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洛就看着阿莱西奥自己慢慢地将剩余的衣物卸尽,心跳过速的感觉令她一阵眩晕。
她正出神间,迫不及待的阿莱西奥已经再度来到了她的身前,他亲吻她,分开她的双腿,使她圈住了他的腰。她感觉到他勃发的欲望抵在了她的两腿之间,他摩挲着,虽还未曾进入,那轻轻的触碰却也总是刺激着她。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肩膀,仍穿在身上的丝织内衣松松垮垮,因她的小动作在她身上微微滑动,嫣红的乳尖也便诱人地展露在了内衣边,好似是在等待亲吻。阿莱西奥自然未曾错过如此美景,于是也就低下头吻了上去,用舌尖逗弄,然后含住,品尝她的滋味。
她低声喘息起来,双手不可自控地将他抓得更紧,骨头都仿佛正在变得松软,心也在胸腔跳得疯狂,面对翻腾的欲望,她显得如此的无能为力。
“放松一点。”他柔声说道。
她到底太过生涩,尽管已被唤起,身体也为他湿润,然而当他试探着引导自己进入她的体内,却发现那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面对他的侵入,她整个人又僵住了,滚烫的皮肤也开始渐渐降温,她的头脑或许因为酒精而有些意乱情迷,她的身体却始终记得他带来过什么,正在本能地警觉、抗拒,无法继续向他敞开,这使一切都变得艰难、疼痛。
放松个头!她想,也许她感受到的渴望就是上天为女人设的骗局,它引诱她,然后当痛苦到来时就来不及了。
她被恐慌完全笼罩,当即退缩起来,试图推开他:“我办不到的,我很疼,真的,我早就说过了,我根本就不适合你,你只是在伤害我……”
阿莱西奥只能无奈又挫败地控制住乱动的她,她究竟是怎么搞的,甚至还还越来越娇气了,果然是他这几天太惯着她,让她吃的苦头太少了。
但想归这么想,面对她脸上的恐惧,他的心中仍是对她产生了一阵怜爱,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他从不享受伤害女人,即便是那些确确实实有这种癖好的女人。
处女确实是世上最危险的性爱对象,她不是处女了,这一点,这天底下没人比他更清楚,但比处女也压根好不了多少,他早就习惯了被女人取悦,如今却是不得不哄她。
他竭力控制自己,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她赤裸的胸前。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小姐……”
薇洛哽咽着打断了他,并依旧想把他从身上摔下来:“如果你不想伤害我,那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我。”
“那样对我太残忍了,你还不如要求我停止呼吸。”
他继续道:“没事的,只要你别乱动,你应该相信你自己,你明明知道你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前提是……”
他的话依旧才说了一半,刚刚还一直在他怀里各种作乱并抱怨难受的她就已经伸出手捧住了他的头,视死如归地吻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好吧,这确实是个阻止他继续说话的最好办法。
只是,这无辜者自然是根本毫无吻技可言,只会在别人的嘴上一通乱来,很快,阿莱西奥就接手了主动权。
这大概是她在他身上所收获的寥寥经验之一,一个深入的吻,可以淹没一切,让人暂停思考,徜徉在感觉里。
他用亲吻和低喃耐心地对待着她,手上动作不停,将她的内衣拉过了她的头顶。就像面前是一件绝世的珍宝一般,他温柔地探索,那艺术家一般敏感的手指梭巡在她的软玉温香之间,熟练而有分寸地期望她绷紧的肌肉放松,在他的怀里融化。
他知道她并不反感与他接吻,也喜欢他触碰她、抚摸她,谢天谢地他向来擅长这个,她可以阻止许多的事情,却不能阻止她身体热烈的反应,而这些反应就是对他的最佳奖赏。
薇洛感受着他爱抚过去的熨帖,身体渐渐软化,他察觉到了她的放松,双臂温柔地环绕着她。
他告诉自己要慢下来,要温柔一些,做个体贴的情人。但上次过后,他已经为她焦灼地等了这么久,他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耗尽,他根本做不到这两点之中的任意一个,只不过是转瞬间的工夫,他已将自己尽数送了进去,抵达深处。
他们的结合是如此完美,当他完完全全地在她的体内时,他感到自己骨头都快要融化了,几乎想要和脑海中的天使们一起高歌哈利路亚。
然后,他的自制力便完全崩溃了。
他的进攻猛烈而强势,薇洛咬住下唇制止自己的声音,接近疼痛边缘的感觉令她仍然想要去对他说一些什么,例如她做不到,这根本行不通,但情欲疯狂的回涌却使她一个抗拒的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防御被他彻底地撕开了。
他火热的躯体,小山般地覆盖着她,挤压着她,仿佛不能容忍他们之间再有任何的距离。
他之前用了整整一夜去感受她、熟悉她,那显然并非毫无用处。她并不曾试图引导他什么,但他总是能读懂,总是知道她会希望他怎么做。
她的手指不禁在他的皮肤上收紧了。
她想,她已经是堕落到了这个地步,也许她可以暂时地让自己就这么堕落下去,享受这些时刻——不管它们能持续多久。
而这会持续多久?她的记忆很模糊。她只感觉到,他越是亲吻她,越是拥抱她,越是进入她的身体,她便也越是不那么在乎。
“公爵大人……”
她喃喃地开口唤他,几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对他说话。
“si,noi(是的,我在这里)。”他在她唇上脸上狂热地落下连绵的吻,作为她呼唤的回应,只是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的母语。
而他也真高兴她能懂得意大利语,在这种时刻让他说母语外的语言实在太为难他了,毕竟男人就是这种生物,愈兴奋就愈像个原始人。
只是,他还是不喜欢在她口中听到自己冷冰冰的头衔,太疏远,也太不特殊了。
“我记得我说过,不必这么正式,如果你就是很害羞,不愿意用我的昵称,那就用我的教名,还是说,你这么快就已经忘记我的教名了?”
