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季辞远一直都爱着他,只要他受伤了,季辞远肯定就会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到时候他跟季辞远就能够重归于好了,只要能够跟季辞远复合,不论他付出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虽说这一招有些冒险,当时大货车疾驰而来的时候他也很紧张,害怕自己把命都交代出去了,但只要一想到季辞远要离开他,他的心只会更痛。
现在他的脑袋被磕破了,脑神经也有些受损,但是这又怎么样呢?他现在虽然惨了一点,可是季辞远满心满眼都是他,把他当成了宝贝一样疼着。
这样就足够了。
只要季辞远爱他,哪怕他下半辈子瘫痪在床上,他也愿意的。
他这人生来就是这样偏执,有控制欲很强。
跟陆天清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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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远乘坐的电梯,到了1楼的餐厅吃饭,这个时间点饭菜都凉了,他就走到最角落的一家店,点了一份螺蛳粉,这家螺蛳粉的料挺足的,味道也特别正宗,特别是酸笋的味道,很是开胃,他把整份的螺蛳粉全部都吃掉了,就连螺蛳粉的汤底也没有剩。
吃完饭他就去医院的小超市里面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这几天他为了守着潞州都没有好好吃饭,好好洗澡,身上也都臭了,他顺便买了一套勉强能蔽体的衣服。
把东西都买好以后,他又重新回到了病房,等他到病房的时候,陆洲已经睡着了,他上去替掖了掖被角,然后提着衣服进去浴室里面冲澡。
他在洗澡的时候很喜欢洗滚烫的热水,所以他是把温度调到了最高。
热水从淋浴喷头的顶端呼啦呼啦的喷洒下来浇灌在他的头顶上,他感觉到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像是被热水烫着了,他先是把头发揉搓打湿了一遍,再去挤旁边的一次性洗发露,这种洗发露的味道是很普通的柠檬味的,感觉味道还挺好闻的。
季辞远顺便给自己的脑部做了按摩,再将头上的泡沫给冲干净,这才开始准备洗澡。
他买的沐浴露是牛奶味的,是陆洲平时最喜欢的。
季辞远都好几天没洗澡了,皮肤也有了一层污垢,他用力的搓洗身上的污垢,确定把污垢都搓出来了,他用热水又冲一遍。
洗完澡的季辞远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像是梳脏了一样,特别舒服。
他换上从小超市里买来的衣服,套在了身上超市里面的衣服是很土的款式,但穿在他身上却有一股复古的味道。
换好衣服之后,季辞远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这时候他发现陆洲已经醒过来了。
陆洲的眼睛是典型的狗狗眼,天生向下垂,眼睛在看到季辞远的那一瞬间,亮了亮。表情像是狗狗看见了肉骨头一样,要不是他现在还打着吊瓶,估计他现在会马上凑到季辞远的身边,张嘴去咬季辞远。
“哥。”
“你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好香啊。”
装
季辞远早就知道陆洲油嘴滑舌,可当他听到陆洲说出这样话的时候,他的耳根还是忍不住微微发烫了,他抬起手揉了一下耳朵,把视线错开,假装自己没有陆洲在说什么。
他把洗澡用的塞进了盆床底下,等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有一双修长的手指攥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柔柔软软的,还有一股子甜腻的感觉:“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季辞远吐出了一口气,他不敢将陆洲推开,怕伤到陆洲,指的是让陆洲继续抓着他的手臂,“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是在医院。”
陆洲洋装无辜,他的嘴边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哥的意思是说,回家以后我想要说什么都行吗?”
季辞远觉得陆洲的脑回路实在是太惊奇了,他这个时候也不好发作,就说:“我困了,想要睡觉了。”
陆洲的手上还打着留置针,他把手放到肚子上,屁股又挪了挪,让出了很大片的空地:“那你就跟我一起睡吧。”
季辞远看了一眼陪护床,又看了一眼陆洲摇了摇头:“你现在还在打吊瓶,我不能跟你睡在一起,万一挤到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陆洲仍然挂着笑意,他的声音很轻,“哥哥一定不会急到我的。”
季辞远仍然是拒绝。
陆洲不悦的压了压嘴角,“我要是没有跟哥哥一起睡的话,就会睡不着的,那我只能整宿整宿地睁着眼睛了……哥哥不可怜我的话也没有关系的,我大不了就不睡了吧。”
陆洲总是有办法让季辞远心软。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季辞远就已经放心不下陆洲一个人睡觉了,季辞远看了一眼一米五的床,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说跟陆洲一起睡,听到了季辞远的话,陆洲整个人。
很高兴,要不是他手上还打着留置针,估计他还会拍手鼓掌,他因为太高兴而牵扯到了脑门的伤口,疼的皱紧眉头倒抽了一口凉气,嘴巴还发出呜呜地哭声,简直就像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狼狗。
季辞远对陆洲心软了安慰了他几句就让陆洲躺下好好睡觉,而他则是睡在距离陆洲很远的地方,整个人都缩到床角的位置了。
主要是他怕会压到陆洲,那可就太麻烦了。
季辞远真的太疲惫了,一躺到床上他就困了,竟然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陆洲睡了那么多天,现在已经睡不着了,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盯着季辞远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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