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样,小孩依旧昂着头,直视眼前的成年男人。
“有意思。”
池在水笑了一下,抱着肩膀倚在一旁的墙上。
“我没偷他的东西!”
小姑娘瞪着眼,气势汹汹地嚷到。
“除了我们的服务员就只有你进了这几位客人的包间,除了你还能有谁?”
经理皱着眉头,语气不善。
周遭食客窸窸窣窣地议论着,观点不一,有人附和着经理,也有人替小姑娘抱不平,你一眼我一语,嘈杂得很。
很显然,叶星河是心疼小孩的那个。
“是不是她偷了项链先放在一边,”清清冷冷的声音突然从嘈杂中传来,坐在角落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口罩,伸出手招呼孤零零的小孩。
“来这儿,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小孩楞了一下,旋即听话地走了过去。
“是谁偷了东西有警察来查,几个大人围着个受伤的小朋友骂算怎么回事。”
叶星河声音不大,却带了几分不可置疑的味道。
经理语塞,丢了项链的食客依旧不依不饶,不过这会儿却调转了矛头,转而冲着经理叫嚷。
而这一幕,全都被池在水用手机记录了下来。
洛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池在水身边,两个人端着饮料,好整以暇地围观着这首插曲。
“诶?”池在水挑了挑眉——站在叶星河身侧乖乖等着被处理伤口的小朋友衣服下摆,隐隐约约露出了一点银色的闪光。
她不是什么藏得住事儿的人,既然发现了,直接就走上前去,蹲在小姑娘身后,手指捏住露出的那点银色,一用力拽了出来。
是个项链。
“是这个吗?”
她转过头,一脸真挚地抬起头,打断了食客和经理的争吵。
一瞬间,嘈杂的大堂静了下来,只剩锅中汤底咕噜噜的冒着泡。
“还给我!”小姑娘反应很快,伸手就要抢回去,奈何身高和池在水差太多,怎么也抢不到。
“让我看看,”食客一个箭步冲上来,从池在水手中夺去项链,放手里细细打量着。
“就是这个,谢谢你啊姑娘。”女人冲池在水点头表达感谢。
“没事儿,找到就好。”
叶星河挑了挑眉,大抵她心里也略微替小姑娘感到惋惜——怎么就误入歧途了呢?
谁承想这战火马上就烧到了她身上,失主才同池在水道完谢,便扭过头恶狠狠地冲着她和那小朋友骂道:
“刚刚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不是你偷的吗,都从你身上掉出来了,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吧,这是你的妹妹还是女儿,自己穿的光鲜亮丽,让小孩穿的破破烂烂的出来偷东西,长得再好看心里也是烂的!”
叶星河只是看着才找回项链的女人,并不做声。小姑娘像是没想到自己连累到了别人,也不做声,面色逐渐涨红。
“诶,姨你别这么激动,她们不认识。”
池在水看了看失主,又看了看叶星河,眼睛滴溜溜一转,便出言解围。
叶星河显然有些诧异,不过很快释然,朝池在水投去善意的目光,张嘴想说什么,却看见示意她别说话的手势。
寂静很快被打破,议论声四起,在漩涡中央小姑娘一改刚刚坚毅的气势,涨红着脸不说话。
“你怎么知道她们不认识,她刚刚主动要给这小姑娘处理伤口你也不是没看见。”
见说话的是池在水,失主语气缓和了几分,对帮自己找回项链的人,她还是抱有几分好感的。
“我我们认识,她独生子女,也没谈过恋爱,更不缺钱,完全没理由和小偷混在一起。”池在水脑子微微一转,半真半假的话就从嘴里溜了出来。
约摸着怕失主不信,又拉着洛愉一屁股坐到叶星河旁边,接着说道:
“她一向爱当烂好人,总惹祸上身。是吧?”
话音还未落,又顺势把胳膊挂在了叶星河身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编编故事糊弄过去算了。”
叶星河闻言放下了要拍走身旁人的手。想想也是,自己最近身边本就围着不少负面消息,今天若是被拍到,网友指不定又要添油加醋说些什么。
尤其是那个营销号。
许是见二人确实熟稔,失主也没再过多纠缠,转身便走,却在转过去的瞬间脸色大变。
“你装什么死,和我去警察局!”
保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现场,正粗暴地拽着小姑娘的胳膊。
到底还是个孩子,麻杆一样的手臂在五大三粗的保安面前更显瘦弱。她面色比之前更红了,胸口却反常地剧烈起伏着。
眼见小姑娘的情况明显不对,在周围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池在水却一个激灵突然站起来了:“别乱动,”纵步走到那小姑娘身旁。
“都哮喘了,怎么还学人家当小偷。”池在水皱着眉头,心想。
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倚在桌旁,胸口拉风箱一般急促起伏。
池在水高中时候班里有个有位同学患有哮喘,看过她发病,这会儿才能认得出来。
她叹了口气,怎么看个热闹都能碰上这种事儿,下次绝对不凑热闹。一边想着,一边拨开围着的人群,走到人群中央,耐着性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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