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太烦了,而且,我志向不在科举,何必和他多话?”金竹摆手说着,又笑着看向金佑安,带着几分无辜的说着,“佑安,你都看到啦?不好意思,那个连壁可能以后会找你些麻烦。”
金佑安仰头看着金竹,轻轻点头,“不怕的。”
——潍城连家?想起来了,好像是金陵苏家的附庸?似乎后来的朝堂上也有过一个叫连壁的探花郎,却不知道为何拒绝了赐婚,被贬黜了……
而刚刚那连壁,看着身侧这人的眼神,他……很不喜欢。
“你真的不考科举啊。你的才学那么好,宋老先生一直都在念叨着,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每次一提什么话题,都会说,如果金三郎在的话,怎样怎样怎样的……”一瘦高的学子摇头叹气。
“我老早就和他老人家说了,我志不在朝堂,我就是喜欢到处玩的。哦,对了,杨兄,你家有做毛货是不?”
那胖乎乎的学子——杨诚庸笑呵呵的开口,“怎么?三郎想做毛货啦?”
“算是,明天有空不?去酒肆喝酒去?”金竹眨眼一笑,邀请道。
“哎,三郎你这可不地道啦,怎么就邀请杨兄,也不请我啊,我上次去的时候,你家掌柜可是说了,你酿的桂花酒可好喝了。怎么,不请我啊。”那瘦高的学子——张铭赫指着金竹故作生气。
“请请请,几位,我都请啦!就今天,我家的酒楼,我请诸位!算是给我家六郎庆贺入学,如何?”
“好,那可就说定了!”
“哈哈哈我可不管,你今天请我了,明天酒肆的桂花酒我也要!”
“哈哈哈,我不贪,你送我一坛!我保管你家六郎在白鹿书院横着走都没有问题!哈哈哈!”
……
金佑安安静的走在金竹的身侧,下意识的牵紧身侧这人的手,看着这人和同窗好友的笑闹,心头忽然间就有些酸涩的味道了。
饶了一圈白鹿书院,宋鸿儒老先生和院长也就罢了,但其他老师也都没有见到,问了身后看热闹似的跟着他们的杨诚庸和张铭赫才知道,原来今天老师们也都去了塔楼,对了,今天是集中品议的日子。
金竹恍然,“哦,我就说嘛,难怪今天会见到大师兄。”
“你看你,让你来书院读书,你推三阻四的,今天可是品议的日子,你的文论交了没?你不会还没写吧?”杨诚庸指着金竹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
“没呢,没空写。”金竹懒懒说着。
“我说三郎啊,就算你真的不参加科举,好歹也得拿到白鹿的品议文书吧。你难道想以后在外头做生意的时候遇到那连壁,然后那连壁说你拿不出品议文书,你就是没进过白鹿书院?”张铭赫长叹气。
“对,没错,就算你不参加科举,那你好歹也得混个生员?就算是你要继承金家,你要从商,你有个生员身份不是更加容易?”杨诚庸拍掌附和说着。
金竹哦了一声,“可是我已经拿到生员了啊。”
金佑安怔愣的看着金竹,已经拿到生员了?
杨诚庸和张铭赫瞪大眼睛,“我靠! 你什么时候去考的?不对!今年的生员我们也去考了!怎的不见你!”
“我前年考的呀,不过我没说而已,我家里也没有张扬,这事,老师知道的呀。他还说我生员没考第一是偷懒了,他还跑去跟提学官拿我的考卷,说我作的那首诗就是混账。”金竹撇嘴。
前年考完,拿到了院试第十名,他去考试,一来是想着反正都得混个生员,早晚都得去,不若早点去考,二来也是因为他一直都很好奇这科举考试到底是怎么样的,虽然这个世界不是他以前世界的古世代,但是,也差不多,便去参加了。
参加一次后他就打死也不去了,太受折磨了!
杨诚庸和张铭赫指着金竹,手指发抖,瞪大眼睛,“我靠!金竹!你你你你这个没义气的!你去考了没说!考中了也没说!你你你……”
“不对不对!你考中生员了,前年的话,那为何书院张榜的时候怎么没有你的名字!”张铭赫急急的问道!
“因为老师说了,张榜的话,我那混账诗就得公布出来,他不想我败坏他的名声!还不许我声张,说我这个生员就是撞了狗屎运!”金竹无辜摊手。
已经连考三次生员的杨诚庸,“……”呜呜呜,为什么他就是没有狗屎运!
已经连考两次生员的张铭赫,“……”好想掐死眼前的这个一点都不爱读书居然还考中生员的家伙啊啊啊。
此时此刻,他们忽然都能够理解连壁那家伙对金竹的穷追不舍了。
金佑安静静的看着金竹,忽然出声问道,“所以,你考中生员了,就不想来书院读书了?”
金竹侧头看向金佑安,眨眼,嘿嘿一笑,抬手拍了一下金佑安,“你这还小孩还挺懂我的嘛。”
——他不走朝堂,所以,考什么考,一个生员能够堵上家里老一辈们的嘴就成了。
上了塔楼,按照规矩,品议文论的时候,大家都可以去看,去旁听,但一般来说,如果没有确保自己的文论是一等一的好,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是没有这种勇气来旁听的。
比如说杨诚庸和张铭赫一到塔楼,就转身跑了。
金竹和金佑安就直接上了塔楼,说是塔楼,但其实是三层平台,第三层的平台上,书院的老师们围坐一起,正在点评某位学子的文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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