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儿笑了笑,道∶“你家老总管已经半步踏入了融入虚空,掌握了一丝空间法则,这是胜负的关键,法则必竟不同于单纯的功法,这已经脱离了质变量变的范畴,是巨大的飞跃和升华,这可以在虚空挪移,在平行空间穿梭,任何凌厉的攻击可以不加之于己身,那血笛子和武统领两人的一切攻击只怕都是徒劳。血笛子虽然道行不低,又有‘血骷髅’在身,看起来血光冲天,凶悍无匹。但我观其声势虽凶,本尊法宝所在右上三分处,血色红光却似不纯,血骷髅似有小小破损。这在平日自然不算什么,以这妖孽的道行,回去稍加炼化,自然无事,但如今在你家老总管面前,却是他最大的破绽。还有那武统领攻击再怎么厉害,都只能落空,对上你家老总管,就如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全部都是无用功式的徒劳。”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眼中深处仿佛有一道寒芒闪过,但声音还是依然平和,道∶“反观你家老总管,从容不迫,直接撕裂虚空不说,竟可运转天人合一境界出神入化,化出‘赤火真龙’,血骷髅红光虽盛,但与赤火真龙一触即退,已非其敌。而且老总管目光敏锐,招招直攻血骷髅右上三分处,血笛子看似嚣张,其实已是左支右绌,必败无疑。武统领虽然凶横,却英雄无用武之地,只是在给老总管隔靴搔痒。运用空间法则的妙用,一虚一实,一牵制一攻击,一躲避而一强逼,老总管正在避重就轻,司机各个击破,战术运用巧妙巅毫,那两个对手分明是在白白损耗气力做无用功。”
云意扬微笑道∶“师姐慧眼,我也是听你说了,才知道的。”
韩宁儿淡淡一笑,却没有言语,只转过头去,仰望天空。
血笛子人在半空,厉啸连连,模样凶狠之极,但心里却是越来越惊。他自诩但凡同境界中,自己凭这吸血大法,仍然有把握胜之。
不料与云烈交手,此人道行竟然是半步融入虚空,比他高上半个境界,而空间法则的领悟更是另外一层蜕变,已经完全脱离了力量的本质,让人不可测度和琢磨,更由那出神入化的天人合一境界上化出的火龙,次次都与他以吸血大法催持血骷髅所发出的“幽厉血芒”硬撼,非但不落下风,更有渐渐压倒之势。
最令人头疼的还不止这些,刚才他与云意扬斗法时候,看他是个小辈,一时大意“五鬼御灵”法阵却被他莫名其妙地破去了一只命鬼。
其实这也难怪血笛子想不通,他的血骷髅本是鬼厉之物,天下间少有克制,以他的道行见识,当然不相信云意扬会是这种异数。
却不料云意扬手中的苍天剑,却是传说中数千载来焚炼过阴灵厉魄无数的无上神兵。适才激斗中被云意扬以本身精血催动,插入命鬼之体,登时就把命鬼化了个干干净净,比什么正道神兵都要干脆无比。
换了平时,血笛子顶多也就是吃惊一下,因为云意扬毕竟功法修行与他相差甚远,适才血笛子一驭起看家本事,云意扬便是不敌。但等他对上了道行非但不低于他,更似隐隐有胜过之势的云烈,这小小的隐患便显露出来了。
五鬼御灵法阵和吸血大法,都是用血骷髅所催动,命鬼突然被破去一只,血骷髅之上登时也受了细微破损,而此刻,却已成了血笛子最大的危险。
老总管云烈成名数百年,非但道行远胜云意扬,见识眼光、斗法经验更是胜他百倍,两人交手不过数个回合,便看出血笛子的血骷髅上有一处居然光色不纯,立时便全力向此处攻去,刚开始还没什么,但时间一久,血笛子便觉得吃力无比。
只见天空中火龙嘶吼,张牙舞爪,血笛子化身的巨大骷髅,渐渐光色黯淡,反观这火焰炽热,几乎把整个夜空都染做了赤色。
血笛子心中叫苦,暗恨自己过于托大,以为这百年来自己苦心修炼,同境界中几乎无敌,便不惧怕其余。这次前来,他其实也是暗中详加查询过,知道了云城侯府老总管云烈和他境界一般,自付可以从容应付得来,这才放心,不料如今这云烈居然一直隐瞒着实力,半步融入虚空,已非他可企及。
他正焦急处,目光无意中向下一望,登时又吃了一惊。只见地面上人影晃动,刑无双的天音玉琵琶携带风雷之声已经攻至他面前来。
血笛子这一下更是心寒,立刻便有去意。
便在他心神一闪之时,突然间前头火龙狂啸,声若惊雷,血笛子大吃一惊,抬头看去,骇然变色。只见半空中火龙突然火光大盛,片刻之后却不攻来,反而如长鲸吸水一般缩回到云烈手中,再度化做三尺来长的赤焰游龙,而那残余的火光,竟未稍退,直照亮了整个苍穹。
云烈面如严霜,神色肃然,召唤而来的圣剑横在胸前,左手握住火龙,拟个法决,脚踏七星,在半空中连行七步,右手圣剑霍然刺天,口中诵决∶“天地五行,自然为神。煌煌神威,以剑为引!”
突地,原本低沉的乌云顿时翻涌,如开了锅的沸水,天地间风声萧萧,片刻后更是从那黑云深处,传来隆隆雷声,几乎就在那两个人的身边,炸响开来。
刹那间,天动地摇!
整个漆黑的树林仿佛也震动不已,而在远方的德川河流,原本平静的河水,似乎也在不可思议地沸腾起来。
一道仿佛来自远古的电光,在天际一闪,忽地而起,刺破黑云,撕裂长空,如骄傲不可一世的神明,落入凡间,停在那燃烧的剑尖。
那一个瞬间,天空中的人,忽然看不见他的身影,那炽热而耀眼的光芒,遮盖了这片天地世间。
有风,吹过。
拂起了,所有人的衣裳
天地间,忽然一片肃杀宁静!
突然,惊雷再响!轰然声中,天地变色,那一道巨大无匹的光柱,激射而出,洞穿了所有黑云,亮过了夏日赤阳,有如一束粗大的激光炮弹一往无回、势不可挡地冲向了血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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