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岁生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像是老师考教学生问题那样询问另一个人,“巴尔泽布,你来说,「永恒」是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青年神情冷傲,狭长的双眼微眯,却还是在自己兄长的目光注视下乖乖回答了这个问题,“唯有「永恒」能令万物停驻,能令稻妻长生不灭。”
哈,果然是这样。
岁生笑出了声,他笑得很开心,巴尔和巴尔泽布满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什么笑起来。
“你们的观念居然相悖。”岁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得停不下来,等笑够了他抹掉眼角的泪水,“巴尔,你弟弟真有意思。”
巴尔不明白自己和巴尔泽布之间的观念不同有什么好笑的,他只觉得头疼,不过听说过那位座下的几位神灵都是疯子,行事风格远比眼前的这位更疯魔。
这样一想这位只是喜欢笑而已好像也没什么了吧。
岁生收起笑,颇为语重心长的看着巴尔,“唉,你平常多关心关心巴尔泽布的心理健康问题吧。”
他这个态度更让巴尔摸不着头脑了,但巴尔也只好应下,“我会的。”
巴尔泽布不觉得自己需要这些关心,他失了耐心,轻哼一声,冷硬道:“失陪。”
天空岛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天空岛的人他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告辞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巴尔讪笑一声向岁生告罪。
“最近朋友们为我们玩的歌牌设置了新的奖励,但影他是个木讷的,作为影武者很少接触这些游戏,所以一次也没赢得过奖励,虽然嘴上不说,我看他心里也是有些没滋没味的,他最近心情不好,绝对不是对您有意见。“
岁生盯着他看了一瞬,还说没意见,这走之前那白眼都要翻到自己脸上了。
没看出来巴尔你小子人模狗样的也是个腹黑的性子,怎么还睁着眼睛胡说八道呢。
但岁生大人有大量,只是耸耸肩,“没事。”
“厄斯大人,您来这里真的不是上面有什么指示吗?”巴尔还是有些怀疑,也就这么问出了口。
岁生摇摇头,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确实是在之前摩拉克斯所说的自己游历的时间内,他又点点头,无比笃定,“我就是游历。”
巴尔终于松了口气似的,面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些,“那既然大人来到稻妻了,就多留一段时间吧。”
不知道这位的权能是什么,但绝对不会低,如果他在稻妻能帮助他和巴尔泽布摆平海祇岛的那条大蛇还不会造成死伤就好了。
巴尔无比遗憾地轻叹一声,再等等,奥罗巴斯现在没有异动,再等等吧。
实在不行,影也是能对付的。
岁生就这样在天守阁住下了,他除了第一天见到过那对双生魔神,之后都没怎么和他们碰面。
一是因为幕府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二是他们还对岁生保持着警惕。
就像巴尔泽布所说的那样,天空岛的人都没有好东西,他们不明确岁生的目的,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是游历于此,还是说了谎,所以这些时日都在暗中观察。
岁生当然知道他们在监视自己,但他并不在意。
至少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别的打算,系统没有提示寻找时钟碎片,也没有发布其他支线任务,所以说岁生可以在这片时空顺心而为。
“那位今日还是和前几日一样,而且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双生魔神座下的天狗大将笹百合晃了晃手中的纸张,“真羡慕啊,按时用餐按时入睡,想来也只有天空岛的人能够在于我们而言胆战心惊的魔神战争中安然入睡了。”
他的话语有些讽刺,巴尔将情报接过来,慢慢翻看,确实如同笹百合说的那样,岁生这段时间的生活规律的让认感到匪夷所思。
“将看守他的人都撤回来吧。”巴尔将案卷放到一边,撑着下巴揉了揉眉心,“还有,时刻注意奥罗巴斯那边的动静。”
“是。”笹百合离开了。
巴尔望向窗外,绯色的樱树花开的正好,花瓣随着风飘飘扬扬,他不过一晃眼,就看到了岁生站在树下,而他身边站着的人……
居然是巴尔泽布?
他心下微惊。
巴尔泽布虽然看上去长得很精明,但他们这些亲近的人都知道他死脑筋,认定了一件事就固执的很,他认为天空岛的人都不是好东西,那如果对岁生出手——
巴尔不敢继续想了,站起身匆匆往他们所在的地方赶去。
这边,岁生和巴尔泽布之间的氛围其实也还好,甚至能说得上和谐,至少没有巴尔想象的那样剑拔弩张。
而且还是巴尔泽布先开口和岁生说话,“稻妻的樱花很美。”
岁生点点头,“确实很漂亮。”
稻妻主城各处都长着樱树,繁花开得正盛,风一吹,花瓣簌簌往下飘,有着很有意境的美。
“此前我听说过你。”巴尔泽布说出了略有些怪异的话,岁生还没来得及想其中隐藏的深意,就听见他又说,“摩拉克斯的老师,你是么?”
这个没什么好否认的,岁生点点头,“对。”
巴尔泽布点点头,“我和哥哥都没有老师。”
岁生:……?
啊?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呢请问?
巴尔泽布却没有继续说话了,他伸出手夹住飞落的花瓣递到岁生面前,“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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