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无语,感觉被这个小鬼头耍了,但也不好发作不满,便收拾起行李来,随便也倒是挺有眼色,帮起忙来。
“我知道你没数数。”随便一边将地上的水壶放进背包,一边笑着看着十七,露出的几颗牙齿很可爱。
十七知道随便在说昨晚的事情,他用狠戾的眼神看着随便,说:“你戳瞎了快银的眼睛,应该赔给它一条命!”
随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肢体瞬间变得僵硬。
“你拿走了我的右臂,也应该赔我一条命!”十七的声音低沉,却很有份量。
“我……我不是故意的……”随便声音有些颤抖。
“你昨天被蛇咬,我救了你,你还欠我一条命!”
随便差点忘了昨晚的疼痛,毕竟昏迷得太快了,他掀开自己的裤腿,果然有两个浅浅的牙齿印,肿胀已经消了七八分,但是完全不疼了,只剩一点点不舒适感。
看着十七狠戾的眼神,他不知作何回答,只能扔给他那句前天晚上说过的话。
“要不你杀我三次,我把欠你的命还给你!”
十七眼神飘过惊愕,心想这个小鬼动不动就提死字,就是仗着超强的恢复能力和生命力,这是拿自己的优势耍无赖呀!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十七抽出腿上绑缚里别着的一把手掌大小的钢刀,玩味似的将刀刃放在随便脸上缓缓滑动,道:“可以啊!那我就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刮你一刀,中午刮你一刀,晚上再刮你一刀,周而复始,一直刮到只剩骨头,拿你骨头喂狗,你觉得怎么样?”
随便瑟瑟发抖,眼睛渐渐湿润,泪水凝成水珠咕嘟滚过脸颊,饶是如此,他也不敢抽泣,只能任由泪水决堤而下。这次,他是真怕了,他可以活,可以死,但不能生不如死。他后悔之前竟然会有一丝觉得十七是个好人的想法,这个长得俊美的大哥哥原来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问你,你身上的葬服是怎么回事?”十七索性将心中的疑虑问出来。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随便抹了一把眼泪,目光变得坚毅,他本能的将自己柔软的一面深深塞进心底,用强势的外壳来保护自己。
“你……是不是可以死而复生?”
“嗯!”随便痛快地回答,目光坚定。
“有人一直在追杀你!”
“对。”
十七心中的疑虑全部解开,他隐隐感到不安,他所逃离的过去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曾经那些拼了命想甩掉的包袱像牛皮糖似的黏在身上甩也甩不掉,一直以来,尘封起来的记忆像洪水一样撵着他,此刻竟然显露在自己面前。
看着眼前明明害怕,却假装坚强的小鬼,十七察觉到一丝属于自己的宿命,挥之不去!可是明知挥之不去,十七却非要逆天而行!谁让他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呢!
十七收好刀,整顿好行李,将一个背包扔给随便,迈步往前走去。
随便不敢轻举妄动,刚才被十七的话着实吓到了,但是这会儿缓过劲来,就开始后悔,好像十七只是说说而已,到目前为止,他除了救自己还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情,这会儿,他又觉得十七不是披着羊皮的狼了,更像是一个不想服输的倔驴。但是还是不能放松警惕,毕竟现在十七对自己的情况已经很了解了,如果出卖了他,那自己就有些傻了!
十七听后面没动静,便回头看了一眼,随便立马背起背包跟了上去。
空气越来越闷热,随便全身都已经被汗浸透,背着的包也变得越来越重,肩膀也开始酸疼。
十七走在前面,落下他很多。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微微颤动,随着颤动越来越大,隐约有轰隆隆得声音传过来,随便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循着声音的方向,远远地,他看见了一个银色的尖状物,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他反应过来,这就是昨天夜里出现的幽灵舰,昨晚天黑,看上去整个就像是一个黑暗的古堡,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幽灵舰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各种灰色金属和黑色污秽材质的胡乱组合。
随便想起十七说的话来,立马匍匐在地,扬起一阵沙土,他皱着眉头擦着钻进舌头上的沙土。
幽灵舰一路呼啸着,霸气地缓缓行进,比昨晚的速度慢了不少,昨晚路过赛德镇,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对镇子进行了疯狂的掠夺和洗劫,那些技术工和工程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回到住处就只是普通人而已,对于强盗的突袭毫无招架之力,有些人在睡梦中见了上帝。
此时幽灵舰满载而归,钱币,女人,孩子统统劫走,像杂物一样塞进最下面那层的一间封闭房间里,任凭里面哭喊声多大,关了门,便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位于金字塔顶端瞭望台站着一位身体健壮,赤裸着上身,挺着四十多尺腰围的大肚子男人,此刻正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着,一双眼睛如猎鹰般敏锐,突然他嘴角咧开,露出一口黄牙,向驾驶室的天窗喊了一声,
“五十米处,停下来。”
“收到!
他灵活地从天窗通往底下一层的直梯爬下来,肥胖的身体,一钻进直梯,就挡住了所有的光。。
“舰长!”刚爬下来,就有一个瘦小的身躯端着咖啡迎了上来。
被称为舰长的胖男人接过咖啡,咋了一口,猛地喷出水雾,随即一巴掌拍在瘦小男人的脸上,可怜的瘦小男人被这一巴掌掀倒在地,怯懦地用手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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