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动,也不想动。
太亲密了……他不明白月野凌为什么突然开始揉自己的脑袋,但对他来说,这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刚刚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凌额头的青紫上面。现在被对方的举动打断,这才发现,以俯视角看到的凌,与往日里任何时候看到的,都不一样。
没有除妖时的张扬,没有跟他们打闹时的狡黠。此时的凌,更加乖巧,更加温顺。自己身形投射下的影子,完全包裹住青年,甚至连对方的皮肤散发出来的温度,都能感受到一二。
温度适宜的房间,静谧的环境,两个人,交融在的一起影子……
这样的氛围,令人目眩。
心跳的频率逐渐加快,喉结上下滚动,搭在青年肩膀上的左手微微施力,让对方与自己靠得更近一些。按住额发的右手缓缓滑向青年的后脑勺,上身下压,想要探清那一汪琥珀色中,是否有着自己的身影。
绿川光看到月野凌睫毛微颤,泄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凌在纠结什么?
“凌……”
“绿川,我把医药箱借过来了!”
安室透闪身进入房间,锁好房门,准备将手中的医药箱递给自家幼驯染。等看清房间内的一幕时,金发青年提着医药箱的手一抖,差点没把东西摔到脚下的地毯上。
什么情况?hiro背着他,在干什么!
大家不是说好的,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前,是不向凌表明自己的感情么?怎么自己一时不察,hiro就抢跑了?!
安室透震惊,安室透不解,安室透暴怒,安室透冲了过去……
“月野,我帮你包扎。”
挤开青年面前的幼驯染,安室透咧开嘴,对月野凌笑得极其灿烂。而语气中,却有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既然hiro抢跑了,那么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幼驯染甩在身后啊……
月野凌咽了口口水。
他感觉,零现在的表情,就像是饿了三天的野兽,而对方提在手中的医药箱,就是享用美餐的刀叉。至于那个美餐……就是零眼前的自己……
月野凌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床里缩了缩。
零今天超级不正常!
从开车的时候到现在,一言一行处处都透着莫名其妙的别扭。并且他敢肯定,零主要针对的,就是自己!
是他哪一句话说错了吗?
没有吧?他们不是一直在很正常的交流吗?
绿川光被幼驯染突然挤开,眸光一凝,瞬间恢复了清醒。
他刚刚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呼出一口浊气,绿川光正打算跟阻止了自己的幼驯染道声谢,结果便看到——
笑得像大尾巴狼的安室透,和蜷缩在床中央瑟瑟发抖的月野凌。
绿川光:“……”
“还是我来吧。”
绿川光无奈地想从幼驯染手中接过医药箱……没有拉动。
安室透笑道:“简单的包扎而已,交给我就可以了。”
绿川光皱了皱眉:“只是有些青紫,喷上药揉开就行,不至于用绷带包扎吧?”
安室透反驳道:“额头离眼睛太近了,不小心喷到眼睛里怎么办?还是包扎更稳妥。”
说完,不等绿川光开口,直接把话丢给了傻坐在床上的月野凌。
“月野,你说该怎么处理?”
绿川光闻言,偏过头,与安室透一起看向青年。
月野凌眨巴眨巴眼睛,特意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试探着说:“我觉得……”
安室透与绿川光神色不变,示意青年继续说。
月野凌小心翼翼地向绿川光的方向挪动:“包扎太麻烦了,喷点药水就好……”
就这点伤还要包扎,太蠢了吧!
“哈……果然……”
安室透弯下腰,随手将医药箱放在脚边,随后上身前倾,一手撑住床脚,把自己脸凑到月野凌的面前,用仰视的方式看着对方,嘴角挂着自嘲的笑意,抱怨道:
“月野果然偏心绿川呢~选择处理伤口的方法是,摸头也是……”
“真是的……月野从没有摸过我的头呢……”
一旁的绿川光,惊恐地看着自家幼驯染,宛如第一次认识对方一般……
zero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原来是这样嘛?”
月野凌紧张的情绪,随着安室透的话顿时烟消云散。
由于眼尾略微下垂的灰紫色眸子,在不做表情时,本就显得无害。现在有着视角的加持,在月野凌眼里,安室透此时显得更加的委屈。
自己曾经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当他给一位粟田口家的孩子糖时,剩下的孩子都会不开心。直到自己给他们每人一块,才缓解了家庭危机。
[与大家相处,就像端着这杯茶一样,一旦倾斜,里面的茶水就会撒出来,将衣服弄脏。]
三日月这么对他解释的。
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己都要注意,把水端平!
是他最近玩过头了,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是觉得不公平?”
安室透老实地点点头。
绿川光默默地移开目光,他对这个样子的幼驯染不忍直视。
月野凌了然,换了个姿势跪坐在床上,顺其自然地抬起手,放在了金发青年的脑袋上,温声道:“那我也摸摸安室先生~”
妾舞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