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之清闪着智慧的小眼神认真说道:“我觉得能写出那般有趣的书,定是位清高洒脱之士,还能得到如尘的认可,必定不会贪污受贿。”
“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徐时年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你这张嘴真该好好管管,朝堂之事岂能胡乱猜测,以后开口前先过过脑子。”
“不是我猜的,是我爹。”
“家门不幸,你爹知道你这样出卖他吗?”
罗之清嘿嘿一笑,毫不在意,“没事儿,我只与你说。”
“咱俩什么关系?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还能出卖我不成?我与你没有秘密,反正你不会乱说的。”
徐时年无奈,不予理会。
“咦,绪娘?”
罗之清顺手拿起徐时年桌上的书翻开看,一眼就看到了绪娘二字,十分疑惑,“原来你也看梦仙呀,为什么还手抄呢?”
徐时年平静地说:“练字。”
“啧,闲着没事!”罗之清瘪瘪嘴,低头继续看。
一会儿,他抬起头,默不作声地看着徐时年。
见徐时年毫无反应,他又低头看了两眼,再次抬头,呆滞地说:“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徐时年拍了拍他的肩头,“之清,人心莫测,出门在外记得长个心眼儿。”
第二日,叶如尘刚到书院,罗之清就激动地跑过来,“如尘,你知道吗,徐时年就是浮生公子!他竟然满我们这么久!”
叶如尘一脸淡定,平静地说:“我知道呀。”
罗之清深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倒退几步,觉得这世界,充满了欺骗。
徐时年手中拿着书缓步走过来,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没有故意隐瞒,是你自己没发现罢了。”
罗之清哼了一声不愿搭理他,一想到自己从前在宿舍看话本时的傻样就气得慌。
叶如尘勾着唇,笑眼微眯,罗之清莫名觉得他不怀好意,转身快步回了自己的教室。
叶如尘只是想起,当初罗之清拉着徐时年去缘书阁求绪娘图无果,而当天徐时年就收到了珍藏版的场景,非但如此,回来后还一本正经的安慰罗之清。
这要再让罗之清知道,怕是气的饭都吃不下了。
好在叶如尘不是多话之人,也不打算主动暴露夫郎画师的马甲。
这点他和徐时年挺像,不会故意隐瞒,但也不会主动承认,随缘咯~
在不耽误正常课业的情况下,十人组开课了。
每隔几日,几人就会聚在文渊阁听叶如尘讲课,然后一起练题巩固。
除了事务繁忙、经常旷课的学政大人,其余人员的进度都挺快。
寒风瑟瑟,吹起地上的落叶。
眼见着就要过年,云怀书院终于放假了。
随着月份增大,顾青辰的身子也越来越沉,越来越笨重了。
叶如尘初时曾想过夫郎大肚子的场景,怎么都觉得奇怪,但真到了这时候,压根没有别的想法,满脑子都是夫郎太辛苦了,吃不好,睡不好,夜里还会腿抽筋。
每次出门逛街,叶如尘都要小心护在夫郎身侧,巴不得三尺之内生人务近。
因为顾青辰行动不便,预产期就在正月,所以他们没有回村过年,而是全家在府城团聚。
叶如尘亲手打了一张婴儿床,就放置在他们卧室。
同时又打通了卧室与耳房的墙,三尺宽的门洞,但未装门,只是用帘子隔开,准备用来做婴儿房。
顾母也隔三差五买一些用品玩具,婴儿所需的全部东西基本都已准备齐全,只等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了。
十五这天,又到了上元佳节。
外面很热闹,从几日前就开始布置了,十里长街,满是花灯,要比去年县城里繁华多了,十分壮观。
就连他们自家小院,也挂起了一排小彩灯,顾母早早便煮起了元宵,准备吃完饭出门过节。
听说晚上会有节目,几大乐坊舞馆一起出来表演,很是难得。
可惜顾青辰没有这个眼福,虽然大夫说产前需要适当运动,可以多出门散散步,但今夜人多,摩肩擦踵的,叶如尘不准他去。
因他这日生辰,软磨硬泡后,叶如尘才勉强同意早点吃完饭出去小转一下,但要在天黑时回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方是真正的开始,顾青辰叹了口气,要知足,能出去就很不错了。
只是顾母刚煮好了元宵端上桌,尚未开吃,顾青辰突然捂着肚子,面容痛苦,“夫君,好难受”
叶如尘赶紧抱着他,手足无措,顾母连声说:“是要生了,快进屋!”
一家人顿时被调动了紧张的情绪,顾母与叶如尘左右搀扶着顾青辰,将他带到床上躺好。
顾父急忙要去叫稳公,叶如尘喊住他,“爹,我去,团子跟上!”
说罢,他便迅速跑了出去。
邻居大娘听到动静也赶过来帮忙,一来就熟练地进入厨房先烧上热水。
好在他们早早就联系了一位稳公,距离不远,就住在他家附近。
生怕稳公会出门过节,叶如尘一点儿不敢耽搁,直接纵深跃上了屋顶,顾不得惹人注意,运起轻功,飞快地向稳公家赶去。
团子紧跟其后,但速度太慢,追不上叶
如尘,好在他也知道那稳公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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