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你谈能忍住不秀啊,你要真谈过我早就扒出来了,还用她说?
你看,她从仁城离开时候发生了什么只有你公司负责这项目的人和她自己知道,你公司的人不能替她说话吧,那她自己解释不一定有几个人信,只能吃这哑巴亏啊。”
她语气里的骄傲渐渐溢出来了,似乎对自己的做法满意的很。叶星河却拿起桌面上躺着的保证书,一字一句地念:
“本人深刻意识到网络暴力的危害,日后会认真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
池在水一下子委屈起来了,瘪瘪嘴开口:“这是给你写的,又不对她生效。而且我这替你反击,你还说起我来了。”
叶星河闻言笑了,把保证书折起来放在桌子上,凑到池在水身边。沙发的倾斜在池在水耳边叫嚣着叶星河的存在,她耳朵莫名其妙地攀上了几分红。
“然后过几个月又巴巴地拿着一摞钱跑到别人家里再写一份保证书?”叶星河勾起眼睛看着她,语气里写满了揶揄。
“当然不会啊,我又不喜欢她。”
池在水的回答脱口而出。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这话似乎哪里不对,怕叫人误会急急忙忙地找补:“我是说,我讨厌她。”
叶星河仍盯着她,言语里揶揄不减:“你讨厌的人挺多,沈无思、尹子若,还有谁?有我吗?”
“那倒没有你哈,”池在水笑得尴尬,想了想又接着说:“不过你说的还是少了,我其实讨厌这个世界。”
话音才落,灯突然息了,两个人都被笼进黑暗里。池在水边开着玩笑说是自己的怨气击碎了保险丝,边打着手电走到电箱旁研究起来。可“咔咔咔”调了半天也无济于事,不属于夏夜的凉意在屋内肆意滋生。
叶星河透过没拉好的窗帘缝隙一看,只发现附近的几栋楼都在夜色中沉寂,这才知道不只她们一户停电。
池在水怕她因为看不清磕碰,忙把手电照到她身上。
叶星河的影子被放大投在窗帘上,影影绰绰间露出些平日里敲不出的坚毅。她猛地把窗帘朝两边一拉,月光一瞬间倾泻进来,屋内隐约亮了几分。
窗外的风带着夏夜独有的暖意钻进来,还架着富有生机的蝉鸣。池在水也不禁踱步到窗边,看楼下的树在微风中晃着新生发出没多久的绿叶。
“明明挺美好的嘛,你别讨厌这世界了。”
既是停电了,池在水也就不好离开,厚着脸皮在叶星河家沙发上又凑活了一宿,第二天又顶着对快比眼睛大的黑眼圈去学校上课。
其实她也预料得到自己即便坐在教室里也听不进老师讲些什么,可大部分时间还是如期坐在教室里,好像这样就比逃课多学了点什么似的。
只是今天推着她一路疾驰冲到教室的又不止这点心思。
在叶星河家里她总觉得怪怪的,心跳都比平时快上不少,再加上去的第一次就赶上停电,她莫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叶星河家气场不合,天一擦亮就溜出来了。
可一想到要回自己家她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好像少点什么。干脆直冲学校,想用知识挤走脑子里想不通的事。
不过知识可能和她缘分更浅,才上课没多久,她就认命地闭上眼,任由魂儿朝叫不出的地方飘去了。
梦里迷迷糊糊间时间被拉到几个月前,在仁城见到叶星河那天。池在水只觉自己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脚步虚浮,凭着直觉说话走路。
叶星河邀请她参加节目时候她却直接答应了,后来取代尹子若坐在了她对面。可能人在梦里脑子是不转的,看着叶星河幽怨的模样稀里糊涂地直接把收钱抹黑她的事一股脑全吐露出来了。
她毫无疑问地被拉上热搜审判席,账号可信度一落千丈,收益也自此停滞。可她莫名觉得并不后悔,反而有一种完成心愿的酣畅淋漓。
那之后也没再和叶星河联系,自己躲在学校里认认真真地上完一整个学期的课。等放假了却在家门口偶遇她,路灯打在她头上,她整个人都仿佛发着光。
叶星河朝她伸出手,开口说了什么。只是没等池在水听清,就感觉脑袋被重击,神智渐渐回笼。
池在水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忽略掉被压麻的手指尖朝传回来的叫嚣,大脑缓慢地处理着刚才做的梦的信息。
服了,什么噩梦。
她在心里暗骂一句,这才想起来扭头看向周围。
教室里早空了,方才一起上课的同学们早不知道到哪一片知识的海洋里继续徜徉,剩她一人在梦里徘徊。只她右手边隐隐约约又有两个人影,她,定睛一看,是洛愉。
其实洛愉和她同校,只不过比她大上三届,去年就已经毕业。此时出现在这儿倒也稀奇。池在水揉揉惺忪的眼睛,差点以为这是她的梦中梦。
又被敲了一下才清醒过来,毕竟如果还在梦里的话是不会疼的。于是她不满开口:“你来干嘛,这么爱上学?”
“嘁。”
另一道声音从洛愉身后响起,池在水这才看见和她并排站着的苏苒。她此时除开震惊于她们两人的罕见组合之外没有任何情绪,不由得问起来。
这才知道她们二人无聊来学校闲逛,走累了想找个教室休息,结果在第一个教室就碰到呼呼大睡的池在水。
池在水本就不喜欢苏苒,这会儿先入为主地认为吵醒自己的主意是苏苒提出来的,不满地瞥了她一眼:“你很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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