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道没地方坐,我现在在桥东第三棵柳树下面,对着你们学院。】
“叮!”
提示音在身?后响起。
秦越一愣,快速回头。
月光下,沈见清虽然风尘仆仆,但仍旧一身?笔直,把昂贵的黑色高跟鞋在鹅卵石路上?踩得稳稳当当。
秦越起身?,心跳开始活跃。
“回来了。”秦越说。
沈见清伸手拨开卷发,笑着说:“嗯。”
然后对话就停止了。
秦越和满面笑容的沈见清对视片刻,如常道:“那是不是该告诉我那件事了?”
沈见清说:“是啊。”
沈见清勾着嘴角,一步步走到秦越面前,平视着她的眼睛,说:“秦师傅,今晚,我还想?睡你。”
秦越活跃的心跳微顿:“只是这样?”
“不然呢?”沈见清带着精致妆容的眉眼一挑,风情妩媚,“昨天?不是告诉你了,你无力?反抗,只能攀附着我的模样越看越让我上?瘾。”
秦越的心脏砸了一下,瞳孔里泛起丝丝波澜。
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沈见清——她的目光、神情、嘴角的弧度没有一点破绽,看起来是真?心话。
那,之前是她想?多了?
秦越抿着唇,胸腔里的虚浮感?随着心脏一起落回原地。
没事,她最不怕的就是等。
她还有一个冬天?的机会。
秦越看着沈见清,风平浪静地说:“现在回?”
沈见清扬起的嘴角又?高几分:“当然啊,一想?起秦师傅大病初愈的娇弱模样,我就一秒也等不急。”
次日, 终于轮上早班的关向晨火急火燎地冲进更衣室,想找秦越要喜糖,结果被谷桃抢了?先。
“师父师父, 你听说卫主任的事了?没?”谷桃按捺不住兴奋。
关向晨被秦越徒弟抢先不甘心, 就把秦越的话抢了?, “没听说没听说,什么?事啊?”
谷桃用手挡着嘴,压住声音说:“他被停职了。”
“为什么??”
“听说是偷拿厂里?的材料做私人项目, 已经?好多年了?。”
“真的假的?”
“不知道, 反正昨天下午被停职了?。”
关向晨端着下巴思索:“这事儿要是真的, 二车间就得重新提一个主任, 最合适的人选肯定是你们维修的郎师傅, 他一走, 悬空的组长不就……”
关向晨和谷桃炯炯有神地看向秦越,后?者说:“谷桃, 我请假之前让你画的图画好了?吗?”
谷桃脑袋一扭,挠着头?发说:“师父, 我刚下晚班, 头?有点?晕,就先走了?啊。”
“你……”
“我可不是你徒弟,跟你也不是一个车间, 你别想安排我。”
关向晨截胡秦越,暗戳戳搓一搓手, 靠到她旁边说:“秦越儿, 双喜临门啊, 那是不是得给我双份的喜糖?”
秦越余光看了?眼关向晨伸出来的手掌,打开柜子, 说:“没有。”
“哪个没有?”
“两个都没有。”
关向晨眉毛尖一跳,心有点?慌,“什么?情况?不是说过了?昨晚就开始明恋了?吗?”
秦越穿上防静电服,抬起手盘头?发,“我猜错了?。”
那不是空欢喜一场??
关向晨愣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安慰秦越。
秦越关上柜门,平静地说:“别担心,我没事。”
关向晨心里?反而更加难受。
期盼多年的欢喜落空哪儿没有事的?
可秦越不表露,她就只能强打起精神陪她。
关向晨咬咬牙,语调轻快地说:“嗨呀,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俗话不是说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现在都住进那谁她家了?,在一起不是迟早的事嘛。”
秦越“嗯”一声?,说:“我先去?打卡了?。”
关向晨:“去?吧去?吧,我马上。”
转身的刹那,秦越还透着病色嘴唇微微抿在一起。
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昨晚如沈见清说的,她依然是承受的那一方?。
沈见清很热情,她们几乎全?程激烈,可,她总觉得不够享受。
她身体里?所有感觉都是被动产生的,她们很少接吻,也没什么?语言交流,好像就是单纯做了?一场ai,然后?各自选择一个方?向入眠。
秦越步子顿住。
想起沈见清今天明明不用去?学校,却还是坚持开车送她上班,她停顿的脚步和沉闷心跳又渐渐恢复如常。
没关系,沈见清只是还在取舍而已。
她已经?被过去?束缚了?20年,这个时?间太漫长了?,就算真有能斩断乱麻的快刀,恐怕也做不到一次切断所有。
只要沈见清和送她来上班一样,心里?那杆秤是偏向她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们的关系就不会失控。
秦越把左手的沉香手串换到右手,抬起头?,步履平稳地走进维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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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坪大学二院,305办公室的窗户已经?敞了?一上午。
陈薇推门进去?就出来,冻得牙齿打颤。
站在走廊里?缓了?几秒,陈薇带着充分的心理准备再次推开门,差点?没被里?面的烟味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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