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啊,怎么不高兴。”陈若华扭过脸来朝他笑了一下。“不过,”她言语顿了顿,“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立马又冲刘彻挑了挑眉,“其实你也可以到那边投壶去。今天来了好些貌美的女郎,连我看了都心生欢喜。”
“那我要是去了,你还会高兴吗?”刘彻将胳膊搭在榻子扶手上,顺手捻了捻旁边柜子上圆口瓶中的粉色丝绒菊瓣。
“为什么不高兴。”陈若华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眸却已经眯了起来,“哦,合着你来就是来给自己选妃的。”
刘彻笑了,可比刚刚射箭射中了靶心还要开心。“自从上次一别,许久不曾见过姐姐,所以这次特意过来见你。”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刘彻就不再叫她表姐了,而是叫她姐姐。不过这种亲昵的称呼陈若华却不见的讨厌。
陈若华和刘彻相互对视着,一股温柔的细腻的氛围在两个人身边打转,过了一会后两个人各自又偏过头去。
此时楼下轻缓的歌声格外的清晰。
“其实我是为着一口汤来的。”刘彻率先打破了沉默。
“什么汤啊,能叫你一年都想着。”陈若华问道。
“去岁在上林苑,姐姐送过来的鲜肉莲子汤好喝。”刘彻回答。
陈若华并不接茬,“你要真喜欢,该去问祖母要方子。那汤又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奉命送过去而已。”
“可我听说那嫩莲子是姐姐亲手剥的。”刘彻说道,“我也曾叫人取了干莲子做过,可是味道都不如那晚姐姐送过来的滋味好。”
听了这样吹捧的话,陈若华心里也甜滋滋的,“可是现在荷叶与莲子都枯了。”她抬起眼来,明媚的笑着,“等明年夏日莲子成熟的时候我给你剥。”
刘彻就喜欢看着陈若华这样笑。这种笑跟旁人的不大一样,带着天然的活泼和生机,不似宫里的那种笑,浮在等级森严的规矩里。
“我还是喜欢姐姐这样笑,”他说,“不过跟姐姐见面的次数不多,能瞧见这样开怀的样子就更少了。”
陈若华抿了抿嘴有点不大好意思。先前在宫里陪窦漪房的的时候,她见惯了宫里人的笑脸,是那种沉稳的带着庄重的笑,她还有意学了一下。但最后她也只是学了个端庄的样子。跟人说话的时间一长,就全露了陷了。
“能见着笑就不错了,你还管人家是怎么笑的,哪天哭给你看。”陈若华小声的哼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日头渐渐西斜,伊水舫的侍从过来请他们去万方合馆。
这赏花宴就要结束了。
下楼前,刘彻从怀中掏出两块玉佩,把其中之一郑重的放在了陈若华的手心。“宫里的匠人做的,两块玉是一对,上头雕刻的是并蒂芙蓉。我向父皇讨要了来,其中一块送过你。”
陈若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嗫嚅的说道:“陛下知道你是拿来送人的吗?”
刘彻点了点头说:“知道。而且之前你来送汤的事情,他也知道。”
下头的小厮还是殷切的呼喊着,叫他们下去。
但陈若华只能听见刘彻的话语。
他说:“姐姐,你不要急着订婚,你再等我两年。”
写点喜闻乐见的青梅竹马情窦初开的事情,嘻嘻嘻
小剧场:
陈融:这次宴会要给妹妹挑个郎君
陈若华:这次宴会要给哥哥挑个女郎
两个人互相看向对方:宾客们就交给你了!
刘彻: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陈融:? ? ?
刘彻:(对陈若华)呐,给你花花
近来,刘嫖发现自家女儿好像得了癔症。有时候正说着话或者做着事的时候,陈若华突然就没了声响。
就比如现在。
傍晚正吃着饭呢,侍从端上来一罐莲子鲍鱼煨鸡汤,分盛了几碗放在了案桌上。
刘嫖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挺好的,于是跟堂下的两人说,让他们也尝尝,趁热喝。
陈融立马答应了一声,而陈若华却安安静静的坐着并没有吭声。这一静一动的对比,一下就将陈若华不对劲的样子显出来了。
“阿娇,想什么呢?”刘嫖出声问道。
再看陈若华,她正出神的看着案桌前的汤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就带着点娇羞的笑容低下头去。
刘嫖加重了语气说道:“阿娇,怎么不说话,这汤不和你的口味?”
“啊?”陈若华恍然回神过来,有些呆愣的看着她道:“阿娘,您刚刚说什么?”
陈融在一旁替陈若华遮掩道:“许是冬日里乏困,阿妹不曾睡好,所以才有些愣神。”他接着又对陈若华说道:“母亲问你这汤是不是不和口味。”
“没有,挺好的。”陈若华这般说着,拿着汤羹往自己的嘴里送,然后就被热汤烫了一下,“哎呀”了一声。
刘嫖见她恍恍惚惚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你这孩子,往日虽然跳脱但行事不是挺稳妥的吗。今个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陈若华被问住了,吱吱唔唔的答不上来话。
还是陈午出来解围道:“好了,不过是喝碗汤的事,公主也莫要问了。”他这般说着又对堂内两个孩子说:“快些用膳。天色渐黑,晚上风重,早点回屋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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