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不知道红瑾听去了多少,只是缓缓闭上了眸子不再挣扎,周身如同卸了力量一般,沉沉地叹了口气。
她还记得她守在窝边,守着妹妹破壳而出。
一只小小的蛇脑袋从卵里钻出来,眸子好奇地打量了一圈,然后贴在红玉的身边,亲昵地蹭了蹭。
红玉永远忘不了她那一瞬间的欣喜,她是姐姐了,她有个可爱的妹妹,她要保护妹妹,永远保护她。
红蟒族和青鳞蟒是多年的邻居,也是宿敌,数不清多少族长死在了和青鳞蟒族的争斗之中,就连她阿娘,也是被一条青鳞蟒活活咬死。
就在她成为少族长之后不久,阿娘就死了,她成为了红蟒族的族长,虽然喜欢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妹妹,但是却没有一点时间她。
她要主理整个族群的事务,最重要的是,每次和青鳞蟒族的战斗,她作为族长都必须冲在第一个。
如果是死在红瑾手里,好像,好像比死在战场上好一些
阿瑾,她懂得了收买人心,懂得了在背地里用计谋骗她,懂得了韬光养晦,或许,这也算做是长大了。
只是这种长大,是红玉不想看到的,她只想红瑾安安心心做红蟒族的小公主,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就在红玉这么想的时候,一团炙热的火焰轰然而至,轰的一声击碎了整个冰晶牢笼,钳制着红玉喉咙的力量一松,红玉瞬间睁开眸子来。
红瑾整个人被涅槃之火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面上,在冰层上擦出来一道深深的痕迹,她竖瞳一缩,看向来人:妖皇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凤锦容眼眸底部似乎燃着簇簇火焰,黑裙上金色凤鸟浴火重生的大片刺绣,火焰狰狞,似乎要从衣料上熊熊燃烧起来。
凤锦容出手一向狠厉,从不留人性命,就在她一爪拍出去的时候,却有一道身影挡在了红瑾面前:妖皇大人,饶了阿瑾这一次,她还是个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闻司岐幻化出来人形,轻轻拽了拽段奚颜的衣袖:这次就不让你打头阵了,我们先走吧。
无论凤锦容饶不饶红瑾,这都是红蟒族内部的事情了,她们不适合插手。
果然不能太溺爱小孩子段奚颜嘀嘀咕咕道,红玉就是太溺爱红瑾了,最后宠出了事端。
嗯?闻司岐转头看着她微微思忖片刻,淡淡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是有点溺爱你了。
师尊,我不是小孩子。段奚颜皱着眉,然后搂着闻司岐的胳膊晃啊晃,宠我是没关系的,我心尖尖上只有师尊你一个人,我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心意的。
闻司岐瞥了她一眼:可是你不只有一个心尖尖。
段奚颜:她体内有一颗雪晶,一颗七巧玲珑石,在关键的时候都可以短暂代替心脏的作用,如果说她不只有一个心尖尖,好像,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段奚颜清了清嗓子说道:师尊,我说的是崽崽,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们现在不能让它天天吃吃睡睡了。
闻司岐眯了眯眼睛,她记得,上次慕容权也说这是她的崽崽,这件事好像还没有和段奚颜算账来着。
天道已经告知破厄神柱的位置。它被天道藏在地下千万年, 若不是天道主动告知水红凝,他们永远也找不到那么隐蔽的位置。
只是破厄神柱被封印隐藏的时间太久,上面的秘纹在岁月的侵蚀之下斑驳残缺, 想要让它发挥出曾经的威能, 需要人为重新绘制补充。
能够镇压住整个世界的秘纹自然非同一般, 不是一般人能够弄清楚的,但是好消息是闻司岐这边有两个阵法大师。
慕容权本来还哀嚎着,刚刚逃命回来就让他干活, 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但是看到那秘纹残卷之后, 一双眼睛都快要扎进去出不来了。
镇压类的法阵居然还可以这么用,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明明是最普通的阵纹, 放在一起,却叠加出来了不同的作用。这就是天道孕育出来的灵力运转法则吗?咸著富
若是能把这阵纹补充完整, 我的修为能够再上一个台阶。
慕容权几乎扎进了阵法图里, 自然也得带着段奚颜一起,两个人就凑在那里对着阵法图嘀嘀咕咕研究,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闻司岐揉了两把怀里的小白兔,她对阵法没什么深刻的研究,也没什么兴趣,就有些无聊, 看到了回来的凤锦容, 漫不经心道:红蟒族的事情都解决好了?
差不多吧。凤锦容一屁股坐在闻司岐身边, 伸手逗小白兔玩儿, 崽崽,你娘亲都沉迷阵法图不理你了, 要不要找个新娘亲?你觉得我怎么样?
凤锦容嘴花花的毛病这辈子怕是都改不掉了,只是别被她带坏小孩子。
想到这儿,闻司岐抬手捂住了小白兔崽崽的耳朵,犹豫了一下,顺带着捂住了小白兔崽崽的眼睛:不干净的东西,咱们不听,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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