薇洛静静地看着他。与他的种种,对她而言,就如同一场噩梦,而她也早已被困在了噩梦之中。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他的名字,她记得清清楚楚。
但脱离了那些使她神志不清的药物,她的理性实在不允许她用他的名字去称呼他,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叫名字,而身体的这些亲近并不能算亲近,毕竟,她只是逃不开他罢了,但她的心仍可以选择隔绝他。
她沉默不语,他便又亲了亲她,道:“那我可以跟你再说一次,阿莱西奥,这个名字并不特别,也不像亚历桑德罗那么长,非常好记。”
可她却宁愿去回他一个吻,一个轻轻的、冷若冰霜的吻。
阿莱西奥微微皱了皱眉,最后却还是选择不去在意她这些隐秘的心思了。何必呢?她明明前几天还哭哭啼啼地闹着说要跳海,如今不也是乖乖待在他身边?他从不缺时间,她未来总会对他敞开心扉,而到了那时,他想,他会说服她任何事。至于现在,他只需要做好他正在做的事情就够了。
他抓住她的腿,将它们与他的身体靠得更紧密,每一次在她柔软身体里的湿漉漉的、用力的挺动,都使她颤抖不已,她的喘息被他撞得支离破碎,他始终热烈的吻像失控的火焰一样席卷着她。
她的感官被侵占,强烈的欲望在她的体内盘旋着,将她推向熟悉又陌生的深渊边缘,她的头情不自禁地向后仰去,他追随了她,在她为他高潮时吞下她的呻吟。然后当他高潮来临时,他把自己的声音倾泻而出。
在余波的震荡里,他倒在她的身上,在剧烈的呼吸中,一颗心抵着她跳得疯狂。
就这样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目光迷蒙地望着她,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纯净又温顺,就像他过往打猎时在山间见到的小鹿,他向她开了一枪,可那子弹却反而击中了他的心。
薇洛被他望得险些就想去抱住他,但就在指尖触碰到他后背的前一秒,她猛然回过了神来,去抱他的动作也变成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到一边去,还挺重的别再压着她了。
可他却拥住了她,使他们的身体贴得更近,侧身躺了下来。
他的皮肤潮湿而温暖,过近的距离令她的心跳都仿佛只是他的回响,这一刻是如此的温柔,她感到自己仿佛这一生都从未如此的被爱包围着……
不对,这不是爱。
她愣了愣,只觉得这种错觉来得实在是很不应该。
也许人在这样的时刻总是会变得格外的脆弱,她几乎阻止不了自己心中汹涌而出的伤感。
她抑制住崩溃流泪的冲动,道:“你松开我,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果然放松了紧紧抱着她的手,但他也没准备跟她保持距离,他仍然搂着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这依然是薇洛不大乐意的姿态,床这么大,这男人就不能离她远点吗?她还想休息一会儿后就爬起来去盥洗室把自己好好洗洗,她能感觉到,随着她的动作,他的东西都流到了她大腿上,那很恶心……
可阿莱西奥却没有注意她的窘境,他还在耐心十足地一点一点为她理顺她的头发,它们又长又多,在他们赤裸裸的身上到处贴着。
他感受着那柔软丝滑的触感,忍不住在她的头顶低语:“我可以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就只用来欣赏你的头发。”
他赞美起人来总是那么自然,也许别的女人在这种时候听了心里会感到十分熨帖吧,可薇洛听了,却只想立刻就去把头发全都剪了。
太熟练了就不显得由衷了。
于是她抬头去望他,故意问:“你会将我的头发比作什么呢?”
他回答得很快:“最上等的丝缎。”
“那我的皮肤又像是什么呢?”
“像玫瑰花瓣一样娇嫩,让我觉得自己或许该早晚刮一次胡子。”
“那我的眼睛呢?”
阿莱西奥听着怀中人那愈发干巴的语气,低声一笑。
“你要是不喜欢听我赞美你的话,让我说你头发像干草皮肤像树皮也可以,反正那也不会影响到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这一客观事实。”
薇洛的脸终究还是红了,她可能永远也无法在这方面赢过他。
“别再胡说八道了。”
“肺腑之言,如果有任何人质疑这点,那他一定是个傻瓜。”
越说越离谱,薇洛瞪了他一眼,直接转过身去,好似不准备再跟他有任何的言语交流,却浑不知此时她微红的脸颊与眼睑,配上潋滟的双眸,落在有心人眼中,倒像一场无声的撩拨。
阿莱西奥情不自禁地追随了她的动作,从她的背后压住她,将口中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薇洛被他压得整个动弹不得,只得转过头看他:“干嘛?你不要挨着我了,我有点困了。”
她看着可压根不像是困了的样子,阿莱西奥轻声一笑,直接拦腰将她提起来,失重的感觉令她有些慌张,顽抗的模样,让阿莱西奥有种在设法抱住一条鱼的错觉。
她塌着腰,自背后看过去,曲线变得格外诱人,也使他格外动情,他挑逗着她,灼人的热吻自她的耳后来到后颈,又在她的肩背处流连。
薇洛沉默地感受着他的吻,但心中仍是有些迷茫,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是想要将一切引至何处,她只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不曾感到如此暴露与脆弱,只能索性将脸埋进了被褥里。
他伏在她的身后,轻轻地咬住她变得通红的耳垂,阴茎在她湿软的入口处试探,炙热的气息卷带着丝丝情欲:“亲爱的,别急着睡觉,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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