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出现
圣月皇朝,寒极太子,薄情忽然冷冷一笑:“我不打算争了。”
不管冥帝想玩什么,那都是他的事情,最起码今天的宴会是这样,因为她不是时时都喜欢玩。
梵风流眼角余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薄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不争也好,其实也没什么好争。”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提醒薄情。
薄情的眼眸微眯起,好好的中秋宴会,忽然跑出个圣月皇朝的太子,何止是匪夷所思,简直是荒谬!
高高的龙座上,冥帝略略思考了片刻道:“师弟所指的,不知是何事,如果连师弟都不能解决。不是朕要泼你冷水,而是觉得若连师弟都觉得困难的事情,只怕在场的人,也未必也能解决。”
经冥帝这么一说,众人不由的挑挑眉,是什么难题,竟然连陛下也不敢轻言能解决,心里都生出跃跃欲试的冲动。
席间,一名须发尽白,面相凶猛,目射寒光的大臣站出来道:“启奏陛下,不管是什么问题,微臣都愿意一试,绝不因难而退。”声音浑厚如洪钟,直震神魂。
旁边的一名年纪相仿大臣也站出来,一身衣袍毫无褶皱,面容苍老却不失儒雅之风,神态淡然,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势,淡淡道:“陛下,臣亦如左太师,不管是什么问题,皆愿意一试。”
“此人乃华夏太师左春秋,他的儿子左正夫,手握华夏三分之一的兵权。另名一人是”
梵风流忽然压低声音道,薄情却开口打断他:“另一人是华夏帝朝的丞相长孙仁和,此人算是三朝元老,朝堂上大半官员是他的门生,此人善攻人心,精于谋略算计。最重要的是,他是冥帝的外祖父,是冥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薄情睫毛轻眨,淡淡一笑:“华夏帝朝,果然是卧虎藏龙,不容小觑。”
自己的计划一直被扣而不发,必然与此人有关,心里微微一沉。
莫非他已经看出端倪,还是他们确定一些什么事情后,才敢确定是否要依计而行。
梵风流没有接话,而站起来朗声道:“启奏陛下,臣也愿意一试。”神态威严中却自带着一股慵懒。
庄周站起来道:“启奏陛下,庄周亦愿意一试。”
梵堑也站起来道:“陛下,微臣亦愿意尽微薄之力。”
随之越来越多的大臣站起来,纷纷表示愿意一试,寒极太子毫不吝啬的赞道:“华夏帝朝果然底蕴雄厚,人才济济,想秘一定能帮助本殿解决此难题,师弟先谢过师兄。”起身深深的一揖。
“师弟,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冥帝难得一笑的道。
目光忽然落在薄情,沉着声音道:“薄少主,殿内众人纷纷表态,你为何不出声,莫非你自认没有把握解决问题。”
薄情慵懒起身,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王爷已经开口,薄情若是再开口,那就是多余的。因为王爷的答案就是小女的答案,小女的答案也就是王爷的答案,我们不分彼此。”声音妖娆魅惑如故。
“妖女。”左春秋冷冷喝一声。
“左太师,你害怕了。”薄情妩媚的笑道。
其他人一愣,就听左太师讥讽的笑道:“笑话,老夫用得着害怕你一个黄毛小丫头。”
薄情扬起一抹浅浅的,妖娆的笑空道:“妖之所以是妖,因为妖拥有凡人所没有的力量!左太师视为我为妖,就说明,我身上拥有可让你害怕的东西,或者是力量。”
而这种东西或者力量,它超过了凡人的承受力,因为无法预知,所以无法控制,无法战胜,才会无法控制的生出恐惧。
闻言,左春秋乎一下站起来,身躯凛凛,胸脯横阔,大凶之相展露于人前,如天上魔主降世,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真是人间太岁神。
殿内不少人,被这股大凶气势吓得大气不敢出,心中不明白,薄情为什么说左太师是在害怕。
左太师他能怕什么啊!不吓死别人已经不错,真是痴人说梦话。
