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笑眯眯的点头,“嗯,我知道啦,无眠你先下去好好休息。”
待花无眠离开,林叔立即上前,低声说着,“主子……这个李洵如果跟着的话,是不是?”
“没事,晚上,你留意一下李洵。”金竹开始吃着晚膳,豆子饭和清炒青菜,还有炖汤,是光头厨师做的,专门送来这里给他吃。他都说了随便吃点,白粥加点咸菜就行了。可林叔和花无眠一听,都马上跪下请罪了。
唉。
都是佑安的错……
吃完晚膳,金竹开始泡茶,药茶已经喝了,苦死了,他现在准备自己捣鼓点清甜的茶来喝。
但还没有怎么喝,就见林叔和花无眠走了进来,银子和李洵守在门口,见到他,对着他恭敬的躬身拱手,随后就站在房门口。
花无眠低声说着,“我要随侍在主子的身侧,李洵说,那他就来保护主子。”
金竹慢慢的倒茶,瞥了眼房门口的李洵,身上的蓝色气息很是浓厚,气味倒是和花无眠一样,不过,花无眠的气息里有绽放的花,这李洵的气息却是有着冷冽的雪花。
——嗯,有意思。
“阿九呢?”金竹低声问道。
“回主子的话,阿九正带着黑衣堂的人在客栈外清扫。”林叔恭敬应着。
金竹点点头,看着有些紧张和不安的花无眠,笑着安抚道,“没事,我没有生气,李洵守在房门外,我没有意见,这样也好。”
花无眠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银子和阿九肯让李洵这个时候守在他房门口,肯定是提前得到授意的。
至于谁授意的?
呵呵呵……
客栈外,阿九手持大刀,将扑来的黑衣人一刀砍杀,瞬间转身,将企图转身进入客栈的猛然砍下!鲜血喷洒一地,一地残肢断臂,满地血污,可却是无声无息的,不管是来攻击的,还是防卫的,这场单方面的屠杀,进行的激烈却是沉默无声!
直至瞥了眼还站着的黑衣人所剩不多时,阿九低声开口,“去,打扫四周的,不管是谁,来窥伺的一律清除!”
手臂上绑着红色纹绣的黑衣劲装蒙面人恭敬拱手应下,转身便四散而去。
阿九和留下的五个护卫沉默的站在客栈前。
而在悦色馆里。
赵景渝看着坐在里头堂屋的左拥右抱,一脸得意色眯眯的李璟轩,眼底闪过一抹轻视和不屑,舅舅也不过如此,哼,年龄和自家父亲一样大,却还是皇子一个!
然后,母亲在安州的护卫队呢?那些护卫队虽然只有一百人,但是个个都是好手!说是护卫队,但却是母亲一直暗地里培植的力量!他知道的,母亲跟他说过,那是要留给他们的!
那一百人是有意培养成死士的!
所以,就算那三日客栈里有高手,但那又怎么样?他不信,母亲精心培养的这一百死士打不过那区区商户!
但是……
怎么还没有回来?
忽然见外头有侍从朝他恭敬躬身拱手,赵景渝眼睛一亮,忙快步走出。
赵景渝走到外头,那侍从就低声说着,“郎君,他们回来了。”
赵景渝得意的一笑,笑容极为阴森森,看!敢跟他作对!对了,他可以把那什么金家三郎寄去金陵唐家,哈哈哈……那唐远之看了,一定会开、心、死!
赵景渝迫不及待的朝侍从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他却没有发现那侍从微微抬眼看他的一脸平静和漠然。
赵景渝匆匆的兴奋的跑了过去,那是悦色馆里的一座偏僻的小园子。
等一脚踏入小园子,赵景渝脸色一变,不对劲!
那背负双手站在园子里的那一身白色袍服的束着竹冠的,和自家父亲一样俊美得让人天妒人怨的,让他恨极了的,不就是那唐远之吗?!
——不是说他已经在金陵了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景渝忍不住后退, 眼前这人他恨极了,也……怕极了,是那种无端端的从心底生出来的惧意, 明明, 这个人从来都是无视于他的, 可他就是看着这个人,心底的惊惧难以言表,这个人一身白袍如同谪仙, 可在他看来,却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一样……
他不怕家里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也不怕疯子一样的母亲,偏偏怕极了眼前这人!
“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赵景渝结结巴巴的开口, 恐惧的看着唐远之,脚步忍不住退了又退。
唐远之却是似乎没有看到他一样, 背负双手, 神色轻淡漠然的站在那里,看着夜空。
这时候阿七疾驰而来, 单膝跪地,低声禀报,“禀主子,少主子一切安好。阿九已经带人清扫了三日客栈周围的一切,锦衣堂奉少主子之命, 已经跟上了白衣教的余孽以及赵家的钉子。”
赵景渝一旁听着,神色瞬间更加苍白惶恐, 清扫?清扫是什么意思?啊?母亲的护卫队呢?!
唐远之微微点头,将手里握着的一卷册子递给阿七, 平静开口,“金家管事这十年来对安州的所做记录报告,你拿去,给锦衣堂的红衣,让他好好学学。”
阿七心头一抖,看来是金家管事记录了什么,少主子发现了拿来给了自家主子,然后主子对锦衣堂不满了。
阿七心头默默的对红衣点蜡,主子对金家那些能干又低调的管事们素来就有很微妙的心理,主子一方面很是欣赏,但一方面又对金家管事这么能干以至于常常得到少主的赞赏而甚是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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