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丝在后面追,萧玄景在前面跑,气急败坏开口,“你鬼叫什么!”
司丝一脸无辜,“我哪里是在鬼叫,我在叫你啊大善人,原来你一早就准备好要做那样的大好事,怪不得走得那么潇洒,不像我,傻站着什么都没准备。”
“大善人,坟堆里的人要知道你做了这样的大好事,一定会感谢你,保佑你夜夜美梦,日日美人环绕,平步青云……”
萧玄景被司丝拽住,听着她叽哩哇啦一通花言巧语,面上嫌弃,可心中却不免有些暗爽。
他冷哼了声,傲气十足,“我做这些只是因为那些尸身于我有用,你少自作多情胡思乱想!”
司丝油盐不进咧着嘴,哥俩好一样胳膊搭在萧玄景肩上,豪迈拍打着道:“你不必解释,我懂!我都懂!”
司丝喷洒着温热气息的笑声就在耳畔,萧玄景浑身不自在,长袖一甩将她挥开,快步离开。
萧玄景脖子都红透了,也不知是羞还是恼。
司丝在后面‘哈哈’大笑,厚着脸皮追上去,边跑边问,“大善人,小的有一个问题!”
“问!”
“善人您这么晚不回宫没问题吗?我听闻这宫中是有宵禁的,如若夜不归宿……”
司丝话说的支支吾吾,萧玄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直言道:“本皇子早几年前便在宫外有了府邸。”
言外之意是他不受宫规约束。
萧玄景的母族是北安第一富商,家产丰厚富可敌国,却不吝惜充盈国库,其母李贵妃甚美,拿的是笨蛋美人没心机的剧本,母子二人对外并没有夺权的心思,萧玄景亦从小聪明伶俐深得圣心。
以上都是他们母子受到皇帝宠爱的原因,萧玄景也在这般宠爱之下越发嚣张跋扈。
因而姑且不论萧玄景在外有没有府邸,他本就不是个受约束的主。
这些司丝都知道,她问这个问题另有目的,她来这一趟并未料到要耽搁这么久,将军府那边好些事都没准备。
她须得确定萧玄景没做什么才好着手安排之后的事,若是两人都行动了,言行不一,岂不是不打自招。
萧玄景是个人精,一听就知道司丝在问什么,却也因着刚才的事想要捉弄她,“你还有问题?”
“有点……我家的家法,我爹他……”
司丝干笑着,欲言又止。
萧玄景了然,故意道:“你原来是在纠结这件事啊,你回去吧,司家军纪森严,本皇子早有耳闻,今日之事是本皇子思虑不周,忘了你这么晚回家要挨揍。”
司丝呼吸一紧,“那哪能回去!我都到这了!”
萧玄景抱臂轻笑,“到这怎么了?你想去打架?你这大腿还没人胳膊粗,去了能干什么?矮子。”
“我哪矮了!”
司丝黑了脸,伸长脖子,踮起脚,手扶着树干,摇摇晃晃。
可她仍比随意往那一站的萧玄景矮一个头。
萧玄景看着她笑出了声,眼角眉梢全是得意之色。
无奈认命,司丝长吐一口气,蔫头耷脑,固执道:“我不回去。”
司丝表情有些滑稽,天要塌了一样,萧玄景‘噗嗤’笑出了声,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下。
“行了!放心吧,本皇子一早派人去将军府递了消息,你今夜是在本皇子府中,同本皇子探讨兵论,知音难觅,一时忘乎所以才误了时间,哪也没去。”
闻言,司丝捂住脑门抬头,眼睛‘刷’的亮了起来,“当真!?”
“当真。”
……
二人一路拌着嘴前行,很快就登了顶。
山匪群居的寨子前,二人一前一后猫在巨石后,萧玄景抬头看了眼月亮,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不多时,他拽着司丝肩膀的衣服将人拖回草丛,一边在锦囊中翻找,一边压低声音道:“之前耽搁太多时间,现在已经没时间休息了,这是补充体力的药丸,你把它吃了,待会他们换岗时我们就行动。”
司丝盯着药丸,神色略显复杂。
如果她没记错,刚才在坟场他就把那女尸的头发和染血的帕子装进了这个锦囊,这这这……
说他重口味他还真不讲究了!
司丝一脸纠结,拒绝之意毫不掩饰,萧玄景深吸一口气,拽着司丝手把药丸掖进去,“拿着,没毒!”
说完,他又拿出一颗送入了口中。
萧玄景动作毫不犹豫,司丝看着有些反胃,酸水涌上来又被她咽了下去。
原因无他,萧玄景的眼神太过吓人,他双手蠢蠢欲动,大有她再不吃他就扒开她嘴亲自喂她的意味。
司丝勉强笑了两声,“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药丸入口有一股薄荷味的清甜,并没有司丝想象中的血腥腐臭味,可她仍忘不了刚才在坟场看到的一切,囫囵将药丸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
萧玄景‘哼’了声,“本皇子的东西自是极好的,旁人磕破脑袋都求不来,这是你的福气。”
司丝讪笑,这福气谁爱要谁要。
吞了药丸,两人便聚精会神观察起寨子里的情形,在草丛里等待时机的来临。
夏季夜里,蚊子着实有些猖狂,司丝忍不住在脸上抓挠了两下,轻扯萧玄景的袖子,问:“既是要等的他们换岗时才能进去,那这时机便每天都有,为何非要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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