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到大窗子上往下看,阳光轻抚霍格沃茨,石桥和石廊连接着主城堡和其他几座塔楼,城堡下的几间玻璃温室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温室旁的菜地焕发着蓬勃生机,更远的地方是数根围成圈的高耸柱子——魁地奇观赛台,那一片是魁地奇球场。
“天呐,霍格沃茨。”赫莉亚娜轻声喟叹。
“天呐!楼梯动了!”安达茜娅大声惊叹。
五个姑娘发现她们走上来的楼梯此时已经移动到另一边去了,她们不得不绕着走廊跑了一圈,但楼梯仿佛要逗她们玩儿似的,一直动来动去,就是不肯停下让她们再走下去,墙上的画都在看她们的笑话,发出窸窸窣窣的笑声,就在姑娘们快急哭了的时候,楼梯终于不动了。
“我还以为要迟到。”克里斯汀说,“我可不想开学第一天第一节 课就迟到。”
其他几个姑娘心有戚戚,赞同地点头,她们走进魔药课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赫莉亚娜左右看了看,居然看到了她的红头发好朋友,原来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魔药课。
“莉娜,你有没有觉得冷?”安达茜娅小声问道。
赫莉亚娜摸了摸胳膊,胳膊上冻出一层鸡皮疙瘩,明明她们的休息室也在地下一层,但是魔药课教室却比赫奇帕奇休息室阴冷潮湿多了,这里沿墙摆满浸泡标本的瓶瓶罐罐,只有几缕光从高处的窗户照进来,几乎不能驱赶一丝阴冷。
“如果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和这里差不多的话,我猜他们没毕业就会得老寒腿。”赫莉亚娜和朋友们吐槽,她们一起愉快地悄悄笑出声来。
斯内普走在霍格沃茨地下的石廊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周身阴沉的低压和地下石廊的阴冷相得益彰,他的心情很不好。
开学第一堂课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课,莽撞鬼和笨蛋凑到一起能有什么好事?不知道是哪个天才这么排的课,以后他一定会记得要求把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分开上课。
魔药教室的门“砰!”一声打开,狠狠摔到墙上又被弹回来,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斯内普快速走进来,他走路带风,斗篷里面就像装了鼓风机一样,在他身后如同蝙蝠的翼翻滚着。
他边走边说:“我不指望你们能领会魔药的魅力,事实上,对你们大多数人我压根不抱希望,我可以教会你们如何名利双收,前提是,你们不是那种随处可见的愚蠢、蠢而不自知的人!”
他的音量比耳语大不了多少,轻柔的声音像幽灵漂浮在地下一层的教室里,震慑住了所有人。
三十六度的体温却说出如此冷酷的话语,黑色的眼睛比冰刀还冷,看坐在底下的学生仿佛在看一盘令人不快的烂肉,小狮子和小獾们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安静的教室变的死寂。
直到斯内普翻开名册点名,小巫师们必须答到,稚嫩的声音才微微撕开一点教室死寂的口子,好让这里显得是孩子们学习的地方,而不是坟墓。
“莉娜,他好可怕”安达茜娅嘴角只露出一点点,用气声说,却听见自己的朋友喟叹——
“真好听啊~”,她的尾音甚至还有点荡漾。
安达茜娅瞪大眼睛看去,赫莉亚娜的脸上竟然有种诡异的微笑,语气满是赞叹,她此刻沉浸在魔药教授非同寻常的嗓音里,这种嗓音就像用天鹅绒布擦拭大提琴弦,低沉又柔和,尤其他说话时微妙的停顿和一些轻微的延长声,让他的语言充满艺术。
对赫莉亚娜来说,这样的嗓音很好的中和了斯内普教授严厉冷酷的话语和不近人情的气质,况且天才总是有些脾气的,但显然其他人并不这么想。
天呐,我的朋友被吓疯了,安达茜娅在心中哀嚎。
“赫莉亚娜艾洛。”
斯内普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安达茜娅疯狂地在桌子底下戳朋友的腿,赫莉亚娜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举手示意答到:“我在这儿,教授。”
又是她,黄黑领结?一个赫奇帕奇,难怪能随时随地发呆,斯内普心想。
他面无表情道:“艾洛小姐,哪怕一个人的脑子只有榛仁大小也知道听到名字的时候第一时间回应,赫奇帕奇扣一分,为你那不知在哪里飞翔的注意力。”
赫莉亚娜微笑的嘴角一僵,这位教授是白雪公主的毒苹果吧,外表好看芯子毒,嗓子里喷射出的毒液能腐蚀掉铁板。
魔药课程继续,在斯内普教授讲完所有这节课会用到的材料后,所有学生两人一组,开始制作治疗疥疮的药水。
赫莉亚娜跟安达茜娅一组,坩埚在她们之间,安达茜娅称好干荨麻草、粉碎蛇的毒牙和豪猪的刺,赫莉亚娜则处理鼻涕虫,她一脸嫌弃,将那些粘兮兮的恶心东西以精妙的手法剖开,然后放到蒸煮器皿里,等候鼻涕虫片化成汁液的过程里,其他材料准备就绪,赫莉亚娜便向坩埚下面使用了个火焰熊熊。
“砰!”一声巨响,坩埚炸了,黑烟连带被波及的蒸煮器皿一起炸成碎片,鼻涕虫块和汁液四下飞溅,泼了赫莉亚娜一头一脸。
“白痴!”斯内普如同一团黑云,快速走过来,挥起魔杖将残局收拾一新,“坩埚里什么都没有就点大火?而且蒸煮器皿还在工作你也不管不顾?艾洛小姐,你的勇气真令人惊叹,刚才讲注意事项的时候,我想你的耳朵也和你那注意力一起飞走了吧?我知道你们脑袋空空,但是如此简单的步骤还会出错,不得不说你们在创造奇迹。因为你,赫奇帕奇又丢掉一分,而你刚刚的举动为自己赢得了一周的劳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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