薄情冲着左春秋举起杯,放到唇边一饮而尽,笑道:“心雄胆大,似撼天之狮,可惜徒有其表,内无幽壑,不堪重用。”再凶狠也只是一副皮相,吓唬人而已。
此言一出,霎时间,大殿内静得几乎连呼吸声也听到。
每个人都绷紧了心弦,生怕一放松就会发出声音,把殿最可怕的怒火惹到自己身上。
“薄情,信不信老夫徒手就能把你撕成两半。”左春秋双目中火苗跳动,高大如虎豹的身躯,仿佛包围着一层熊熊怒火,那团怒火随时都将会冲出去,把薄情撕碎活吞掉。
薄情施施然的坐下道:“我相信左太师有这个力气,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
话音未落尽,左春秋双手忽然往前一推,一股庞大的罡风朝薄情扑来,薄情却似未看到一般,动也不动的坐在位置上。
就此这股力冲到中间的时候,梵风流却猛然一掌拍出,两股力量在大殿上空上撞,发出一声巨响,整座大宇殿都微微的一震。
左春秋被震得后退一步,脚下地板被踩碎,梵风流却坐在位置上纹风不动,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此时,风流一双重瞳的冷眸,正盯着对方:“左太师,薄少主是陛下请来的贵客,你当众出手伤她,眼里还有没有陛下。”语气中,没有责备,仅是提醒,他若伤薄情,就是在打冥帝的脸。
薄情淡然的一笑,当众杀她,冥帝不允,也不敢。
薄家虽然不从政,却也是华夏的开国功臣之一,皇族弃薄家不用,已经被天下人视为不义。
此番她受冥帝之邀入宫赴宴,自己若在宴会上被杀害,冥帝拿什么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就不怕有心人以此为藉口,反了他不成。
冥帝看看薄情,看看梵风流,再看向左春秋,冷冷的道:“薄少主年幼,言语间难免有失,哪里就值得左爱卿生气,也不怕失了一国太师的身份,有失体面。”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不屑,此话在左春秋动手之前,就应该开口讲,此时再讲,不过是欲盖弥彰。
冥帝对她起过杀心,起码在左春秋动手之前,他就知道梵风流一定会出手阻拦,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左春秋能一掌击弊自己,所以才没有马上开口制止。
后来是梵风流拦下左春秋的一击,还有那一番话提醒他,杀她,会寒了天下臣民的心,才会有之前的话。
左春秋闻言,虽心有不甘,也只得作罢,一甩衣袖,拱手道:“臣失仪,臣知错,请陛下降罪。”
冥帝眼睛一闭,沉默片刻后,淡淡的道:“左爱卿是我华夏帝朝的股肱之臣,而薄少主代表的却是薄氏世族,薄氏世族乃我华夏的开国功臣,不可辱没,左爱卿你过去向薄少主道歉吧。”
什么,陛下要左太师向薄少主道歉,这怎么能,太师是两朝元老,要他向一个小辈行礼,这也太过份。
殿内,马上响起春蚕嚼食般的议论声,但大部人却是把罪过推到薄情身上,因为是她出言不逊在前。
左春秋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冥帝,陛下怎么可以让他当众向薄情道歉,这不是打他的脸,让他情何以堪,颜面何存。
只是圣命难为,众目睽睽,敷衍发事不可能,只好走出席,对着薄情一揖道:“老夫一时冲动,在此向薄少主道谦,还望薄少主勿放在心上。”
道歉!薄情马上在心里冷冷一笑,冥帝让左春秋跟自己道歉,按的是什么心,没有人比她清楚。以左春秋那火暴的性子,不恨死自己才怪,这分明是在给薄家竖敌。
俗话说朋友多,路好走,反之敌人越多,路就越难走,冥帝是要一步一步把薄家逼上绝路。
借刀杀人,还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果然很高明。冥帝这个人,对他了解得越多,越觉得此人害怕。
想到此,薄情冷冷一笑道:“左太师说错了,左太师不是向薄情道歉,而是向我薄氏世族道歉,本少主福缘浅薄受不起左太师一礼,唯有我薄氏一族才受得起。”
殿内众人本以为薄情最起码会侧身受礼,没想到薄情竟然坦然的受左太师一礼,心里不禁生出为左太师抱不平,忽然闻到薄情这番话,似乎这礼她也受得起。
此时殿风气氛尴尬、凝重,冥帝忙打圆场道:“好了,只是一场小误会。言归正转,现在还是想想,能不能帮助寒极太子解决难题。寒极太子,请!”
