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诱你入圈,瞧,你便自投罗网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蠢的儿子,也怪娘亲,一时不察”
“娘!你听我解释!”顾青辰一把按住顾母,头疼至极,他娘可太会想象了。
不得不说,顾母真相了,要是叶如尘在,只会大赞岳母机敏!但刘姐表示很冤啊~~~
“辰儿,咱把钱退回去,娘给京里去信,用掉的这部分到时候加倍还给他。”
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顾父半月前摔着,病的突然,还来不及联系京城顾家。
“娘,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是自愿的。”
等顾母冷静了些许,拉着她坐下,“辰儿今年十八,三年不得离开武同府,终身不得回京,到时便二十又一,辰儿愿常伴父母膝下,娘以为呢?”
顾母缄默了,她以为不可,大燕哥儿、女子十五便可出嫁,她没想让青辰终身不嫁。
顾青辰见他娘听进去了,又道:“这里不同于燕京,女子哥儿早早就嫁人了,很多甚至不足十五。我这般年纪,在燕京还勉强过得去,在这里娘也瞧见了,那些上门的媒婆都说的什么人。”
前头提过,大燕朝的女子哥儿地位并没有很差,燕京府那些大城市包容性也更强。
而这偏远农家里多是学识肤浅、思想受限之人,若有大龄未婚的,便会遭受很多非议,被认为是有问题的。
“叶大哥对我挺好,我最狼狈的一面都让他瞧去了,也并未嫌弃我。”
“而且叶大哥是杨家村的,我们就在爹娘眼皮底下,他也答应我会孝顺爹娘的,娘早上还在夸他的呢。”
进展神速
顾母还想说什么,顾青辰又噗通一声跪下,“娘,是辰儿动心了,孩儿想赌一把,求娘亲成全。”
动心?是对一个见过两面的人,还是对能救他爹的五十两银子?
顾母:“你了解他的底细吗?才见了几次面,清楚他的为人吗?”
顾青辰沉默不语,只是跪着不起。
顾母扯出一个苦涩又嘲讽的笑容,五十两银子,不抵她当年一支发簪、一个镯子,却将她的儿子拐走了。
但青辰说的也在理,他们如今这般境界,青辰的婚事再拖下去就更遭了。
“都怪娘不好,当初眼瞎看错了人,害你耽搁至此。”
想起这事顾母就火大,顾青辰当年来提亲的人踏破门槛,顾母精挑细选,最后选中了户部尚书嫡次子,杜世安,在顾青辰16岁那年定下亲事。
婚事本定在次年六月,因杜家老夫人病逝推迟了一年,结果杜世安与同窗出去射猎受伤又推迟了四个月,跟着顾家便出事了,杜夫人连忙找人退了亲事!
可恨的是,若杜家认下这亲事,青辰便是杜家人,不用被驱逐离京,偏偏杜家在这当头退婚了,耽搁了她儿两年,他们怎么敢!
“不关娘的事,日久见人心,辰儿很庆幸没有嫁过去。”
左右他与那杜世安都没见过几面,并不熟悉,也无感情。
再说当下,“娘,叶大哥,挺好。”
顾母见他这模样是死了心了,“你当真确定吗?不悔?”
顾青辰:“不悔”
沉默了些许,顾母静静地看着他
随后缓缓道:“娘,允了”,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
顾青辰轻呼一口气,娘同意了就好,“爹那边,就请娘帮忙了。”
当夜,顾父果然悠悠转醒了。
看着陌生的房间,顾父一阵迷茫,缓缓动了下唇:“宛宛”
宛宛是顾母小名,顾母趴在桌上昏昏欲睡,隐约听见动静瞬间清醒。
“老头子,你醒了。”顾母扑倒床前,惊喜的握着顾父抬起来的手,跟着声泪俱下,“你终于醒了,你是想吓死我吗?”
“宛宛别哭,这是怎么回事?”顾父对现在的情况很是茫然。
顾青辰在外间听见动静也赶忙进来,“爹,你感觉怎么样了?”
顾母含着泪断断续续说了一炷香,顾父听的心惊胆战,十分后怕。
他不敢想象要是就这么去了,留下妻子孤儿寡母的,还有一个小孙子要怎么办。
同时也很感谢叶如尘,这已经是对方第三次出手相帮了,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对,但要知恩图报。
顾父醒来后明显精神了很多,和顾母絮絮叨叨至夜半,又喝了顾青辰端来的汤药,便被顾母责令休息了。
顾母和顾青辰并未提起婚事,两人商量着等顾父病情稳定了再说。
翌日一早,赵大夫来看顾父,扎了针,又写了副调理的方子。
赵大夫:“昨日那药不用吃了,那个药劲儿大,醒来便可。以后按照这方子抓药,本也不是大病,主要是受腿伤影响又拖时间太久拖垮了,调理几日便无大碍了,但要去根待吃个半月。”
顾父:“多谢大夫。”
顾青辰:“那我爹的腿怎么样了?”
赵大夫缕缕胡子,“没摔断,但伤着骨头了,这是受过板子的吧,碰到了筋骨,也没治好,拖太久了。”
顾父问道:“那还能站起来吗?”
赵大夫:“只能给你固定一下,以后日日用药裹着,每月针灸两次。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也不好说,短则半年,长则一两年,至于会不会跛脚就看休养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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