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状告一出,整个苏州都沸腾了!
苏州的唐家,那可是大氏族唐家的旁系分支啊!在苏州经营多年,唐家的口碑可是极好的!
此时在苏州的大街小巷,茶馆酒馆客栈等等地方,都在说着这件震惊苏州的大事!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州令大人当场就差点晕了哎!”
“哎哎哎……这,这不可能吧!那唐家的二郎听说是个才学八斗的,咱苏州的青云书院的大儒都盛赞过的啊!”
“就是这个二郎!我刚刚从城门过来的时候,看见青云书院的几位大儒了!看那方向,都是奔着府衙去的!”
“这事都闹这么大了!青云书院肯定都坐不住了!”
“哎呀!你们说这么多!到底这事是怎么回事啊!那唐家老爷是失心疯了吗?居然构陷自己的嫡子!还是优秀的嫡子!”
“嘿嘿嘿……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说!你都知道什么!”
“快说快说!”
“那唐家老爷在外头有个相好的,也生了一个儿子!和唐二郎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唐家老爷这是打算着要让外头的登堂入室呢!”
“嘿!这不可能吧!唐家大夫人还在呢!”
“我听说啊,那唐家大夫人生了重病,时日不多了……再说了,当初金陵的……咳……”
“咳咳……喝茶喝茶!”
“哎,说这么多!到底有没有证据啊!”
“什么证据?唐家大老爷构陷谋害嫡子的证据?当然有啊。那玉娘就是人证,还有差点被杀了的老嬷嬷,还有那庙里的和尚!都是证人呢!”
“等会等会!怎么扯到庙里的和尚去了?”
“我说这唐家大老爷看着人挺精明的,这做事也忒猖狂了点,他居然让那玉娘在咱法门寺里构陷唐二郎!那玉娘幸好良心未泯,留了一手,将事情都全盘告知了咱法门寺的主持大师,求主持大师到时候能够救唐二郎一命!唉……”
“唉……这唐二郎忒倒霉了!”
“再倒霉也没有当初的金陵小郎君倒霉吧!”
“咳咳……莫说莫说,喝茶,喝茶!”
……
苏州唐家主宅后院中。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到了瘦弱单薄的女人脸上, 女人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倒地,一旁的老嬷嬷红着眼圈扑到了女人身上,哭着对一脸狠厉狰狞的中年男人喊道, “老爷!看在夫人这么多年来的辛苦份上, 就饶了她吧!”
“闭嘴!”中年男人恶狠狠的瞪向老嬷嬷, 又转头对着倒地后似乎无声无息的一脸木然的女人表情狠厉的开口,“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告诉你!若不是现在不能杀了你们!你以为你们还能活!”
女人慢慢的抬眼看向中年男人,轻轻开口, “你杀吧。没有关系。但,人在做天在看。唐迅云,你、不、得、好、死!”
中年男人猛然上前狠踹了女人一脚,狞笑着开口, “好!我就等着!”
女人闷哼一声, 捂着腹部,整个人都颤抖了几下, 但却是依然平静的看着那唐迅云, 她当初也曾经仰慕过的夫君,狞笑着大步出门。
老嬷嬷哭着, 搀扶起女人,唐家的大夫人,哀求着,“夫人!我们就不要跟老爷斗了!”
“嬷嬷……不斗?我和明之都得死。你想看我们死吗?”大夫人脸色煞白得很,声音却是轻轻的。
老嬷嬷颤抖了几下, 抹了抹脸,凑过去, 看着大夫人,低声开口, “夫人,我们,我们去求金家夫人!求她!”
大夫人只是沉默的勉强站了起来,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去求了,金家夫人,这个唐家曾经的小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局开始了,接下来,可能需要她的死了……
但是,没关系。
只要明之能够活下来。只要她的儿子——唐明之,能够活下来,能够活着离开苏州,她做什么都可以!
大夫人慢慢的弯了弯嘴角,活着,百般苦楚,她若不是为了明之,早就不活了……
唐家偏僻院落里,摆放着先祖牌位的院落里。
唐敬奉和金大宇正在大树下下棋,金家夫人也坐在一旁,看着唐敬奉和金大宇下棋。
一旁的脸色疲惫憔悴的青年,站在那里,神色有些木然的看着棋盘,听着他们说话:
“……所以,的确是有人胁迫了玉娘,而唐迅云明明知道有人胁迫了玉娘,也跟着威胁玉娘来陷害唐二郎了?”唐敬奉说着,想到了十年前的赵家,杀妻毒子的赵霖……
唐敬奉垂下眼,神色却是阴沉冷凝了。
“三郎让林叔来传信,既然苏州唐家这般狠辣无情,那也无需给留下什么体面了。”金家夫人说着,看了眼神色木然站着的唐二郎,心头叹息一声,柔声开口,“也是我们瞻前顾后,顾虑太多了,对这样的无情无义的,就不用给留什么体面了。”
“唉!佑安真的说了不用顾念他?”金大宇还是忍不住低声说着。
——毕竟当年的事掀翻出来的话,赵霖肯定是要被天下人唾弃了,可是,佑安必定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三郎说,他养的小孩,唐远之唐佑安是潍城的第一郎君,君子六艺样样精通,才华横溢,有史以来,三元得中的第一人!行得正,坐得直,品行高洁,一心为国为民,无可指摘,又有何惧?”金夫人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儿子三郎说得话真是有趣,“三郎说啊,佑安,是那天上的明月,太好看了,人人都只能仰望着,这世上总有些人因为做不了明月,羡慕嫉妒恨的只能做那臭水沟里的污泥!企图玷污那明月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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