寒极太子对着冥帝一拱手对着殿下众人道:“我圣月国君主年近九下,他在年轻之时,曾侥幸看过一舞,先不说此舞的舞者、舞姿有多美,最重要的是,此舞需要舞者在烈火中起舞,犹如凤凰涅磐重生,堪称天下无双,如今父王已觉大限,只希望再看一次此舞,不知诸位可有听闻。”
“在烈火中起舞?”冥帝面上露出一丝疑惑。
“是的,在烈火中,那女子全身是沐浴在火焰之中,火焰就像是她身上的衣服,随着她舞动而变幻,而本人却毫发无损。但是她身上的火焰所过之处,却尽为灰烬。”寒极太子不些不可思议的道。
冥帝皱着眉头道:“世间,竟有这样的舞,真是闻所未闻。”
寒极太子也附言道:“是,本殿起初也不相认,不过父亲说那种残忍而绝美的舞姿,让他终生难忘。这些年他一直在不停寻找,却毫无结果,如今大限将之,希望能再一睹此舞,本殿才不远万里,到云天大陆寻找答案。”
殿内众人不由一阵唏嘘,原本以为是什么费脑力的大难题,没想竟然是为了寻访一舞,在烈火中起舞。
若是在烈火旁边起舞倒好找,不,是不用找,只找一人在火边起舞即可,但要在烈火中起舞,而且还要能很好的控制火焰不自伤,那可不是人力能为,除非那起舞的不是人,而是妖精或者是神仙!
想到妖精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不由的落在薄情身上,此间,配得妖精二人的人,也唯一有她而已。
薄情慵懒的坐在梵风流身边,静静听着众人的讨论一言不发,心里却越来越冷,甚至还有淡淡的杀气泄出。
那种冰冷的气息,就连身边的梵风流都已经清楚的感觉到,眼眸中微微露出一丝疑惑,随之马上消失,并没有出声相问。
此时,薄情渐渐明白冥帝的算计,让她入宫赴宴,然后出现什么圣月皇朝的太子,全都是一场阴谋。
他们是要试探她的武功,但也绝不仅仅是试探武功那么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寒极太子口中所谓的火中起舞,分明薄家的焚月功才能办到的事情。
薄家的焚月功,因为杀伤力太大从不轻易展露,除非是在生死关头绝不动用,根本不是寒极太子口所言在起舞,而是被逼到以生死相搏的地步,能把焚月功逼到这一步,只能说明对方的功法,高于焚月功。
想到此,薄情的心里中升起一丝寒意,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比焚月功还高的功法,除了慕昭明的天经,难道还有别的功法。
突然一只大手包裹着她小手,薄情回神,是梵风流正在握着她的手,心中微微一滞。
耳中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保持冷静,不要露出破绽,镇定点,别让几句话乱了心神。”大手轻轻一握,薄情马上感到一股暖流注入经脉中,忐忑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这是梵风流的声音,他在安慰自己,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薄情更清楚自己,目前需要平静,绝对不能慌乱,不能让冥帝他们看出破绽,也不能让他们看出,她在害怕他们。
深深的吸一口气,薄情唇角一勾,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只是笑不达眼底。
耳中再度响起梵风流低沉有力的声音:“别忘了,你的优势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的智商。攻于算计,精于谋略,是你的长项。”
薄情垂下眼帘浅浅一笑,心里暗道:“是啊!自己怎么把这给忘记了,武功不行,难道不能智取。”华夏是薄家的地盘,就不信弄不死一个外来的寒极太子。
正在这时,冥帝的声音忽然响起:“薄少主,大家正在讨论烈火起舞一事,你为何走神?”
