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二郎君是公主所生,您放心,赵家也不会就这么的看着他死在金家三郎的手里!”管事温继续慢条斯理的说着,眼睛微微眯起,“但是,薛正峰一案,还望柳大人多上点心,莫要最后功亏一篑,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
柳橙冷冷开口,“你放心,定然会如公主所愿。”说完,柳橙站起身,转身大步走出这间茶馆。
管事微微摇头,柳橙的心已经乱了,看来,这件事还得从别的地方入手,万万不能让金雪兰翻案成功!
宁王从金陵茶庄离开后,金竹也收到了金陵的急报,鸣冤鼓一事有了最新进展,于世琮接了皇城的旨意,三日后公审薛正峰一案以及赵景流一案。
金竹挑眉,对身侧的林叔笑道,“果然不愧是姐姐,这个方法好!”
林叔皱眉,“主子,二小姐这样会很危险,那些人一定会在这三天里盯上二小姐的!”
“这就是二姐的目的了。二姐就是要他们动!”金竹说着,转头对花无眠说道,“无眠,你去找李洵,跟他说,让他和来福叔去找连壁,让连壁去找柳橙,我们和柳橙谈一笔生意。”
“啊?和那柳橙谈生意?”花无眠眨眼,有些困惑。
“嗯,你让李洵和来福叔把这封信给连壁,连壁会知道怎么做!”金竹说着,顿了顿,“另外,让来福叔去找那几个人,如果奉老离开金陵的话,就问问这几个人,愿不愿为枉死者伸冤?”
“是!”
待无眠走了,金竹转身看向林叔,认真开口,“林叔,觉得难受吗?那个宁王……”
——在和他说事情的时候,那宁王的眼睛总是忍不住落在林叔身上,那种百般不舍欢喜的眼神,……他好像曾经在谁身上看过……= =
林叔一愣,随即摇头,神色也郑重的开口,“主子,我想陪奉老去北洲,顺便去看看老神仙。”
金竹点头,“好。”
这时,忽然天空砸下一只黑啾啾!准确的砸在了金竹的头上!
金竹面无表情的抓下黑啾啾,盯着啾啾叫的小黑鸟,露出阴森森白牙,“信不信我把你煮了!”
黑啾啾无辜的:啾啾啾……
金竹哼了一声,拆了小竹筒,没有信,只有一个黑色的玉扣,和一朵小白花。
“哎,这是昆仑上的玉兰雪花。”林叔惊奇,“难道六郎君去了昆仑?”
金竹嗅了嗅小白花,嗯,应该是去了昆仑……昆仑在函谷长廊背后,哦,是想绕到昆仑?再次偷袭蛮族?
那熊孩子看着稳重淡定的,偏偏每次打仗都喜欢剑走偏锋!
唉!算了,没事就好。
“嗯,应该是吧。林叔,奉老今天应该会过来,准备一下。”
“是。”
入夜时分,金来福在金陵东街的巷子里慢悠悠的晃着,他选的路径不是特别僻静,毕竟是东街,金陵达官贵人的住所所在,但是他每每走过的路,恰好都是不引入注意,且没有什么人影的地方,他在金陵二十年,对金陵城的大街小巷早已熟知,在哪个时辰,哪条街会比较热闹,哪个时辰,那条巷子会比较安静,他都了然于胸。
他所在的金家,所追随的主子金家三郎是个有趣的人,他在金陵城是管事,但与别的管事不同,他不用费尽心思的做生意,他家主子金三郎对金陵城的八卦,街头巷尾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又很赏识他的这份在旁人看来没啥特别,难登大雅之堂的“八卦”的能力,于是,他的三金玉佩,就这么的靠着这种“八卦”能力得来了。
然后,六年前,他家主子收留了六郎君,如今的唐门宗主唐远之,他就更加受主子的依仗了。
他十年来,奉命在金陵城中悄悄寻找当年唐家的幸存者,幸不辱命,终于被他找到了几个……
此刻,他穿行在金陵东街,终于在夜深的时候,在没有人的巷子里,悄悄扣响了一户人家的侧门。
一脸被烧了半边的老者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门,看着金来福,怔了怔,随即有些紧张的让金来福进来,在角门的小屋子里,没有点烛火,压低声音急急问着,“怎么了?出,出什么事了?”老者的声音沙哑难听,但语气透着关切,“是不是,是不是我家老主子他……”
“老寿,别担心。有事,不过,不是急事。你听我说。”金来福压低声音说着,“你别急。”
“好,好,你说……”老者平静了下来。
金来福赞赏的看了眼立马冷静下来的老者,压低声音,继续说着,“奉老要去北洲,现在唐家的案子正在翻案,金陵城里,奉老一走,这案子恐怕会被人压下去,我家主子的意思是,需要有人站出来……最好是你们唐家的旧人……眼下,宗主在漠州,情况不明……所以……也不能翻得太过……你,懂我的意思吧。”
老者听着,点点头,声音嘶哑的开口,“我懂。明天,明天我就去敲鸣冤鼓……”
“好,但是,你也要做好准备,一旦敲了,你就退不得了。”
老者扯了扯嘴角,被烧毁的半边脸看着可怖,“我很高兴,我六年前看见小主子出现在金陵,三元得中的时候,我就想去找小主子和老主子,但是你说不可以,要等机会。我听你的,等了六年……现在,我终于可以去拜见老主子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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