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叔恭敬应下。
“银子,你还得继续盯着。”金竹继续说着,微微挑眉,“虽然我们金家可能不碰官盐生意了,可没有理由被人这般欺负的道理!你盯着,探查清楚。”
“是!”银子恭敬应下。
“这几年金陵那边的战局没有结束前,官盐这样的生意,我们就不做了,让明州的管事们好好琢磨一下这个金马专送的生意。”金竹说着,抽出书案上乱七八糟的册子下头的一份册子,递给林叔,“就给明达叔,明达叔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里头的门道。”
“是。”林叔说完,恭敬开口,“郎君,今日的时辰到了,您该歇息了。”
金竹翻了翻白眼,“林叔,我现在没事,我再处理一下事情。”
“郎君!”林叔一脸严肃,“您上次也是这般说,结果您差点就昏睡不醒。老神仙和宁族长都说过,您的情况很复杂,您现在必须多休息。”
金竹闷闷的放下手里的册子,无奈开口,“好,我休息两个时辰。”
林叔这才恭敬的做礼,离开。
一般来说,三郎君应承下来的事情就会做到。所以林叔很放心的去交代事情了。
金竹趴在书案上,摸出邸报下头的一份小报——人间有味。
这是在两年前突然出现的一份小报,只在仆从和客栈饭馆,这些不入流的地方流传,一份人间有味三分钱,价钱很低,且有个奇怪的规矩,不卖给读书人,因此,要买,还得让家中仆从去买。
这份人间有味,上头主打是介绍各种美食,然后夹杂着很多趣事八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也有一些小故事连载。
金竹看着,觉得甚是有趣,他当初给佑安和唐琛云提的建议,他们听进去了,这份小报一开始是在漠州流传的,所以是唐琛云做的?嗯?据大姐姐的信里说法,好像不是,是佑安?
那个小古板,规矩得不得了的小孩也开始弄这些了吗?
金竹看着,轻笑一声,真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是,大概,要等很久很久以后吧。
——如果,他蜕变成功,如果,他还能活下来的话……
金陵城, 清风殿
身着紫色袍衫,束金玉带的俊美青年慢步从清风殿中走出,他身姿笔挺, 行走如松柏, 风仪无双, 走下台阶的时候,恰好对面走来几人,带头之人同样是紫色袍衫的官服, 但却是衮冕,当今阁议相公之一的赵相公。
青年站定,微微躬身拱手做礼,“拜见赵相公。”
赵相公赵城神色复杂的看着青年, 半晌, 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唐侍郎可是要回去了?”
“兵部之事已经处理完毕, 有几件事可能要劳烦各位相公商议。”青年拱手回答着, 神色疏离淡漠。
赵城微微点头,看着青年, 眉眼间有些复杂,“听闻,圣上已经下了诏令,命你前往明州?”
“是。”青年微微点头。
“明州济州都不是好地方,唐侍郎还需一切小心。”赵城低叹一声, 慢慢的说着。
“多谢赵相公关心。远之明白。”青年——唐远之微微拱手做礼,便抬脚继续朝前走去。
跟随在赵相公身后的几人, 低声开口:
“赵相,唐侍郎虽然文武全才, 可未免有些傲慢了吧。”
“就是就是!”
“……不过唐侍郎自入朝以来,做事简直是无可挑剔啊。这人太厉害了啊。”
“唉,就是啊,可惜啊,姓唐啊!”
……
姓唐?赵城眉眼一片苦涩,错了,本来是该姓赵的啊。本来……该是他们赵家的麒麟儿啊!
离开皇城后,唐远之骑马回府。
金陵城中,他有一座府邸,就在金陵三巷之中。府邸不大,五进院落,但这样也刚刚好。
进了府邸后,他便慢步走到前堂,前堂,他的祖父唐敬奉正在和来访的福王下棋,见他回来,便笑着说道,“哟,远之回来啦?”
唐远之躬身拱手做礼,“王爷安好。”
“哈哈哈,好好!听说你要去明州啦?正好,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你也一并带去吧。我已经跟圣上说了!”崔家老太爷哈哈说着。
唐远之微微点头,“圣上有言明。”
说罢,唐远之便坐在一旁,看着棋局,一边在一旁慢慢的斟茶。
福王看着,摸着胡须笑道,“圣上说,远之虽然年轻轻,但却是有大将之风,君子之仪,远之啊,这金陵城的世家贵女可都一个个的惦记着你呢,你心里头可有盘算?”
唐远之微微抬眼,拱手说道,“王爷说笑了,远之才学浅薄,不敢当,眼下功业未成,不敢谈成家之事,且祖父尚在,一切由祖父做主。”
福王一听,便看向了摸着棋子盯着棋局的唐敬奉,半开玩笑说道,“我说唐老头,你不会真的要等远之做了大相公,你才考虑远之的婚事吧?”
唐敬奉掀了掀眼皮,懒懒开口,“你别听他胡说!早年我和他娘都给他定了婚事了,不过是要等几年,放心,你肯定能喝到远之的喜酒!”
福王哦了一声,叹了口气,“唉,我可是真喜欢远之啊,还想做远之的岳父呢,可惜可惜!”
唐远之只是垂眼,斟茶,双手将斟好的茶,呈递给了福王和祖父唐敬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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