薄情抬起头,就对上冥帝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眸,扬起一抹羞涩的笑容,垂下头道:“因为因为王爷牵了人家的手。”用力挣脱被梵风流握着手,结果这一用力,两人紧握着的手,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咳咳殿内众人似是被呛到一般,轻轻咳了两声。
庄周看到二人紧紧握在一起手,目光不由的一沉,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梵堑眼内则是一抹寒光,冷冷的道:“不知廉耻。”
庄梦蝶和梵星华微微一愣,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冥帝似是没想到会这样,面上不由的一愣,醒悟过来放声笑道:“薄家女子真是天下无双,逍遥王素来目光颇高,寻常女子可入不得他的眼,没想到竟然对薄少主,难得!难得!”
高高举起酒杯道:“逍遥王,恭喜你,朕与你共饮此杯。”
梵风流也高举起酒杯道:“臣也敬陛下,愿我华夏帝朝繁荣富强,千秋万载!”
两人遥遥举杯,皆是饮而尽,大殿中的不愉快一扫而光,众臣尽情把酒言欢,甚至连寒极太子的难题也没有人再去理会,只有当事人才能清楚的感觉,这粉饰太平下面的风起云涌。
酒过三巡后,冥帝捏着酒杯,高高在上俯视着众人,目光经过薄情和梵风流身上时,有一瞬间的停留,
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眼角边却带着淡然,却不失威严的笑意。
薄情也感觉到了那一瞬间目光,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道:“王爷,人家有些醉了,一会你送人家回去府好不好。”
冥帝的目光,让她想到了薄颜、薄言的,难道他也想这样算计自己。
梵风流淡淡的笑道:“情儿说要本王送,本王就一定会送。”眼眸内,也闪过一抹深深的顾虑。
情儿?薄情唇角一勾,还是会趁机拉关系。
“薄少主。”
盛世的华宴过半时,冥帝忽然开口唤一声薄情。
薄情缓缓走出席,站在大殿中间,微微的福身,妩媚的一笑道:“不知陛下唤小女有何事?”
冥帝淡淡的一笑道:“当然是好事,你上次交来的计划书,朕看了很满意,只是觉得还不够详细,薄少主不如重新再写一份更加详细的交与朕参考。”
薄情大方的一笑道:“当然可以,小女遵旨。”上交计划书,是迟早的事情,她一点也不介意。
刚回到坐席,梵风流轻声笑道:“你真的要把详细的计划书交给陛下,就不怕他得到计划书后,马上反脸不认人。”似是在提醒,又似是在好奇薄情,是否另有目的。
“圣旨不可违,情儿有什么办法,到时候还有劳王爷,替人家跑跑腿,送送计划书。”薄情无奈的道。
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何况是一份计划书。
宫宴结束,薄情紧跟梵风流身边,随着大众人流一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帝宫。
直到走出宫门,上到梵风流的马车后,外面无法精兵护送后,薄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梵风流掀开帘,看看四周全是自己的护卫后,面色十分凝重的道:“薄少主,目前的形势相信你已经很清楚,陛下和寒极太子已经对你虎视眈眈,本王想邀请你参加一个大会。”眼眸中闪过一抹肃杀。
薄情脸上的笑容一僵,冷冷的道:“是什么大会?为什么是我?”
梵风流没有出声,手指在茶杯中一点,在桌面上写下四个字——屠龙大会。
薄情看到后那两个字,眼眸内一寒,冷声道:“本少主凭什么相信你,或许这是梵氏一族的阴谋。”说话间,体内的真气马上运转起来,只要梵风流一有所动,火焰马上喷发而出。
梵风流衣袖一拂而过,四个字马上消失,含笑道:“因为有一个人告诉本王,本王可以跟你合作。”手指在桌面上一划,出现两个字。
薄情看到后,眼瞳一阵紧缩:“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的主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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