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盛糯糯再次失去与外界的联系,专职在家里养胎,好在纪许渊允许他学画画,还买了无刺激的颜料。
转眼天气就凉下来,盛糯糯站着的时候肚子逐渐地能看出圆鼓鼓的迹象,伴随着强烈的孕吐反应。
经常是吃着饭,他就跑到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纪许渊黑着脸烦得要命,不知不觉晚上的应酬多起来。
盛糯糯习惯他不回家吃,不再像以前那样等到半夜,洗完澡便早早躺着,早睡晚起,俩人经常三四天不打照面。
忍过折腾的怀孕初期,他们恢复了正常的夫妻生活,纪许渊半夜回家会轻手轻脚褪掉盛糯糯的衣服。
半睡半醒间,盛糯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迫近,脸颊和全身的温度急剧上升,然后他会熟稔地把脸埋被子里
他们对这件事情已经很有默契,盛糯糯发出的动静就像催化剂,他越憋着忍着不出声,纪许渊就越发来劲儿。
“轻点。”盛糯糯声音像患重感冒似的听起来非常地嘶哑,连忙喊住纪许渊,生怕他会伤到他们的孩子。
纪许渊扭着他脸接吻,“你他妈最近怎么跟死鱼似的?就不会叫两声。”
此时的盛糯糯疲惫至极,更别提出什么动静来讨好他:“我不太舒服,快些结束吧。”
在兴头上的纪许渊像被泼了盆冷水,顿感无趣,很快就离开。
他去浴室简单洗完澡,回床上把湿漉漉的盛糯糯捞进怀里,温热的嘴唇磨蹭他的耳尖,时不时啄吻他的脸蛋。
“怀孕真这么辛苦啊,你说你有多久没给我做早餐了,现在连晚餐也省了。”
盛糯糯翻过身,将脸埋在纪许渊的胸膛闷闷道:“是你没有回家吃。”
“以后回来,”纪许渊盘算着盛糯糯的孕吐期差不多也已经过去了:“明天给我做蒸蟹子,要你亲手剥好等我回家。”
“好。”黑夜里盛糯糯手指试探着摸摸纪许渊的眉眼,笑容在唇角浅浅散开:“我剥好蟹子等你回家。”
静静拥抱着谁都没有说话,纪许渊把脸凑过去,还想和盛糯糯亲亲嘴儿,他却已经闭住眼睛昏昏欲睡。
困得真快。纪许渊黑着脸操了声,手脚并用搂住盛糯糯,也闭紧了眼睛。
早晨盛糯糯醒时,身旁纪许渊的位置已经空了,他扶着酸痛的腰穿衣服,然后出门买晚饭的食材。
路过花店,还破天荒地浪漫一把,花两百块买了束带露水的红玫瑰。
他整天心情都不错,跟着纪许渊在电视上给他下载的画画教程学完功课,又去修剪后院的花草。
约摸着快到纪许渊下班时间,便系好围裙围着灶台忙碌起来,纪许渊进门他刚好布置完餐桌,摆上那束红玫瑰。
盛糯糯接过公文包挂到玄关,想俯身帮他换鞋,这时纪许渊的手机忽然叮铃咣当地响起来。
接通后那边说了句话,纪许渊神色立刻变得很凝重:“终于有消息了?”
小周助理道:“在您近几天开车回家的路上,发现有辆黑色的保时捷跟着,路口监控拍到张模糊的照片。”
“能看清楚是谁吗?”
“高清图也就能看出大体轮廓,我把找片发到您家里的传真机上了,您可以看看。”
纪许渊淡淡嗯了声,摆手让盛糯糯给他去拿,他倚着玄关柜夹着根烟抽,烟在门口能接着散出去。
盛糯糯走到书房里,传真机那里果然有张薄薄的照片。
他拿起来大概扫了眼,却瞬间瞪着眼睛猛然定住。
“糯糯,还没拿过来?盛糯糯?”
纪许渊趿拉着拖鞋走近,从背后搂住盛糯糯的腰,目光落到那张照片。
盛糯糯感觉到贴着自己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耳边的呼吸错乱,纪许渊的眼霎时间染成血红。
他抢过那张照片,鞋都没来及换,夺门而出。
就像小周助理说的,路口监控拍得五官模糊,但是大概轮廓还是有的。
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不难看出,那张照片中开保时捷跟着纪许渊的人,是盛慈。
即使盛糯糯不信鬼神之说,此时也害怕得手足无措,他逼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却仍然是坐立难安。
他裹着毛毯蜷缩在沙发里,根本不敢回卧室,毕竟盛慈那尊阴森森的牌位就放在他们卧室的窗台。
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状态,直到纪许渊凌晨回家。
盛糯糯寻求庇护扑进纪许渊怀里,吓得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纪许渊安慰性地摸摸他脑袋,空洞无物的眼神发直:“怎么可能是小慈呢,我们看错了,只是长得像而已”
“那辆保时捷的主人是个女的,小慈已经走了四年,怎么可能会是小慈呢,小慈啊”
被抱在怀里,盛糯糯感觉纪许渊无尽地失望,哪怕是超自然现象,哪怕是虚无缥缈的鬼魂,纪许渊也想见盛慈。
再见见他尚未来得及告别就匆匆分别的爱人,还没再感受他的温度就变作几把骨灰的爱人
那桌子特意做的菜早凉了,纪许渊也没有胃口吃,蹲在露台抽了两顿烟,回到卧室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盛糯糯把饭菜倒进了垃圾桶,连带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打扫干净后就仿佛那桌子美味佳肴没有存在过。
盛慈回来了!
怀孕四月左右,盛糯糯圆鼓鼓的腹部遮不住,每天只能穿些宽松的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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