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长卿琢磨着三人反应,缓慢啊了一声,一副我都懂的神情拍了拍路和风的肩:“师叔明白,有时候我也觉得他们很碍眼。”
路和风没搭话,其实他觉得司空长卿更多余。
他们将听力封住,只依靠传音交流,或许是受结界影响,在东海中传音也时断时续。这时,叶长岐路过了一个珊瑚丛,他匆匆扫眼,却见到珊瑚丛后,有一尊佛像。
“师尊,这里有一片佛林。”
佛像数量众多,名为佛国,其实是一片沉底的石雕林,雕工精湛,栩栩如生,不过受海水侵蚀
太久,表面已经剥落,看不出原本精细的模样。再加上海中视野有限,一时间,叶长岐竟然估算不出这片海底佛林有多大。
而佛林中似乎镇压着一个巨型生物。
冷开枢一把拉过他,圈住他的腰,将人带着往珊瑚丛的缺口隐匿,路和风和司空长卿已经收到传音躲避起来,只有叶长岐专注那片佛林。
他脊背抵着冷开枢的胸膛,一动不动。
珊瑚丛外三条黑影掠过,停留在珊瑚丛上方,叶长岐瞪大了眼。
鱼群四散游开,那三道黑影正是他们先前提到的鲛人,叶长岐清楚地看见他们面颊两侧有深色的鱼鳞,耳后生长着宽大的透明鱼鳍。模样并不丑陋,但也没有传闻中那般摄人心魄。
鲛人垂下的长尾落到了两人面前,只要微微翻卷,鱼鳍便能扫到叶长岐的面颊。
他忍不住退了一步,更加贴近冷开枢。
冷开枢只传音问他:现在知道躲了?
叶长岐不敢乱动,一点水波都能引起鲛人注意:一时没注意,况且这不是有师尊你在吗。
因为知道冷开枢在,所以放松警惕,叶长岐知晓自己犯了错,却也嘴硬着不肯服软。冷开枢还未回话,他察觉到一尾手指长的小鱼游到了两人附近,现在正好奇地啄他的耳垂。
叶长岐浑身紧绷,只觉得耳根瘙痒难耐,他用余光瞥见冷开枢捏住了小银鱼,正想松一口气,下一刻,冷开枢却将小银鱼顺着他的衣领滑了进去。
水波鼓荡,观星袍时而紧贴着他的身体,时而轻盈地漂浮,小银鱼从他的领口钻进去,随着海波来到他的胸前。叶长岐忍住双手,缓慢地抬起,想从观星袍中捉到那条小鱼就在这时,鲛人垂下的鱼尾顺着海波一卷,贴着他的脸颊轻轻扫过去。
他眨了一下眼,似乎想说话。
冷开枢早有预料,有意强调:不能动。
他被海波推攘着,贴在剑尊怀里,冷开枢的手臂还环在他腰上,那条小鱼在他衣服里乱钻,偶尔随着海波剐蹭到他的身体,滑腻的鳞甲将皮肤蹭出瘙痒之感。
叶长岐忍了片刻,放弃捉鱼,而是将手慢悠悠地挪到了剑尊手背上,灵力如同洪流宣泄过去。
他们停止了传音。
剑尊的身体有短暂僵硬,随后更加用力地将他揽抱在怀中。
细如发丝的灵力穿插过观星手套,如同海狼在他的身体里巡游,从他的手臂,到心房,灵力风暴席卷了他的整个胸膛,叶长岐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得滚烫一片,那条小银鱼不愿意挨着他,正奋力往外寻找出路,将他的衣物顶出一个尖峰。
灵力顺着他的肩颈涌上他的耳垂。
就像有无数细小的银鱼在轻啄他的皮肉。
最后,灵力风暴卷入了他的识海。
裹挟着属于他的金色灵力,在识海中翻卷出小型的云垂海立阵的形状,他感觉到自己是一只细长的漏斗,属于剑尊的灵力便是那些突破漏斗甬道的海狼。
冷开枢,竟然在这个时候……
叶长岐抿紧双唇,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可师尊也不该,不该在眼下的情况在他的识海中捣乱。
他越想着,身体便越发软。
沧海行(二)
底气不足, 但诘问师尊他最在行:冷开枢,什么时候你还……
冷开枢:但为师听说,饮风明君后悔没有与本座多双修几次?
叶长岐被堵得哑口无言, 一面承受着被对方侵入识海,还要注意着鲛人, 防止两人被发现, 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脊背绷紧,食指微蜷,摸索到冷开枢手套的边缘,手指探进去, 摩挲着师尊手背, 指尖凝聚着一小股灵力如同细蛇钻入冷开枢的肌肤。
从珊瑚丛外钻进来一群小型游鱼, 随波逐流,叶长岐无声地凝视它们, 见游鱼穿过鲛人绸缎般的鱼尾, 好似掠过纱幕,窥探着珊瑚丛角落的两人, 与此同时,他察觉到冷开枢垂下了头。
剑尊撩开他的后衣领,在小银鱼钻进衣物的地方含了一下他的脖颈。
比海浪更轻柔,好似一块冰滴到了肌肤上。
冷开枢:将灵力收回去。
叶长岐鬼使神差, 只想着鲛人在他们上方多停留一会儿。
冷开枢特意叮嘱他:等会出去,不要乱打量, 听见了吗?叶长岐。
叶长岐迫于无奈:知道了,冷开枢!
冷开枢:眼下竟然连师尊都不唤了。还有什么是你叶长岐不敢做的?
他的传音就和他本人一样冷淡, 可叶长岐还是想象出他纵容的神情。
终于等到鲛人离开,他转过身,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捏着冷开枢的后颈,同他面对面,额头相抵,咬牙切齿,故意凶恶地说:冷开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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