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伸出有力的手掌,想捏一捏小家伙因侧躺而看起来更胖乎乎的小脸,笑道,
“眼下,此事决计不成。但待宫中诸子女长大后,寡人愿陪尔等一醉方休。”
明赫忙伸出小手将君王捏着自己鼻子的大手推开,爬起身笑嘻嘻道,“父王,还是让孩儿睡外面吧。”
他真的害怕因醉酒而空间判断失误的父王,半夜会摔下床啊
思及此,他在心头暗暗嘀咕着,“我父王呢样样都好,就是酒量不大好,二十来度的酒他都能喝醉,以后,我得拦着父王少喝几杯”
他前世虽喝过酒,却不晓得高度酒性烈,一上来就劲头十足,很快就能将人醉倒醉癫,反倒不大可能喝多,正是这种二十来度的酒,入口绵软香甜,极易让人放松警惕不知不觉喝下很多,如此一来,自然随着时间的推延酒劲越大。
今夜,嬴政少说也喝下了群臣们敬来的数十尊新酒,比起情绪失控的蒙武和陷入臆想状态的李斯,还有回到驿馆后、哈哈大笑着将燕王的盘算全吐露出来的燕国使臣,他此刻仍能勉强保持神清志明,酒量已算得上极好了。
喏,除了想摸小崽总扑个空。
君王并未意识到的是,在沉沉来袭的昏沉恍惚中,他已下意识一把将小崽捞在怀中,同时顺着小家伙的心声开口了,
“吾儿放心,寡人酒量极好,纵是一百度之酒亦绝不会醉,寡人睡外侧护着你”
咦,这话没头没尾的,明赫听着自然感觉有些奇怪,一百度之酒?父王是从何处听到这种荒谬词汇的呢?
好在,他并没注意到自己悄悄嘀咕了一句,所以并不曾想到“心声”的问题去。
他刚奋力开口跟父王解释了一句,“父王,世上没有一百度的食用白酒哦”,
便听君王迷糊地边亲他的头发,边疑惑道,“吾儿脸上,怎的突然长满了草?”
明赫奋力将小脸从父王胸膛间挣扎出来,仰头无语道,“父王!亲爹!那是孩儿的后脑勺啊!”
最后,在小家伙的主动贴贴下,意识越来越模糊的君王终于成功亲到了小崽的脸颊,这才心满意足地沉沉睡了过去。
明赫让系统买了个道具,把父王和自己挪了个位置后,很快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日鸡鸣时分,按点醒来准备上朝的君王睁眼一看,身旁空无一人!
他揉了揉因宿醉未消而浅痛的太阳穴,莫非,昨夜与小崽同眠乃是寡人之梦境?扶苏那狠心孩子,最后仍将吾儿抱走了?
正在君王满心疑惑披衣准备下床之时,却发现地上裹着一团衾被,待他匆匆撩开定睛一看,小崽!
随着少府工坊新酒的名声传开,秦国开始以酒曲酿造之酒取代单一发酵之酒——如此一来,不但味道更为甘醇,同样的粮食还能酿出更烈之酒。
很快,已大兴商道的秦国各地,官办酒坊也在铺子中摆上了这款新酒,而秦国前往齐楚燕匈奴等地的商队,也将这酒运往了各地
随着商贸往来车队的增多,却另一个大难题摆在了秦国面前:各处主干道路日渐载荷过多,尤其韩赵魏故地,除却都城外,许多地方的道路年久失修多有坍塌,修路一事迫在眉睫。
当然,仅凭商队的车队并无如此大的威力,它们走上一趟将货卖完少说也得两三月,但随着秦国四处采煤的步伐,运煤车队日夜不停歇轮番碾压,韩赵魏境内本就没怎么维护的道路自然坏得更快。
修路,自古便是极耗人力财力的超级大工程,近日朝堂上,大臣们为何时修路、先修哪些郡县之路、究竟以煤渣还是以黄土修路,吵得不可开交,连素来明哲保身的李斯亦加入了争执之中,可想象场面之惨烈。
明赫自然也为此烦恼不已,不管以煤渣还是黄土修路,只要车队经年累月拉着重物来回往返,都很容易反复损坏——纵便史书上十分坚固的秦驰道,若遇上如今这源源不断运煤的车队和商队,想来也会磨损得更快,毕竟它再坚固原料也只是黄土,远不如石头坚硬牢固。
但商城买不到水泥制造方子和机器的前提下,要在这时代凭空制作出水泥,简直是天方夜谭,而采大块石头修路的难度,也称得上难于上青天了,君不见,如今连都城咸阳都只是黄土大道呢!
系统从试题里,搜出一种古代用“三合土”修路之法,但这种法子修出来的路,如果要达到水泥的坚固程度,得用一成羊桃藤汁和灰砂、两成黄土、七成糯米粉搅拌出来。
七成糯米粉,别说修各处损坏的道路,便是只修咸阳城,已足够耗光秦国国库丰收的高产糯米!
再者,百姓今年才刚刚填饱肚子,莫说秦国君臣绝不会答应以糯米修路之法,纵便是明赫这从丰衣足食年代穿越而来之人,也断然不忍心用粮食来铺在路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但魏国故地东郡许多已经破损的道路,坏起来的速度已比完好之时更快数倍,在车队的日夜不停碾压下,很快就从小裂缝变成大裂缝,又从大裂缝变成大洞,朝廷只得召集人手先奔赴东郡以黄土修路。
正在明赫跟着君臣们愁得焦头烂额、连带着韩信都整日忧心忡忡之际,却乍然得到一份从天而降的惊喜:灭赵一事,系统规则竟也给了他开疆拓土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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