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她走了过去,靠在门边看着他捏着眉心。
他好像没料想到自己在哪里,左手拍着床,速度越来越慢。
“你的手机在床头柜上。”
付星吓了一跳,终于明白自己能听到她的声音并不是在做梦,赶紧抬起头来,睁大了双眼盯着她。
“珍珍?”
他声音极沙哑,吐字又轻,她几乎没听见。
“珍珍,你怎么在我这?”
“什么在你这?看来我的床你睡得很习惯嘛。”
付星沉默着又摸了摸被掀开的被子,眼神游移着,似乎过了好久才对上焦。
他越过床,直勾勾地盯住小书桌上的仙人掌。
“啊,确实是你这里……”他捂着脑袋,“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谁知道你来我家喝什么酒。”宋韫珍走近了一点,看他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可能宿醉难受,脑子还不太清醒,干脆蹲下来抬头看着他:“你想吃什么?红豆奶还是面条?”
他想了许久:“不用了,我在你这泡杯咖啡,该上班……啊,几点了?”
宋韫珍没忍住笑了起来:“九点了。”
只见他表情骤然变得恐怖,音量也提高了好几个度:“九点?!”
他立刻伸长了胳膊,捞起那个手机按了按,说:“没电了。”
“那儿有充电器。”她往左边递了递下巴。
付星叹了口气,充上电:“算了,今天没什么事。”
“可以请病假吧。”《极道煮夫》里,张寻山演的小弟就经常请病假,给餐厅带来不少麻烦。
“理论上可以。”他深呼吸,又合上了双眼。宋韫珍这才发现他眼下何止一片乌青,简直是疲惫二字具现化。
理论上可以,但做这一行的连双休都不一定有,就算休了也可能有活找上来。
24小时待机,还要两边跑,但两边都扔不掉。
“等你剧播了,也许能建个小工作室。”
“我要单干?”
“不是,就是有几个人专门负责你。”
“唔……”她又有一些剑尊的回忆进来,不过这次开始微微头痛,“到时候再说吧。你先收拾一下,我给你泡咖啡。”
然后补充道:“洗手池下的柜子里有备用的洗漱用品,找不到再叫我。”
付星愣了住,“哦”了一下,好久才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你这里有别人住过?”
“没有,”宋韫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远了,“没有啊,有人住过的话那些东西早拆封了。”
他没回应,巡视一圈这空荡荡的卧房:大体是原木色调的,十分简单,除了几本书、几个笔记本外,没什么东西摆在外面。就算这床铺也是深灰色的,他知道还有一床是深蓝色,以区分换洗,每年又换两套一模一样的新的。
几年来都是这个风格,简洁的过了头。
和她本人如此的统一,以至于计算有人来了,好像都留不下任何痕迹。
最好不要留下痕迹。
他本来想冲个澡,却又觉得没有换洗衣服,不如回家再说。
照了照镜子,确认衣服并没有乱后,他扣好最上面的扣子。
这说明什么都没发生,同时也意味着他失去了质问的最好时机。
只能又掬起水冲了冲脸。
“出来了?”宋韫珍正好端着一个小碗面对着这边,“先吃点麦片再喝咖啡吧。”
“好。”
付星看着手上有着猫咪浮雕的碗,不由得失笑。她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给他拿了他第一次来时用过的碗。
他还知道这是在十元店买的。
“很好吃。”
他这时候看上去脾气很好,笑得有些笨拙。
“楼下超市自家牌子的牛奶,比一般的要香。”
付星同意地点点头:“咖啡也不错。”
“谢谢。”
他又啜饮一口:“看来你已经很习惯了。”
宋韫珍靠住背后的边柜,有些失神。
“还可以吧……”
“生活得开心就好。很快大部分事情,你自己也可以很好完成了。”
他早餐结束得很快,起身利落地把碗洗了。
“我拿上手机就走。”
“等等,”她稍微撞了下边柜上的虹吸玻璃,“能拜托你两件事吗。”
“和我说话不用那么客气。”
他擦了下手。
“第一个是我想搬家。我一个人没必要住这么大的房子,而且这里感觉和市区有点远。”
“嗯,”他将毛巾迭好,“另一个呢?”
“我能打听一下顾老师是谁吗?”
“他说什么了吗?”付星站在那里,看了看自己手心。
“没有,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他是我的一个旧识,因为一些原因不常出门,所以有很多空闲时间——你们团出道曲的词,有一半是他改的。”
“这样。”宋韫珍点了点头,“那没事了。”
他僵硬地笑了一下:“你不好奇了?”
“有什么需要我好奇的吗?”她奇怪地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转身去拿了手机:“我走了。”
“拜拜。”
她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顾老师在一个小时前就给出了回复。
【未命名:不知道。】
然后是谭衡的消息:后天下午方便吗?
【宋韫珍:方便。大概几点,在哪里?】
【谭衡:下午叁点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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