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尘说他是从外地来的,路经此地,想进山打些猎物,少年们竟然信了,还主动问起是不是西边逃难来的?
叶如尘:
不愧是天真浪漫的年纪,真好哄。
听说西边涪州大雨,发了水灾,好多人都往这边逃难来了,但在他们这里落脚的人并不多。叶如尘顺水推舟的说他也是从涪州过来的,又问这是哪里?
几句话摸清的地点:桂宁县-五里镇-杨家村,至于桂宁县上面是什么?叶如尘知趣的没有多问,以后可以慢慢打听。
“小天?”
刚进村就迎面碰上两位婶子拐着箩筐出来,“你娘刚才还找你呢,又跑哪里耍了?”
“呀!这不是大康吗,这腿怎么了?”
两位热心婶子一听始末,赶紧招呼着往村里赶,几声吆喝,便围上来一群村民,一边喊人找大夫,一边通知村长。
一群人闹闹腾腾的往村长家赶,村长媳妇正在河边洗衣服,一得到消息,慌忙往回跑,一进门便红了眼睛:“大康,这是咋地了?”
其余两家的长辈也都赶了过来,各自数落着自家孩子,二毛那边棍子都抽出来了,叶如尘连忙伸手拦下。
“孩子差点丢了性命,受了大惊,已经长了记性,有话好好说就是了。”
一位中年汉子走到叶如尘面前,深深作了一辑,瞧着也是读过书的。
“在下杨书,是子康、子伟的父亲,也是杨家村的村长。犬子顽劣,这次多亏了小兄弟出手相救,杨书在此谢过。”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小子叶如尘。”
孩子们那边折腾了许久才安静下来,老大夫将杨子康的腿重新包
扎,又开了些药交代了禁忌便走了。二毛、小天家的一一来谢过叶如尘,还硬塞了些鸡蛋粮食后也揪着孩子回家了。
众人都散去后,村长这才将叶如尘正经引入堂客。
“救命之恩,无言以报,叶小兄弟,我瞧你面生又身负行囊,想必是外地而来,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直说。”
叶如尘尚未开口,杨子伟突然从门外跳了出来,“有的,叶大哥从涪州逃难来的,都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饭吃,爹,能不能让叶大哥住在村里呀?”
“逃难而来?”杨书面露惊讶。
叶如尘知道自己瞧着的确不像难民,哄哄孩子还行,村长可不能随便忽悠的,真假参半说道:
“确是从涪州而来,倒算不上逃难。”
“小子无父无母,自幼被师父捡到抚养长大,师父是道士,这些年一直跟着师父四处游走。”
“年前到了涪州,师父身体有恙便暂时定居了,结果遇到水灾。师父说,五里镇是他的生地,想回来安度晚年,我二人收拾行囊前来,可师父他老人家,还未出涪州就,就病逝了”
说到此处,他恰合时宜的哽咽了一下,桌下用力拧了拧大腿,没出眼泪,倒是龇牙咧嘴,看起来悲痛至极。
“师父是小子唯一亲人,师父去了,小子便孤身一人,也没有修道之心,只想来师父籍地落户,从此安定下来。”
这般说完,村长已信了九成,提到落户,村长又想他应当是不认识人的。
“那叶小兄弟的户籍可是尚未办妥?我倒是熟悉户籍之事,若小兄弟放心,可以将身份文书给我,不日便可办好。”
叶如尘面露苦色,身份文书?他还真有,但不是这个世界的。
“实不相瞒,我自小流浪还未办户,此次师父正要带我回来落户呢。现如今也不知该如何做,村长可否指条明路?”
黑户?村长稍微惊讶了一下倒也接受了,毕竟自小居无定所也能理解。
“倒也能办,可能要麻烦一点。没有身份文书的话,我只能帮你落在杨家村,你可有其他想法?”
叶如尘大喜,当然没有!
“并无,我也只知师父是五里镇的,不知详细地点。”
“若是能落户在杨家村,有个安家之地,小子感激不尽,村长大恩。”
叶如尘便要起身行礼,村长连忙拦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叶小兄弟可是对我儿有救命之恩。”
“爹,你多大年纪了,怎么叫叶大哥兄弟呀!你叫兄弟,我岂不是要叫叔叔?”
杨子伟在一旁听了半天,似懂非懂,就注意到他爹一口一个“叶小兄弟”了。
“混账,你管老子如何,不知礼!”
哈哈,叶如尘笑道:“以后还需仰仗村长照顾,村长便直呼我名字吧。”
村长也笑了,“好个叶小子,是个好小子。”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叶如尘有意无意的套话,知道了本国为大燕朝,京都为“燕京府”,除京都外,地方设“布政使司”,简称“行省”,和他之前魂穿长大的世界差不多。
他们所在即为“湘荆行省-武同府-桂宁县-五里镇-杨家村”,距燕京千里之外,而那个发大水的涪州,就在他们省隔壁,叫“川宜行省”。
当晚,叶如尘歇在了村长家,身旁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他倒是没有困意,漫无目的的神游。
大燕朝,杨家村,这便是他以后生活的地方了吗?
何去何从?
不重要
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没什么大追求,就养养花草,捣鼓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也没兴趣造福社会,可谓无欲无求,废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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