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三人则和太宰不同,他们不是准备自杀,所以在度过最初被卷入水中时的慌乱后,就立刻屏住呼吸,以防止自己的肺部吸入水。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只看到了头顶的有些许亮光,他们当机立断游了上去,然后狼狈艰难地爬到了岸上,浑身湿漉漉地喘着气。
“大家都还好吗?”田仁志气喘吁吁地问道。
“没事”忍足摆了摆手,他左右看了看,后知后觉意识到少了一个人:“太宰呢?”
“我记得我们掉下水里的时候,太宰学长好像还在对岸。”越前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看我们掉下来了,他已经先行一步了?”
正常人碰到这种事情的反应,应该是尽快找人求助。
可如果是太宰的话,有极大可能会做出抛下他们自己离开这种事情。
太宰治的性格古怪,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喂,你们看,河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月光下,河流倒映着星星点点的斑斓光泽,忍足谦也指着身后的河流中黑漆漆的一团异物,声音带着几分紧绷。
脑洞大开的他总是会忍不住幻想,这会不会是水怪之类的,会不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危险。
“似乎是个人型。”田仁志眯了眯眼,借着模糊的月光,隐约能够看清楚这团东西的大致轮廓,他脑中灵光一闪,惊呼一声:“难道是河童。”
越前仔细看了看,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沉声说道:“不,我觉得很有可能是”
随着河流的涌动,那团黑影在水面上起起伏伏,他们也终于借着洒下的月光看清楚了那团黑影的真实样貌。
“太宰君!”
“太宰君!”
忍足和田仁志惊呼一声。
越前则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
“果然啊, 以太宰前辈崇尚自杀的性格,看到我们入水以后,怎么可能会独善其身,一定会和我们‘同甘共苦’的。”
这应该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见猎心喜”吧。
“不,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把他捞上来吗?”田仁志不确定地说道。
不管太宰性格如何、有什么想法, 他们既然是一起出来的,那就应该同进同退。
总不能真的看着太宰自己“随波逐流”, 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自杀成功吧?
“我觉得以太宰前辈的性格与愿景, 如果我们把他救上来的话, 可能咱们还会遭到一顿数落也说不定。”越前耸了耸肩。
站在太宰的角度上来说, 他们真要救了他, 也算是破坏了人家的计划。
“不管怎样, 还是先把人捞上来再说。”忍足谦也下了决定,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无论太宰怎么想, 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没了, 这种事情起码他做不出来。
尽管有些不甘不愿,但越前也知道如果不救人的话说不过去,也上前帮着忍足和田仁志去把人救了上来。
三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将身心都要沉浸在河流中的太宰拽到了岸上。
或许是在水中呆的时间本来就不长, 也或许是因为早就对此习以为常,所以在忍足帮太宰按压胸腔的时候,太宰很轻松地就把肺部的水给吐了出来。
“太宰君,太好了, 你终于醒了。”
望着刚刚醒来双眼还没有完全聚焦的太宰治,忍足谦也激动地一把拥住了他。
太宰:“”
“所以我是又失败了对吗?”太宰治满脸绝望, 像极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贞的少女。
本来以为能够就此沉沦, 谁承想老天爷就是不想收走他。
“”忍足几人面面相觑,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以是你们救了我对吗?”太宰虚弱又痛苦地望着他们。
“”这是明摆着的事,忍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迟疑着点了点头。
“你们救我却并没有帮到我,让我永远埋葬在水里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啊。”太宰治痛心疾首,俨然对自己被救上岸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
“难道你要让我们对你的死亡视而不见?”忍足也变得激动起来:“你跟我们一起出来,起码我们要在能力范围内对你的生命负责。”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理由让人挑不出错处,太宰对此也只能叹一口气。
“算了,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一尘不染是我的人生信条。为表歉意,请让我对你们做出赔偿吧!”太宰治义正言辞地说道。
“赔偿?!”三人惊呼一声,互相对视一眼,越前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问:“什么赔偿都可以吗?”
看着越前耐人寻味的笑容,向来让别人毛骨悚然的太宰治难得背后一凉,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深感惴惴不安。
他赶紧对刚才的话进行补救:“起码得是我能够做到,且能接受的。”
听着他的要求,越前脸上隐隐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失望。
太宰:“”
你想要整治我的想法要不要这么明显?内心的想法简直昭然若揭。
“赔偿什么的我们这些好兄弟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忍足谦也阔气地拍了拍太宰的肩膀,就在太宰打算义正言辞地遏制住他的想法时,忍足谦也又跟着补上了一句:“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要赔偿的话,你就安分一点儿,至少在咱们执行偷酒任务期间,不要再做出类似刚才的事情了,那会给我们添很大麻烦的,也浪费我们的时间和精力。说起来,我们也无权要求你在其他时间不做这样的事情,不过起码和我们相处期间,尽量克制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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