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醒来
回过神,即使是那小姐、夫人也顾不得形象,甩甩头,或者是掐一下自己,提醒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两百万两银票一匹云丝锦,已经高得惊人的,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说是的两百万两金子,是金子,听到这答案,他们宁愿相信,这女子是个疯子,傻瓜,不然怎会开出这样的价钱。
庄周噗一下笑出声,摇摇头笑道:“两百万两金子,姑娘是在开玩笑吧。不过玩笑有点大了。”
原本只是偶尔路过,却刚好看珊瑚走入布庄,认得她是薄情的侍女,不由好奇的走过看看,却看到薄情正以高价叫卖一匹布料,叫卖对象竟然是星华公主。
本不想理会此事,只可惜星华公主的生母,庄昭仪正是他的堂姑姑,星华公主也算是他的表妹。
两百万两凭一个小小的昭仪,还有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公主,根本拿不出,不忍心看到她出丑,只好自己亲自出面。
薄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庄周,冷冷的一笑道:“庄少主和公主殿下都要我割爱,割,是伤害的害字加上立刀旁,就是用刀割伤的意思,你们要本姑娘割爱,意思就是本姑娘忍着,像刀割一样的伤痛,把布料让给你们,难道不应该给还一点补偿吗?”
哈哈庄周忍不住笑出声:“姑娘的这番解释,实在是有趣,一匹布料而已,何来刀割样的痛。”
薄情一双清眸,委屈的看着庄周:“因为这是我的心爱之物,你要把它夺走,我的心岂会不痛。况且,我的心爱之物,就让这样让人夺走,更让我颜面何存。”眼眶中微微一红,眼泪马流出来似的。
梵星华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叫屈,再看到庄周含笑的目光,叫屈马上成了怒火,火冒三丈的道:“不过是要你让一匹布料,那里就是心爱之物。”
“我喜欢的,就是我所心爱的,你要抢我的东西,你还凶我。”薄情强势气势忽然一收,瞬间变成受人欺负的小女人,眼泪不要钱的落下来。
薄情的转换,让在场的人不由的傻了眼,梵星华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姜主事和掌柜的嘴角抽了抽。
庄周的眼眸微微眯起,饶有兴致的看着薄情秒变的小脸,不得不感叹这个女子,那的狐狸般的心思,一时真,一时假,实在让人摸不清她,究竟想做什么。
“姜主事,你说句公道话,我的要求过份吗?”薄情忽然走上前,摇着姜主事的手臂。
那神情,那语气,完全跟是一个小女子,对心爱之人撒娇无异。
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庄周的面色不由自主的一沉,而当事人却不由的有心里苦笑不已。
姜主事毫不给情面的抽出自己的手臂,一脸淡然的道:“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姑娘的要求自然是有理的,只是姑娘虽然占着亘,但是这要求也不能太过份。”毕竟人家是公主。
“你究竟是帮我,还不是帮我?”薄情不依不饶的道,冲着姜主事妖娆无方的跺跺脚。
“在下当然是在帮姑娘,只是觉得,姑娘不应该强人所难,适可而止,方得圆满。”姜主事一脸的无奈,却也是一语双关,提醒薄情要适可而止,不要太过份。
唉!薄情轻叹一声:“看在你们行事,跟外面的对联一样的份,我就退两步吧。”
呃,姜主事一愣,疑惑的看着薄情,不知何为退两步?
薄情一脸不甘的看向梵星华,小声的道:“公主殿下,你真的想要我手中的布料?”
