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有六百块的工资,平常除了零花能剩下四百块,把这几个月攒的钱也一并存了进去。她看着存折上的四位数,在她那个世界这就是一个月的工资,在这里么,嗯,算是点小钱钱了。
……
二支队的人休假都回来了,聚在一起聊假期都干了啥。
祁家宝红光满面,假期他去了趟海市,晒了日光浴,玩了潜泳。
江胜宇叹息,“人比人气死人啊,我们在家带孩子烧饭,你去外面度假。”
“你还算好的,我老丈人家装修,又舍不得请工人,给我当驴一样使。他家住四楼,上上下下,一天几十趟。”杨大伟苦着脸,捶着老腰,短短几天,瘦的下巴都尖了,“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顾队不找女朋友了,单身多好。”
江胜宇朝局长办公室努嘴,“一大早就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几个人心照不宣,悄默默溜到办公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
里面在吵架,顾放说我不干,要么你就撸了我。张长明气得拍桌子,大骂他不识好歹。
江胜宇瞪大着眼睛,不见担忧,反而是看戏的表情,“假期期间他是不是做啥出格的事了?”
杨大伟白他一眼,“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出格,你还不知道他,他的心里就只有士邦的事。”
大家颔首,深以为然。祁家宝茫然地看着他们,士邦什么事?
温客问:“有线索了?”
门突然被拉开,众人身子一僵,江胜宇一把勾住邱明的脖子,“你刚才说你去哪里玩了?”
杨大伟拉着温客,“你说什么?”
四个人趁机溜走。
祁家宝干笑两声,见他脸色难看,道:“顾队,出什么事了?”
顾放看了他们一眼,“局长给咱们派案子了。”
大家长舒一口气,江胜宇笑道:“有案子是好事,说明局长器重我们。”
顾放把案子塞到江胜宇怀里,“你们看吧。”
江胜宇打开,几个脑袋凑了过来,越看脸色越难看,跟便秘似得。
“一支队什么意思,他们破不了的案给咱们!”
“就是,还给这个,当初杜震海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案子破了,怎么着,没有破,踢到咱们这边来了。”
“是看咱们立了三等功眼红吧。”
顾放突然拉开门,冷着脸,“都很闲是吧!家宝,你去调案卷,顺便把小沈叫过来,她是新人说不定有别的看法。”
祁家宝跑到法医室,没有找到人。
顾放道:“不等她了,我们先说案子。”
而此时的沈星言正在市局外的小吃店里,对着哭得满脸是泪的宋熙君叹息。
、庖丁(一)
桌子上扔着一团又一团的纸, 宋熙君哭得梨花带雨,又扔了一团纸到桌上,“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爸爸, 没想到他竟然跟着萧继山做那种事情。我现在在学校里都抬不起头来,见到人都是顺着墙根走。”
宋洪泉在逮捕名单上, 虽然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 可是宋熙君知道,事情是真的。宋洪泉在她心中的形象轰然倒塌, 一想到他欺负的是跟自己年纪一样大的女孩子,她就觉得恶心。
母亲傅念真自宋洪泉被监视, 就一直疑神疑鬼。直到宋洪泉被抓,她彻底撑不住了,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 要跟宋洪泉离婚。
宋熙君握住沈星言的手, “当初他被监视的时候, 我还生你的气。我们这么好的关系, 有些消息还是我给你,你一点儿情面都不念。当我知道真相后, 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怪你, 若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言言, 我现在倒是羡慕你, 你的父母虽然分居, 可他们都是堂堂正正的人。现在, 工商、税务都到他的公司查账, 我不知道还会查出来多少。
我们家没钱的时候,一家人都很快乐。自从有了钱, 他跟我妈就没有和和气气地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钱是万恶之源,有钱了吵架,没钱了依然吵架。”比如原主的父母。
他们这一辈人,婚姻大多不是自主。婚后,又赶上经济快速发展,旧思想与新观念相互碰撞,婚姻出现问题很正常。
宋熙君的bb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了一眼,道:“我妈让我回去,她最近身体不好,我回去看看她。”
“要是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宋熙君抱了抱她,“幸好有你,言言,我觉得你真的不一样了,你长大了。”
沈星言笑,“人总要学着长大。”
宋熙君无奈地扯起唇角,“是的,总要学着长大。”
……
沈星言回到法医室,听说祁家宝过来找过她,转身去了二支队。
二支队士气低迷,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沈星言很是诧异,“这是怎么了?”
祁家宝一看到她,立刻捧着卷宗过去,“案子来了,不过是旧案,大家都在发愁。”
沈星言拿过去,翻开,看到第一张照片就皱起了眉。
整张照片都是血红色,中间躺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血肉模糊。眼珠外翻,快要爆裂,嘴巴大张,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
死者除了脚腕处有一道极浅的锐器伤,其他的地方不见伤口。剥皮的人技术很高,只剥走了薄薄的一层皮,没有碰到一丝皮下组织。这样的技术,即使是出色的医生都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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