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抬头望天,“警方赶来的时候,现场混乱,被害人和嫌疑人经过了长时间的搏斗……”
警察嘴角抽抽。
郑桥怒吼,“我要告你们,相互包庇!”
沈岚又是一拳,“包庇个p,老娘才是受害人!”
郑桥:……
警察:……
、家有“恶”犬(六)
郑桥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跟个染料铺似得。他瞪着审讯的两位,“你们滥用私刑, 殴打受害人,你们领导呢, 我要投诉, 我要告你们!”
顾放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注意你的用词, 你是嫌疑人,制造了两起杀人案的凶手, 不是受害人!”
郑桥冷笑,“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我就是普通老百姓!”
“郑桥,你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从哪里学的, 我真挺佩服的。我提醒你, 你被抓了现行, 你绑架了沈岚, 若不是沈星言及时赶到,沈岚的命早就没了。”
郑桥挑衅地看着他, “那又如何, 只能证明我想杀那个女人,跟你说的什么两起杀人案毫无干系。”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们在你的住处搜到了大量注射器, 其中一支有残留的血液, 经过比对跟盛亮身上的狂犬病病毒相吻合。”
“你说什么注射器、病毒的, 我听不懂。”
“郑桥, 你少装糊涂!”
郑桥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顾放走到他跟前, 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儿子的死是个意外,你不能把此归咎于养狗的人。”
郑桥睁开眼睛,眼睛里透着疯狂,“他们把狗看的比人命还重要,既然如此,那就得疯狗病!”
“我知道因为你儿子的事,你恨透了养狗的人,可不能因此滥杀无辜!”
“我儿子被狗咬成了残疾,他们就赔点钱,一点儿代价都不付。我又去找谁说理!当时我儿子被咬,他们就在旁边看,我要打狗,他们拦着我,他们说狗比我儿子的命贵。他们骂我,说我是贱民,生的儿子也贱。
他们该死,他们通通该死!我甚至觉得这种死法太便宜他们了,他们应该尝尝狂犬病发作的痛苦!”
顾放长叹一声,坐回去,“为什么选择现在动手?”
“动什么手,我听不懂。”郑桥继续装糊涂。
顾放的诱导竟然没起作用,他勾起唇角,“你听不懂,我解释给你听。你的儿子郑迁,被狗咬伤后,落了终身残疾。他那时候小,不懂事,长大后,他恋爱了,这才发现伤到了根本,没有办法做男人。”
郑桥的眉毛忍不住跳动,他紧紧握着拳头。
顾放:“郑迁萎靡不振,觉得连男人都做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深爱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了,他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于是选择了自杀。痛失爱子的你,没有办法接受,把愤怒发泄在了养狗的人身上,你,选择了杀人!”
“他们该死!当年宋寅、盛亮都在冷漠的围观,尤其宋寅,竟然帮着养狗的那个人。他们拦着我打狗,跟我说狗主人会把狗拉走的,不能伤害狗。哈哈,td,我儿子快被咬死了,他们还说不要伤害狗!他们才是真正的狗!”
顾放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当年的狗主人呢?”连围观的他都没有放过,那狗主人……恐怕凶多吉少。
郑桥桀桀怪笑起来,“现在才想起他,是不是晚了些。”
顾放转身朝外走,祁家宝收拾东西跟着出去,身后传来郑桥大笑的声音,笑的酣畅淋漓,笑的凄凉无比。
警方查到了当年咬伤郑迁的狗主人,他叫杜岳。养的狗咬伤郑迁后,赔了一万块钱,付了医药费,连行政拘留都没有。
这些年,他养的狗,还是会咬人,依然是赔钱了事。他有一个养狗场,里面养了很多大型狗,甚至还有藏獒。
警方一进去,就是一阵狂吠,有些大型犬冲撞着笼子,有冲出来的趋势,警方不得不重新穿上护具再进入。
在养狗场的一间办公室内,找到了杜岳。杜岳的脖子上戴着狗圈,链子拴在桌子腿上。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血水混合着泥土,硬邦邦的挂在身上,已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要害部位被一块破布挡着。
腿上、胳膊上、腹部胡乱绑着纱布,纱布上黑黢黢的,甚至能看到蛆在爬动。他趴在地上,面前一个狗盆,盆子里放着馊了的生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警方按住杜岳脖颈的动脉,没有了跳动,杜岳已经死了。
沈星言检查了尸体,尸体身上布满撕咬伤,有些地方因为牙齿咬进太多,在身体表面形成一个个血洞。他的手臂和腿部的伤最重,血肉被整块撕下来,露出了森森白骨。
伤口被野蛮的处理过,可以看出,处理的人不想让他死,还想继续折磨他。药末撒的很不均匀,有药末的地方伤口已经结痂,没有药末的地方,伤口溃烂化脓。
被挡住的要害部位,已经被撕咬的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挂在胯间。
沈星言将验尸结果汇报给顾放,“杜岳曾经过长时间的虐待,他身上的伤都是被狗咬的,吃的是馊了的生肉,身体内出现寄生虫,各个器官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病变。致死因是狂犬病病毒性脑炎合并各个器官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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