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安和他们走到一起,怀着一样的目的,日复一日地赚钱,练武,集结势力,默默壮大自己的能力。
作为将他们汇集起来、凝聚出一丝希望的人,孟祈安这一仇,得到了他们的全力相助。
“宋奕明,奕欢敬你,喜欢你,所以我也尊重你,不伤害你,但是宋家除了你母亲,我一个都不会留,无论你同不同意,都不会再改变,如果你不忍心,就尽早离开这里。”孟祈安背对着宋奕明,语气和缓。
宋奕明咬紧了唇,他一直都想带母亲逃离窒息的宋家,但苦于无权无势,又拿不下宋氏企业,才忍气吞声至此。
早上宋谦的那句话此刻再次响起。
“你没有这个胆量杀人。”
紧握的拳霎时松开,宋奕明苦笑一声:“我曾信誓旦旦地说过,要给奕欢一个美好的家,只是时机未到,还得再等一等……”
他看向孟祈安望着的残破屋子,回想起那晚的熊熊烈火:“宋谦对她,可曾有过一丝不忍心?日后对我,对母亲,对不顺从他的人,只会更狠毒。”
“时机已到,你既愿做那沾血的利刃,我自会为你做最称手的刀柄。”宋奕明眼里已是一片坚定。
送二人离开后,孟祈安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明月。
将近十五,满月如玉盘,月光如常铺满了地面。
“我们结婚那一天,月亮也是这么圆呢。”孟祈安眼眸盛满温柔,他盘腿在屋前坐下,静静地望着熟悉的院子,“我给你种一片向日葵好不好?这样我们就有很多很多瓜子吃了。”
“过去这一年,我总是梦不到你,是不是因为我在其他地方,你找不到我?”孟祈安疲惫地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低喃道,“等我把我们的屋子建好,你可不可以多点来看看我?”
乌云罩住了朗月,涌起的黑暗吞噬了地上那个孤独的影子。
“奕欢,我好想你……”
奕欢受过的痛和苦,我要你们千倍百倍偿还
荒凉的小屋很快就被重新建好了,和从前的模样别无二致。
前院的青砖全被移走,辟出地方种了一院子的向日葵,中间只剩一条小路通行。
市里的某个显眼位置开了一间镖局,主要承揽私人保镖的业务,店里掌柜的却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
起初大家都觉得这镖局很不靠谱,既不接运货之事,也不代办远途银钱汇兑,只接在城里的活。
直到有一次,一间珠宝店大白天被两个贼人持刀洗劫一空,一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路过,听见呼救声,立马抡了根棍子进去,将贼人的刀都打飞了,猛追三条街抓到那两个贼,被盗取的珠宝悉数归还珠宝店。
店主千恩万谢,一问少年的身份,竟得知他是新镖局的镖师,店主要给他钱以示感谢,少年摆摆手,笑称这比他出镖几天的钱都要多,他可不敢领。
围观的民众一下子就对镖局改观,镖局一时间在城中大火,又由于近月来,城中总有伤人的盗贼,很多大户人家出席重要场合,都会往镖局跑一趟,请个人保护一下,顺便撑撑场面。
有一天,一名着装靓丽的妇女在镖局外徘徊许久,最终也只是拿了张宣传纸就走了。
坐在柜台的女孩在妇人转身离开的时候,笑脸就冷了下来,转身进了里屋。
“上钩了吗?”孟祈安坐在桌前玩弄着一盒火柴。
“她都来了,估计宋谦撑不了多久了。”女孩冷声道,她知道那名妇人是宋家大太太,宋奕欢的母亲。
“可以让大家准备东西了。”孟祈安面无表情地擦亮一根火柴,用手指去触碰火苗,灼烧的痛感让他本无波澜的眼里多了几分恨意。
宋母一路瞻前顾后,小跑回到了家,还没说话,就先把镖局的宣传纸塞给坐在沙发上的宋谦。
宋谦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紧蹙,攥紧了那张纸:“这镖局,真的可靠吗?”
“可靠!我听说齐家那边就是因为请了这个镖局的镖师,齐家老爷才安安全全活到现在。”宋母急声说道。
齐家老爷也是商会里站在宋谦这边的老会员,虽说他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但其他人的遭遇早已让宋谦害怕得夜夜难以入眠。
自从梁丰死后,宋谦一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一个人。
有的钓鱼时意外落水溺亡,有的喝醉酒被呕吐物堵住窒息而亡,有的半夜起床如厕失足摔死。
看上去全是意外,但偏偏都是与宋谦站在同一阵线的人,事不过三,可如今已经不知不觉死了五六人。
商会里原本中立的人,也不知为何开始支持赵玲选举一事,每次打听,都说因为赵玲确实是民心所向,能成大事之人。
“老爷!别犹豫了!”宋母催促道,时不时还往门外看看。
“嚷嚷什么!我自有分寸!”宋谦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他何尝不心急?这些天他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每次去警察厅催促调查,却总是被反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这样疑神疑鬼。
前几天又有一商会成员因误食了过敏食品身亡,宋谦实在是连饭都吃下了。
莫非是赵玲干的?那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和胆量?
宋谦看了眼厅中的几个丫鬟,没一个能保护他的,万一哪日贼人闯进来,他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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