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改变不了木马,安切尔只好从源头入手了。
安切尔约了楚诵见面,也如数说出了事实和自己的目的:“无论是改造人还是人造人计划,都是在为空球的未来考量,也是为瓦解末世的预备军提供主血液,木马作为主力军头领,多年来我们一直把他当做空球未来的希望,他自始至终都应该是以完美的作品存在。”
“楚先生,这些年你们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我也没有进行过任何干涉,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们不会有越界的举动,但是如今木马为空球发展服务的心动摇了,你认为我还能坐视不理吗?”
楚诵当然是震惊的,安切尔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到悬心吊胆,尤其是知道木马有了感情就等于有了瑕疵这种话术。
用安切尔的话术比喻就是:“002是我亲手培育长大的树,是棵可以为人类遮风挡雨的树,我们本来可以有很多棵这样的树,然后变成森林,可他爱上了你,他变成了一朵花,楚先生,请你告诉我,一朵花能为人类做什么?”
“……”楚诵无言以对,可他也没有立马让步的意思。
楚诵并不是什么先天圣人,他不关心什么树能为人类遮风挡雨,他只想让他的花开的好看。
见对方不为所动,安切尔给楚诵播放了一段时期。
视频的拍摄角度由近到远,楚诵先是看见木马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紧接着又看到木马的头发完全退化成白色,随着镜头慢慢拉伸旋转,他的背上尽是鞭痕和电疤,双腿也被捆住迫使跪在地上,膝盖处的布料渗开了大片的污红,而木马那双紧闭的眼睛,让人无法判断出他是睡着了亦或是晕过去了。
安切尔竟然把木马关在笼子里。
在楚诵的认知和见识里,只有人造的大型实验生物体才会被关在这种笼子里。
“虽然002是仅有的一个3a,但是我不介意再费时费力造一个出来,我认为把一个改造人从世上抹去还是很容易的,毕竟……他只是一个人标,我想法律应该不会太难为我吧。”
原来无论是3a,还是残次品,都没有人权。
“或许002生吞活蛇的画面,我想你应该也很想看吧。”
“不了。”
这种环境下蛇早就灭绝了,只有实验室里会有人造的实验用蛇,但木马非常怕蛇,哪怕是看见图片而已,也会怕到脸色发白的程度。
两人再次相见,没想到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
两人隔着笼子对望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木马一遍遍擦干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后,才敢伸出笼子抓住楚诵的手:“我很快就会出去了,到时候我再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我们……”
但楚诵却马上打断对方说:“不了吧……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我要离开这里去新九基地了,我们那什么……就算了吧。”
“什么算了吧?”木马手里一空,是楚诵把手抽回去了。
楚诵很是平常的挤出一个笑脸,轻松道:“那还有啥,分手呗,这都听不懂,你她妈不是天才吗?”
木马思绪断了很久后,才难以置信的问他:“为什么……分手?”
“这有什么为什么,说那么明白干嘛,太明白了伤人心懂不懂。”楚诵故作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反正我也没太当回事。”
木马没管对方的话,继续试图用蛮力打开笼子。
“我说差不多得了。”
楚诵看到对方袖子下那有道没结痂的伤疤,眼眶一酸:“分手多大的事啊,你也不想想我喜不喜欢你就胡来,你当初一声招呼不打就把我的学绩点给我换了,又让我跟你一块来这里上学工作,我本来就不喜欢干巴巴的沙漠,跟你在一块儿也只是一时兴起哄你高兴而已,我真受不了这儿了,我就想分手,不想跟你呆在这种忽冷忽热的地方了不行吗?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次…!”
木马没敢接话,他心里只想出笼子,在他看来,只要他们逃得了,楚诵就不会说这些话欺骗自己了。
“算了,反正我说话你向来也听不懂。”楚诵短暂的闭了一下眼睛,“我去那边会好好上学的,你放心,还有分手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就这样吧。”
木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楚诵离开了,他喊得肺都要裂了,楚诵都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楚诵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被关在这里都不问,木马知道这是因为对方没得选了。
本以为这已经足够令人崩溃了,直到安切尔当天再拿着楚诵的记忆卡过来告诉他:“他已经把你们的一切忘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放心好了,他已经在去新九的路上了,以后也会正常上学工作结婚生子的,我向你保证,楚诵依旧会拥有完整的一生。”
“还给我。”木马声音嘶哑,“把东西……还给我。”
安切尔嗤鼻一笑,当着木马的面把那张记忆卡给销毁了。
“002,你已经19岁了,却比9岁的时候还要天真。”
抓着通电的笼子嘶吼,一阵锥心刺骨的电流爬过木马浑身神经后,他浑然倒地,连无能狂怒的劲都使不出来了。
“好了,该交代的也交代得差不多了。”安切尔拿起手边的相机,“现在轮到你了。”
看到相机镜头伸出来那一刻,木马又似乎没那么难过了,如果是两两相忘的话,或许以后也没有那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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