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麻烦啊。”
叶瑞白理所当然道:“要找房子,收拾屋子,而且你这不是有现成的嘛,我们两个都这么坦诚相见了,有必要在意这些吗?当做好朋友帮帮忙呗,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
“知道了知道了。”趁着叶瑞白还没越说越离谱,许望舒打断了她的话。
叶瑞白笑了下,“反正要不了多久我爸就会松口的。”
“你这么确定?”
“嗯。”前面的道突然通畅了,叶瑞白踩了油门,“路嘛,人去走,就是会通的。”
楼下正好有个停车位,叶瑞白停好车,“走吧,带你吃烤羊腿。”
你好贪心啊。
周末一过,许望舒就和叶瑞白一样是个无业人员了,无所事事地刷着同城的职业招聘,却没有一个职业想应聘的。
现在时代变了,多的是电子商务,网页上一溜下去,全是美工客服,就连推送相关的职业也是店铺主播。
太不适合自己了。
寒潮跟在这一周的尾巴后面一起结束了,前几天透着冷白的阳光终于回暖了不少。
天台上挂满了被单被子,只有许望舒的门口空出了一小片位置来。
这几天过得还算平静。
许望舒现在负责的是前半场,晚上十点钟下班,叶瑞白回来就开始洗漱,还没到十一点就开始犯困了,第二天早上一早就出门溜达着买回来早饭。
比楼下大爷的作息还规律。
下午的太阳暖和点,就拿着保温壶,捧着热水坐在门口惬意地晒着太阳,晒得差不多了又回到床上折磨她。
等时间差不多了,洗个澡出门吃晚饭,然后就可以去酒吧了。
多一个人似乎并没有多出很多麻烦,最多就是为了今天吃什么而争执两句,最后也以自己点自己的外卖为结束。
不在床上的时候,让许望舒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
一个还算契合的室友,生活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有时候也会客客气气地开两句玩笑,聊几句最近热门的新闻或电影,多出室友的部分大概是突然冒出的两句骚话。
两个人好像是会睡在一起的普通朋友。
失业后的寡淡生活似乎没有想象中这么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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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阿姨家摊了饼,趁着热乎赶紧拿着吃。”
楼下上来收被子的邻居特意带了几张玉米饼上来,许望舒还纳闷着两人怎么认识的,就见那大姐搓着手继续说道:“明早你还来不?”
“来。”
叶瑞白毫不客气地接过饼,“一早就来小广场。”
大姐诶了声,高高兴兴地收了被子往楼下走。
“去干什么?”
许望舒接过叶瑞白递过来的玉米饼,热乎地烫手,显然是刚出锅就迫不及待地拿上来了。
“约着打羽毛球。”
叶瑞白说,“这大姐说自从周围人知道她有心脏病后,再也不和她打球了,她手痒很久了。”
许望舒一时无语。
啃着了半张玉米饼,还是忍不住劝道:≈ot;那你还和她打?要是她出个什么好歹,她家里人指定找上你。≈ot;
“她一个人生活。”
城市边缘的绯色浅浅,秋冬交际的落日很少有华丽的时候。
叶瑞白说话的语气总是很无所谓,似乎对什么都不太在乎。
“她说这个病查出来的时候她儿子才上幼儿园,医生说难保她的小孩会被遗传,她老公是个普通人,陪了她一段路后,也坚持不下去了。”
“说,还要留着钱治他们的儿子。”
“两人走到头了,大姐卖了房子,做了心脏移植,说,她还是想活下去。”
叶瑞白看许望舒手上的玉米饼已经吃完了,她把自己撕着吃剩一半的饼递过去。
“我吃不下了,别浪费。”
许望舒接过来,“那她不是更应该小心一点吗?为什么还坚持打球?”
“她说她就喜欢打球,从小打到大,周围的人知道她心脏有毛病,就再也不和她打了,她只能一个人颠球玩。”
“我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可怜,又看她这么羡慕小广场打球的人,就过去问她要不要一起打球。”
“看不出来”许望舒停顿了一下,转而说道:“那你也得小心点。”
“放心吧,我都把球喂给她的,她脚都不用挪。”
“累的可是我。”
叶瑞白扬着脸靠在墙面上,窗台上挂下来的吊兰在她的发顶上摇摇摆摆,头顶苍白的天空中一轮白月隐约浮现。
那点光华像是只落在了她脸上。
许望舒转过头,暮色苍凉,连天淡薄的云慢吞吞地飘向天地交际的尽头。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背后忽的贴上来手,从靠着墙的衣服下面钻进来。
“你没看出来的很多,给我暖暖手。”
叶瑞白的手一点也不冷,晒了一下午的太阳了,再怕冷的人也该晒成小火炉了。
都是耍流氓的借口。
许望舒想把刚刚的话收回来。
“许望舒,你刚刚说的话是在夸我吗?”
叶瑞白捏捏手上的软肉,许望舒不怕痒,任由她在腰上乱挠。
“没有。”
“可是听着怪让人高兴的。”
叶瑞白轻轻地‘唉’了声,又说:“我从小就没听到过什么夸奖,我爸妈都是很吝啬的人,你看我那两个死板的弟弟妹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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