生愤懑,纷纷用刀抵紧了钳制之人的脖子。
宋奕君被掐得两眼翻白,没了力气挣扎,孟祈安忽地松手站了起来,表情恢复冷漠,俯视宋奕君的眼神尽是杀意:“我的确不伤无辜之人,但你不无辜,你的孩子也不无辜,因为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你什么意思?”宋奕君得以重新呼吸,剧烈咳嗽着,惊恐地望向孟祈安。
“他离开时没有像你们这样痛苦,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孟祈安扔给她一只小小的平安符,轻飘飘的话语落在宋奕君的耳里如同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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