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淫秽物品是公诉案件,乔枝能做的也只有多给警方找一些证据,往上头再添一把火。不过名誉侵权和肖像侵权皆为自诉,杜家就此事频频骚扰乔枝,试图让她放弃起诉。最开始他们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甩银行卡,甩和解书,以为能用钱轻而易举将这件事情摆平。然而在他们意识到乔枝的态度更为强硬后,又开始服软哀求,原先恨不得鼻孔看人的男女,现在一逮着乔枝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德绑架她。
乔枝并不同情他们,只觉得厌烦。
杜家夫妇这时候做出这副姿态有什么意义?杜永良会走到今天这步,他们难辞其咎,是他们纵容着他,鼓励着他,包庇着他。杜永良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反省,因为他不曾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只觉得那不过是一些不够完美的小事,而杜家夫妇灌输给他的观念,就是只要有钱有权,就能将那些不完美之处填平。
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就永良这么一个孩子,要是他去坐牢,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同学,你们小姑娘心地最是善良,你真的忍心叫我们母子分离吗?
杜永良妈妈曾有一次这么哭着问她。
乔枝心道,好吧,她不忍心那你们一起进去好了。
能养出这样一个儿子的父母,能屡屡用钱权摆平儿子做下错事的父母,自己果然不会清白到哪里去。乔枝查出不少他们贿赂官员,违规生产,拖欠工资,拒不补偿工伤工人的记录。
诸多恶因,终会叫他们尝遍苦果。
杜永良现在面临的,那说不好能不能落实的几个月刑期算什么?此刻可远远不是谷底。
不过想要扳倒一直庇护着杜永良的杜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不像现在已经被停职调查,极有可能会丢了编制的班主任。对普通人的审判总是来得很快,而像杜家夫妻那样背后关系盘根错节的人,即便手上拥有足够多的证据,动用这些证据也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目前只是个无权无势普通人的乔枝,出于保险起见,自然要用一些更隐秘的、耗时更长的办法一点一点摧毁杜家,同时也保全自身。
这些事情,乔枝没有告诉何沼。
她突然抬手抚平了何沼皱起的眉头,语气轻松道:烦一点就烦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现在可比我难受多了。
说罢,她又去动实验器材:差不多要满了,何沼,帮忙拿下试纸。
哦。何沼应了一声,递过去湿润了红色石蕊试纸,验证氨气有没有收集满。
她们这一组实验是做得最快的。
在老师还在讲台上讲解实验过程的时候,她们两个就已经开始实验了。老师也没有管她们,这两位一个是新晋的理科班年级第一,一个是刚被从第一宝座上挤下来的理科班年级第二,两位学霸早在上课之前就把实验预习得透透了的,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指导。
于是在她们实验完成了的时候,有一些没预习也不听课的人,甚至才刚刚起步。
化学老师恰好巡逻到她们前边的实验桌,看清桌面的情况后就是一声怒吼。
预热预热,强调了多少遍要预热!到时候要是受热不均试管炸了伤着脸了学校可不会负责,你们还要赔试管钱!
乔枝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离前面那桌远一点。
教训完前面那桌,化学老师走到她们这桌来,还没来得及露出欣慰的表情,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尖叫,只见有一桌学生不小心把点燃的酒精灯碰倒了,落地后酒精灯倒是没碎,但是灯内酒精泼洒了出来,火焰顺势而上,燃起一面火墙。
化学老师气得跳脚:还傻站着干什么呀!第一节课就教过的行为规范都忘了吗?快点拿抹布摁灭啊!
几个同学早就吓傻了,最后还是化学老师抄起抹布杀了上去。
乔枝:
一群不好好听讲的学生来到实验室,简直是灾难。
何沼深有同感:收拾完器材我们快点走吧。
两人一左一右,收拾的效率很高,收集废液的时候何沼忍不住说道:这样乱搞,真怕他们一不小心生成出什么有毒气体来,把全班同学都放倒了。
这倒不至于,就高中化学课分配到的那些材料,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发挥空间。乔枝说道。
高中的实验室,连瓶浓硫酸都找不到,唯恐这群不安分的小崽子把自己伤着了。
她们面前的架子上就摆着不少试剂,没有强腐蚀性强毒性的,不过
何沼看着眼前的稀硫酸瓶,若有所思道:有毒气体不好做,但用稀硫酸制备浓硫酸,不是什么难事。
确实,乔枝点头赞同,平时阿姨们冲洗厕所用的都是稀盐酸,浓盐酸也有很强的腐蚀性,而且如果选择盐酸的话,原材料可能更不好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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