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社奉行太无聊了。”岁生声音低低的,在黑夜里显得有些模糊,“有以前的朋友在那里做事,我去找他们了。”
“抱歉。”空睁着眼,借着月光看岁生,眼底像是藏着暗海,他轻叹一声,“委托很快就完成了,我和派蒙也很快就回来。”
岁生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儿,就在空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岁生开口,“空,我的眼睛好像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光了,感觉它在慢慢好起来。”
“那太好了。”空应声,“等你能够视物之后我们就前往须弥。”
“我有点睡不着。”岁生又说,“我感觉心里不踏实,有点睡不安稳。”
空迟疑一瞬,手比脑快,将岁生揽进怀里,然后在他背上拍了拍,“睡吧,我在这里,别怕。”
岁生闻着空身上好闻的青草香,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在意识模糊之前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八重神子送了好些轻小说来,你回来了读给我听吧。”
空轻拍着他的背:“嗯好,睡吧,我记着了。”
第二天一早,岁生醒来探出手摸了摸,旁边睡着的人早已离开。
他听到外面家仆敲门的声音,扬声应了一声,然后慢慢洗漱穿衣。
而一早又借助锚点回到渊下宫的空在废弃坍塌的宫殿前静坐了很久。
渊下宫阴冷的气息侵蚀着他,又让他的思绪变得无比清醒,等到快要到派蒙醒来的时间时他呼出一口浊气,将心里滋生的甜蜜情绪完全压了下去。
他承认,自己有些退缩了,在妹妹没有找到之前、在事情的真相没有出来之前、在没有抵达旅途的终点之前——
他和岁生,只能是旅伴而不是伴侣。
更何况……
渊下宫有太多疑似揭露岁生身份的线索了,空紧了紧拳,思绪一片混乱。
派蒙已经醒来从尘歌壶内出来,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出来就看到空坐在台阶上表情严肃,“诶诶诶?空,你没有休息吗?”
空回过神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起身看向她,“你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就继续前进吧。”
空在寻找镇压深海龙嗣的玉枝的路上,不慎掉入一间悬空房间,遇到了两个残影。
派蒙见到残影吓得吱儿哇乱叫,其中一个残影见到他们很高兴,对着空询问:“你们是来接我们的地走官吗?”
空和派蒙否认之后被自称为大仓的残魂拜托去寻找他的同样蒙受不白之冤被关在这悬空牢里的同伴安贞,只不过对方逃走了,希望空能够找去确认一下同伴的安危。
空本可以不理会残影的请求,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残影的委托,可能找到自己一直困扰的东西。
果然,他们循着安贞做下的标记追寻到了蛇地之心,见到了安贞。
安贞告诉空和派蒙,坎瑞亚来的使节偷走了图书馆的书,他身为接待使节的保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追查到了使团的踪迹,打倒了所有人,为了停下坎瑞亚使节带来的机关巨物,受了很重的伤,抢回来的书籍落在失去动力的机器上面,安贞没办法取下来了。
空走到巨大的机器面前,俯身捡起了遗落在地上的书。
一本名为《日月前事》的书。
他在书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岁生,很有可能是原初的那一位人最初的影子。
白夜国的史官这样书写,原初的那位造出了自己发着光的影子,影子的数量是四,但在此之前,原初的那位分离出自己的一根肋骨,创造出了最初的影子。
祂身着羽翼,银白的发是月光,额前的印记是燃烧的火,缀着星子的金红色的眼倒映着命运的齿轮,祂代替原初的那一位在大地上行走,聆听人类的愿望。
祂司掌时间与空间,掌管生命与死亡,祂拥有原初之神所赋予的至高无上的权柄。
白夜国的人们称祂为「艾尔厄斯」。
意为——
神秘的代行者。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终于!把这一幕写出来了!!!
嗷嗷嗷(左勾拳)(上勾拳)(下勾拳)(变成猴子)(荡着藤蔓飞来飞去)嗷嗷嗷!!!
最多三个月
书上记录了很多现在提瓦特人们已经不再记得的事情, 空面色沉沉。
他在心底念着那个名字。
艾尔厄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岁生回到五百年前的稻妻,直面漆黑的灾厄, 或许就不是巧合,也不是什么地脉涌动,而是他的能力。
司掌时间与空间, 掌管生命与死亡。
那么也就很明白了。
当初在璃月的时候归终说出那样的话, ‘如果没有岁生, 她早就化成了一抔尘土。’, 而他偶然听见了钟离,从前的金贵之神摩拉克斯,用恭敬的声音称呼岁生为‘老师’。
如果岁生真的是「艾尔厄斯」, 那这些不合理的地方也变得合理起来。
空心思百转, 心情复杂,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对待这或许有些沉重的真相。
但是,这本来也不是他要找的真相,他最想知道的还是妹妹为什么会站在深渊那边。
但是岁生是代行者这件事也让他很在意。
神秘的、天理的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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