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人憋气是有时间限制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自己完全消失,那么这个出口一定是在触手可及但是并不起眼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是琴酒下水而不是东野白棨他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就是那个可恶的家伙用来恶心人的法子。
深吸一口气然后潜下去的琴酒,重新在水池底扫视了一圈,水池内的装饰物很多,可大部分都是人工的造景,明显不具备充当出口的可能。
琴酒很快将目光锁定在水池内的一座假山上。
假山很大,足够挡住一个成年人的身形,并且假山好像是空心的,不排除里面有出口的可能。
只不过这上面没有锁孔,也摸不到其他的机关,琴酒暂时不知道这个玩意要怎么打开。
一口气快憋到极限,琴酒游上去,说了自己的发现:“水下有座假山,里面说不定有隐藏是出口。”
东野白棨挑眉看向一边充当背景板的警察:“还愣着干什么,想办法打开假山,说不定就能找到失踪的人鱼了。”
“哦,对!”
警察立刻行动起来,而东野白棨蹲在水边,看着琴酒,脸上还是有一丝不解:“我其实还是没想明白,既然是失踪者自己玩的失踪,那么她为什么要制造血雾引起恐慌?就为了吸引众人视线,好让自己逃走?”
这是什么新型行为艺术?
东野白棨实在没搞懂。
琴酒一边坐回岸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冷笑一声:“想要弄明白失踪者究竟是什么心态,就要去靠近她,成为她。”
东野白棨有些好奇:“你的意思是……”
“哗啦——!”
趁东野白棨不备,琴酒一脚将东野白棨踹到了水里。
“……”
猝不及防呛了一大口水的东野白棨浮上来,眼神格外怨念。
真是世道险恶,人心不古,琴酒都学坏了,不值得信任了。
另一边有点缺根筋的警察游了过来,看见同样下水的东野白棨,脸上很是惊讶:“东野先生您怎么也下来了,难不成您有新发现?”
“我确实有新发现。”
东野白棨抹了把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发现?”
那警察格外激动。
“我发现你好像不太聪明。”
“额……”警察挠了挠头,这个发现好像和案件本身没什么关系吧?
就在这时,水底身穿潜水服的警员游了上来,汇报了最新的发现:“报告,失踪者找到了。”
消失的那条人鱼就藏在假山里,假山当中没有别的出口,而是有一个独立的空间,能够勉强容纳下一个成年女性。
只不过显而易见,这么久没露面,这位人鱼已经不幸遇难了。
警方将人鱼演员的尸体打捞出来,开始判断她的死因。尸体表面除了脖子上的割痕外,再没有其他外伤。
结果令人惊讶是,这个演员并不是由于脖子上的伤口导致失血过多而亡,而是死于窒息。
她是被困在假山里,最后被活活憋死的。
这倒是让东野白棨有些没想到,看来这个案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意思一些。
只不过在破案之前,他首先需要将身上的水擦干,然后换一套衣服。东野白棨没好气的对着琴酒翻了个白眼。
“现在可怎么办?”
警察显得有些为难:“如果是窒息的话,这该不会是一起意外事故吧……”
琴酒讽刺一笑:“意不意外我不知道。”
“但摊上这样的警察,那的确是个事故。”
“……”
眼看警察脸色不太好看,东野白棨连忙按住琴酒,打了个圆场:“很显然,不能因为死因是窒息就简单判定为意外,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脖子上的割痕又如何解释?”
“说的有道理。”
警方再次将水池的水全部抽空,方便调查,趁着这个功夫,东野白棨和琴酒跑去重新换了衣服。
东野白棨将这个案子的经过重新推演了一遍,他没看表演,因此也没在意场内的人鱼具体是什么时候少的一条,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当红色水雾出现的时候,大概率已经案发了。
结合死者脖子上的割痕,红色的水雾应该就是她的血,假山并不是完全封死的,水可以流进去,血也可以流出来。
只不过还是有两个疑点,一、割伤死者的凶器是哪来的,又去了哪里?二、如果是死者自己进的假山,那又为什么不自己出去呢?
要知道,经过警方的检查,假山只有个按压式开关,不管在外面还是在里面,只要找对地方按下去,就能打开假山,死者也不至于被困死。
换好衣服,东野白棨走出换衣间,却发现隔壁的琴酒半天还没出来,他不禁失笑,敲了敲门:“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又不用你换人鱼服上台表演。”
他们俩借用的是人鱼演出用的换衣间,因此东野白棨故意调侃了一句,没想到琴酒居然没有接过话茬,而是打开门,直接对东野白棨说:“你过来看看这个。”
看什么?东野白棨一头雾水走进去,琴酒指着换衣间墙上的一个小广告对他说道:“这是动机。”
“这是……”东野白棨看着那则小广告,这是个保险推销的广告,主要推的是人身意外险,并宣称被保人在被保期间意外身亡,可赔付巨额赔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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