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吃完我就回去了。”
许望舒接过橘子,酸甜正好,许茹云的头发染了层生硬的黑色,眼尾的皱纹却没办法修复了。
“新年快乐。”
许望舒把口袋里的两个红包递过去,“你和方叔叔的。”
许茹云犹豫着,许望舒二话不说直接塞进了她的口袋里。
楼下开始点鞭炮了,噼里啪啦的震天响,呛人的白烟滚滚而来,许望舒往后退了一步,余光中看到了许茹云欲言又止的模样。
“等会吃了饭,玩一会儿再回去。”
外院红碎纸铺满一地,许望舒点点头,算是应了。
年夜饭开得早,还没过五点,就招呼着一家人吃饭了,方海喝得红光满面,许茹云也没少喝,眉眼见喜地听着方海的两个儿子侃侃而谈。
许望舒只低着头吃饭,吃得差不多了,说了声就坐去沙发上,等着到时间走人。
春晚还没播,方海吃了饭就回到茶桌上喝茶,时不时问两句“工作好不?”“生活好不?”,许望舒也习惯了这种客套的问候,回着“都好”。
等到许茹云坐过来,两个人都明显的松了口气。
许望舒挪到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刚吃完一个橘子,大门口就涌进来几个人,大声地恭贺着新年快乐,看着像是隔壁的邻居。
“新年快乐!”
许望舒看了眼,跟着人说了声“好”,就转回去喝茶了,许茹云瞧了眼,也没说什么,拉着其中一个妇人坐到了沙发上。
“我儿子,本来在首都坐办公室的,今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家来了,这下子可以安安稳稳待在晚明了。”
身后跟着的高个平头男人局促地搬了小凳子坐在角落里。
“年轻人就是要出去闯闯的,这样才会知道家里的好。”许茹云使了个眼色,搭着腔,“我家这个也是一样的,明年考了教资,总算可以安稳下来了”
“女孩子就是要做老师的呀,好的呀,轻松,福利又好”
“你看”
“我哪里说得上,年轻人自己中意就好说。”
妇人咂着热茶,朝自己儿子瞪了一眼,那个小凳子上的男人低着头,结结巴巴地突然大声道:“现在结婚自自由,妈,你不不不不要做老古董。”
“还害羞了”妇人尴尬地笑笑,“这个就是小毛病,紧张了就结巴”
“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许茹云笑呵呵地摆摆手,开着玩笑,“我们家小孩还不爱说话的,你都想不到,她还是搞音乐的,唱歌”
“哎呦,唱歌的呀,那很好的。”
那个妇人眼睛一亮,一拍手,“现在都是要有个一技之长的”
“小妹,能不能来表演一个?”
妇人先鼓了掌,吆喝着许望舒表演一个节目。
“我们家这个害羞的……”
许茹云知道许望舒不会唱,连忙摆着手,打算赶紧转开话题。
没想到,许望舒不但不唱,也不想如她的意。
许望舒把手上的瓜子壳扔进垃圾桶里,拍了拍手,“不能。”
说着看了眼许茹云,“我还有事,走了。”
“大过年的,你有什么事啊?”许茹云站起来,拉住许望舒的手,“你杨阿姨好不容易来拜个年,留下来多聊一会儿。”
“没什么好聊的。”许望舒无视许茹云的挤眉弄眼,抽出手来,“我女朋友还等着我回去跨年。”
“什么女朋友?”
杨阿姨问着,看许茹云脸色难看,‘哎呀’一声,解围道:“女性朋友是不是?那不要让人久等了,让明浩送你过去吧,这大过年的不好打车的。”
“谢谢杨阿姨,我女朋友会来接我的。”
许望舒看着许茹云微微笑着,特意着重了‘女朋友’三个字。
客厅里的人一时间都停止了聊天,就连另外一边打牌的两对夫妻都伸长了脑袋过来听八卦。
“你过来。”
气氛眼见的不对劲了,许茹云寒着脸拉着许望舒走到了外院,推开大门,铁门合上的时候落下了一声巨响,吓得睡得正香的老虎连着叫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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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生气了,不送她回家。
望财: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第n次。)
新年快乐。
“什么女朋友?”
别墅右侧的空地后面是一座人工堆起来的小山,里面挖了一个小水库,坝头上躲着几个小孩在放着鞭炮。
鞭炮惊起的回声一来一回,小孩笑声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显得空寂又热闹。
许茹云寒着脸,“你有什么女朋友,都断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你是想让妈妈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吗?”
“你要是有病,就去医院看病,那些养老钱我也不和你要了,留着去看好病来。”
“一个女人不结婚,你要干什么?”
许茹云低着声音,不停张望着小路的方向,生怕被人听见了似的。
“这家人和妈妈是一个局里的,家里儿子虽然刚从首都回来,还没有什么存款工作,但家里稳定,以后进了局里,慢慢的也会稳定下来的,是你最好的选择了,过了年你就二十七了……”
“你还有几年能耗?过了三十就不好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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