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这若娘,他二姐的得力助手,当初骊山私塾的第一批出来的,算是古城老神仙的第一个女弟子,结果呢,来了这起风居后,天天招猫惹狗的,勾得一干书生名仕为她争风吃醋的,她倒好,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话——生是老板的人,死是老板的鬼!
唯二知道起风居就是他二姐的姐夫一听这话,差点气得要和若娘打起来!
现在一见面就掐!一见面就掐!
他二姐就淡定极了,转身不管,可苦了他啊,他姐夫抓着他诉苦,若娘就扒着他哭。
金竹站起身,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这起风居的,谁都比我好看!”
“三郎~”若娘拉长语调,撒娇的扯着金竹的袖子,眨着迷蒙的大眼睛,“今晚让我和三郎一起睡好不好啊。”
“不!好!你别挖坑害我!”金竹说着,扯回袖子,转身欲走。
若娘只好乖乖的坐好,“好了,我不玩了。三郎,你来是有事的对吧。”
金竹这才转身在茶几旁盘腿坐下,每次都快要把他整走了,才肯正经说话,真是。
“宋老先生什么时候回来?”金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问道。
“听闻是去金陵为唐家老元帅祭奠,大概明后日就可以回来了吧。”若娘说着,歪头看着金竹,“三郎要找老先生?”
“七日后,这起风居要有一场文论。”金竹放下茶杯,慢慢的说着,“你这几天放出个风声,我给你一个题,再给你一篇文章,你挂出来,谁能夺得文论之首,就给半年的门劵,再送一坛老板家的女儿红,名头嘛,你说是庆祝老板添丁。”
起风居因为是风雅之地,只需花一定的银两买一场门劵就可,除了特殊的酒和糕点需要另外收钱,其他的都不会再收费了。
若娘眼睛微微一亮,雪兰姐姐已经五个多月身孕了,说是添丁也没错呀。然后,嗯~起风居好久没有热闹过了,这样也不错呀~
不过——三郎,你搞这个做什么?
“给六郎找个老师。”金竹说着,放下茶杯,站起身。
“宋老先生?”若娘微笑问着。
“那也不一定啊。”
若娘目光定定的看着金竹,柔声说着,“看来这个六郎很得三郎喜欢呢。”
“我既然要养他,当然是要好好的养。”金竹扬眉说着。
“可是,当初,三郎捡走了我,却为何不自己养我呢?”若娘一脸哀怨。
——拜托,佑安是个例外好嘛。
但金竹只是没好气的开口,“我每年捡的人那么多,难道个个都自己养着吗?”
“可你养了六郎!你偏心!”若娘嘟嘴装着可怜。
“不跟你说了。”金竹无语,摇头,佑安的事很复杂的,一时半会说不清,也没法说,他若是说,当时是因为看出了佑安已经没有半点活下去的意志了,那肯定是没有人相信的。
不过,现在的佑安虽然好了很多,但是依然暮气沉沉的很。唉,希望给他找个老师后,他结交了同年龄的小伙伴,能开朗些。
若娘托腮看着金竹,嘟嘴,“三郎,你下次来,陪我睡好不好?”
“不!好!”
若娘看着金竹出门了,慢慢的收起脸上的可怜和哀怨,神色莞尔了起来,喃喃自语着,“金佑安吗?可真是有意思啊,三郎的身边第一次出现的人呢!”
金家的规矩,若非特殊情况,不可在外留宿,于是,金竹慢悠悠的回到青书苑的时候,夜色正是明朗的时候。
金佑安坐在亭子里看向青书苑的大门,当看到金竹的时候,便站起身,慢步上前。
金竹见金佑安,一笑,上前,背负双手弯腰,“等我啊?”
金佑安正欲回答,忽然皱起眉头,探身上前嗅了嗅,脂粉的味道?
“哦,你闻到了?啧,瓜瓜的房间里老是整的那么香!”金竹随意的说着,拍了一下金佑安的肩膀,“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洗。”
金佑安转身,沉默的看着金竹的背影,瓜瓜?瓜瓜是谁?
阿六这时候上前,小声说着,“三郎君今晚去了起风居。”
起风居?
“是一个风雅之地,喝茶喝酒品诗论文的地方,是金家的产业之一,宋老先生常去那里点评。”阿六继续小声说着。
风雅之地,又为何三郎会去那个瓜瓜的房间,带着一身脂粉气回来?
金佑安慢步上前,走到金竹的厢房门口背负双手站着看天,等着房里的人洗好。
花嬷嬷端着一个盘子过来,见金佑安守在金竹门口,阿七不在,阿六也在金竹门口守着,倒是那银子站在角落,那林叔去办事了。
“六郎,可是要找三郎?”花嬷嬷低声疑惑问着。
金佑安看了眼花嬷嬷盘子里的东西,两碗炖汤?
“是老神仙命我拿来的,说是你和三郎可以喝的。”花嬷嬷说着。
金佑安点头,示意阿六接过,“嬷嬷,你且先回去休息。”
花嬷嬷恭敬点头应下,从以前,小郎君还小的时候,便是主意极大的人,花嬷嬷也没有想那么多。
这时候房间的门开了,金竹披着一头湿湿的头发开了门,见金佑安,还有阿六,阿六手里还端着盘子,便笑道,“进来吧。”
阿六放下盘子后,便恭敬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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