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前有预约，东野白棨没有等待，很快就带着红林雅子来到一个极其隐蔽的科室。
这里的医生是直属于零组的，平时一般负责处理各种枪伤或炸伤，很少会进行体检这种项目。
东野白棨将红林雅子带过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们是负责体检和各项指标检查的医生，你可以信任他们。”
红林雅子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东野白棨和其他医生交代了几句，随后就去科室外边坐着等。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体检的报告才出来，是医生单独交到他手上的。
看着医生有些异样地神色，东野白棨不禁有些担心：“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是有什么后遗症吗？”
那位医生沉默了半晌，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最后微微叹息说：“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例。”
医生看着东野白棨，慢慢解释说：“你看报告上面的数据，每一项都超过了普通人的指标，尤其是身体素质和体能这一块儿，完全不能看出这是一个女性应该有的数据。”
东野白棨皱眉道：“也就是说，她的身体不仅没有出问题，反而比以前更好了？”
医生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虽然你之前说了那个药物潜在的副作用，可它比我们想象中来得还要猛，你看这个——”
医生指了指刚才在里边拍的脑部ct，解释说：“这个药物对人脑的破坏不止局限于记忆中枢，还有脑干里的心血管中枢，长时间下去会使人逐渐心脏衰竭。简单解释的话，这个药物能够强化人的身体素质，不过却是以消耗寿命为代价的。”
这个结果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啊，东野白棨心底一沉。
“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东野白棨满怀希望地看向医生。
医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道：“这个药物的成分太过复杂，以我们的研究水平估计没法研制出相关解药。”
“不过这个药物的潜伏期有很久，短则年，长则十几年，我相信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一定能将解药研制出来的。”
医生安慰道。
“……好的，非常感谢你今天的帮忙。”
听着医生的话，东野白棨勉强笑着道了谢。
在返程的路上，东野白棨想了很多，他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红林雅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看起来很信任我，为什么？你就不怕我其实是个坏人，故意用你的身体进行某种药物实验？”
红林雅子冷漠地看着东野白棨，淡淡地开口：“没有原因，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东野先生你，所以信任。”
这是什么小动物的印刻效应？东野白棨感觉很离谱，潜意识里却发觉现在的红林雅子和琴酒真的越来越相似。
东野白棨忍不住问道：“那如果有人背叛了我，你会怎么做？”
红林雅子忽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气，整个人似乎处于盛怒边缘：“我会用枪打爆他的脑袋。”
“……”东野白棨不再发问，他忽然联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
hr-912是十四年前研究的，中途断掉之后重新开始研究的产物虽然挂着同样的名字，成分却不尽相同。
那么这个现版本的失败品有没有可能就是十四年前的初版呢？
毕竟当时的初版药物没有留存，谁也不知道初版药物是个什么成分。
而结合红林雅子服药后表现出和琴酒极为相似的变化，东野白棨大胆猜测，琴酒是不是在十四年前也服用了同一种药物？
东野白棨瞬间心底寒凉一片，倘若真是这样，那么琴酒对于组织的忠诚是不是也类似于某种印刻效应？
而这样说来，如果一直没有解药，不仅是红林雅子，就连琴酒也可能时日无多。
药物的潜伏期最长也只有十几年，琴酒是在十四年前做的实验，这么算来，琴酒的性命随时危在旦夕。
东野白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就好像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束光，结果等走近时，那束光却消失不见了。
不行，得尽快想办法把这个药物的解药研制出来！东野白棨心中顿时冒出了宫野志保的名字。
然而现在的宫野志保别说帮忙了，她甚至还会认为自己是杀害她姐姐的帮凶之一，找她帮忙的希望接近于无。
东野白棨蓦地看向红林雅子的脸，心中慢慢冷静下来。他对着红林雅子格外认真地说道：“你愿意学习射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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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林雅子认真地看着东野白棨的脸，平静地回答道：“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不必这么恭敬地对我。”
东野白棨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们也不是上下级关系，正常交流就行。”
然而红林雅子似乎完全没有将东野白棨的话听进去：“好的，东野先生。”
东野白棨呼出一口气，忽然感觉未来一片艰难。
他并没有带红林雅子回江古田的住宅，而是来到了一处私人射击场。这里的射击是给热爱射击的业余人士练手的，算不上专业，然而用来教学也绰绰有余了。
东野白棨单独包了一个场，将射击用的手枪递给她：“会开枪吗？”
红林雅子迟疑着点点头，举起枪对向远处的靶心，十分果断地开了一枪，那架势完全不像个初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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