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玲珑石?江延倒吸了口冷气,就连大乘期就觊觎的东西,你给了你那元婴期的小徒弟?
没事,他们回去也只会说是我得了宝物,没人会会想到在一个元婴期弟子的身上。
我说的是这个?江延快被闻司岐气死了,这种天材地宝,万一对你现在的情况有用呢?
闻司岐青玉色的眸子里淡淡的:师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欠人的人情。
闻司岐强行把段奚颜留在身边,没有让她跟随五长老慕容权去走药修的道路,已经算是影响了段奚颜的前程。如果这次再从段奚颜手里夺宝闻司岐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那你如今怎么办?江延叹了口气,目光定定地凝固在闻司岐的发丝上。
闻司岐皱了皱眉,挽起肩上的发丝,比昨日的白发似乎多了一些,应该就是今日和谷如阁动手导致的。
没人知道天人五衰会给人多久的时间。
别看了。闻司岐冷声道,肯定很丑,我不想让人觉得我很狼狈。
说完,闻司岐顺手把那几缕白发藏在了发丝的深处,若不仔细看,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
她一生好强,就算是这个时候也不服输。闻尊主从来不流露出自己狼狈的一面。
江延:
他的师侄好像对丑有什么误解。
清冷卓绝的容貌,珠玉都遮不住那一身卓然的气质,淡淡的两缕霜发不仅显得不狼狈,而且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如冰如玉,美得让人呼吸一滞。
格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感受到刚才来来往往几个人身上强烈的威压。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了闻司岐和江延,他才带着自己的妹妹走了出来,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两位前辈,恳求你们收我为徒,我的父母都死了,我养活不起我的妹妹,我知道你们都是厉害的修士,我可以为你们做牛做马
你是药修?江延饶有趣味地看着格桑,我们俩可都不是药修。
我不想做药修了。格桑的语气分外坚定,看着江延的目光咄咄,药修的战斗能力太弱了,这段时间我们丁香镇的不少运送丹药的车马都被抢劫了,尤其是这些年来我们的高手都莫名其妙死了
不是莫名其妙。闻司岐淡淡地说道,你们的族长想要复活他的儿子,引来地精附身,同时用七巧玲珑石保住了儿子的神识。但是为了保证肉身不腐,甚至能够继续修炼,就需要喂养大量的血肉和灵气,你们的那些族人,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是,我知道。格桑恭恭敬敬地磕了头,所以我不想做药修了,我要有保护自己和妹妹的能力。
江延轻轻笑了笑:小伙子,你这等于是废掉了自己的修行之道,从头再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我不怕,我格桑有的是一把子力气,有的是勇气,我不怕。
本来是一个小小的波澜,闻司岐垂在身侧的手却忍不住微微攥紧。
就连格桑这样的人都有重头再来的勇气,为什么她身为洞崖门的闻尊主却没有了呢?
如今她把段奚颜留在身边,只是在用白泽精血的气息延缓自己的性命,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一直这么下去,她的修为也一直在倒退,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更不要提飞升了。
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破道。
破掉自己的无情道。
可是谁会喜欢一个像她这个脾气这么暴躁的道侣?更何况生了白发这么狼狈,应该是没人喜欢她的。
这个深月堡的副宗主怎么样?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 洞崖门和深月堡的关系一向亲善,亲上加亲也是一件好事。江延一边喋喋不休,一边把手上的画卷摊开在闻司岐面前让她看。
闻司岐睫羽都没有抬一下:是一百多年前我和他交手, 被我一剑吓得屁滚尿流那个?
人家那时候还小, 还不是大乘期, 被你吓到了也情有可原。
一千七百岁了还小?男人至死是少年?
江延沉默了片刻,抬手把这卷画卷扔到一边,摊开下一个:余水道人呢?虽然他是个散修, 背后没有宗门支持,但是人是个剑修, 长得玉树临风,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倾心, 咱们洞崖门家大业大, 也不需要他有宗门支持。
剑修?闻司岐抬眸淡淡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虽然是大乘期修士, 剑修上的造诣还没有沉蝶高,就敢到处说自己是剑修,就靠着剑修帅气的名声吸引小姑娘吧。
江延在往下翻,所有的画卷都已经见底了,都被扔在了大殿的地上。
自从闻司岐说要破道从头再来之后,最上心的就是江延, 一个大乘期的宗门之主直接现场化身成为媒婆。整个修真界长得还算齐整的大乘期修士都被他介绍了一个遍, 立志给闻司岐找到合适的破道的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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