梵星华没想到薄情会听姜主事的话,真的肯退步,而且还是两步。
虽然不知道这两步是什么,不过她肯转让就好,心中转而又想,或许她只是畏惧于皇室和庄家。
瞬间恢复以往的高贵从容,露出一个标准的皇室笑容道:“是,本宫也十分喜欢姑娘手中的布料。”
似是梵星华的答案,不够肯定似的,薄情继续着问:“你确定吗?是真的要我手中的这匹布料吗。”
“是,本宫十分肯定?就是要你手中的布料。”梵星华强压着心中的不耐烦的道。
“好吧。两百万两不要,一百万两也不要,五十万两给您,但是,我只要公主殿下,您的银票,不要他的。”薄情状似不情愿的道,眼睛中还充满依依不舍,眼眶也是红红的。
庄周心里微微一颤,不是他的银子,为什么?
五十万两,梵星华整个人猛然一震,强压着内心的惊喜,把薄情的退让,当成是皇室威仪的作用。
上前快速的取过薄情手中的布料,毫不犹豫的让宫女取出五十万两银票,塞到薄情手中,含笑道:“多谢姑娘割爱,本宫感激不尽。”脸上是无法控制的欢喜。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别过脸道:“请公主殿下快些离开这里,本姑娘怕自己会后悔,再生出把布料夺回来的念头,还请公主殿下谅解我此时的心情。”
梵星华看不到薄情的脸,只看到她的肩膀在不停的颤抖,似是在强忍着伤心,强忍着不要哭出声。
见到薄情这样,抱着布料,说了声谢谢,带着一众宫人,匆匆的离开布庄,似是真担心薄情会反悔,再把布料抢回去,门外的马车一下便消失得不见踪影。
庄周看了看薄情,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小声道:“薄少主,就不用再装了,星华公主已经走得很远。”
无奈的摇摇头,也只有梵星华、庄梦蝶、苏纤离,这样的花瓶女人,才蠢到主动送上门给薄情玩。
薄情蓦然的回过头,眼中那有半点哭过的痕迹,瞥一眼庄周,扭动着轻盈的腰肢,扬起手中的银票,风情万千的走到姜主事跟前。
玉手一甩,用媚得嫡水的声音道:“姜主事,你只要回答本姑娘一个问题,就五五分成,你说好不好?”
姜主事看了薄情一眼,淡淡的道“那得看姑娘问的是什么问题。”含笑看着眼前又媚又嗲的女子,心里面狠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这个女子的心思,实在是太难测,太多变,太不能捉摸。
谁知她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就给自己一刀,然后自己还得像星华公主一样,傻傻的反过来对她说谢谢。
那匹白色的云丝锦,就在众人走神,在她抱着布料在店内乱逛之时,已经被她暗中换掉。
那可怜的华星公主,用五十万两,买了一匹价值不超过十万两的上竺江南雪缎,真是狠啊!连他也下不了手,她却得正大光明。
姜主事的疏离,薄情根本不放在心上,却故意轻轻的叹一声:“真是的,原来还好好的,一谈钱就伤感情。”美人叹气,那怕是假的,也让人心绪不由的微微一颤,为之心痛。
姜主事:“”一阵无语。
薄情轻轻的吸了吸鼻子,一腔委屈的道:“本姑娘不过是想问问,龙城在哪里,有薄荷和艾草味龙须糖卖而已,至于这样子吗?”美眸一动一不动的看着姜主事,咬咬唇,似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呃!似是没想到,薄情会问这样简单的问题,姜主事心里微微一怔,淡淡的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薄荷和艾草两种味道的龙须糖,不过你若是真的喜欢,看在这五五分成的份上,三天后到这里来取。”
大手一摊,示意薄情把银票交出来。
薄情数出一半的银票,重重的拍在姜主事手上,一改之前委屈、娇媚,没好气的道:“记得做多点,最好是做上二三十斤,我可是送人的。”
刚想走,忽然又折回来道:“还有,白分了你这么多银子,龙须糖的费用,我可不会再给你。”无视店内所有人,得知真相后的石化表情,头也不回的走出布庄。
庄周抱着双臂,若有所思的看着薄情远去的背影,目光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好半晌后才自言自语的道:“薄荷味、艾草味的龙须糖,有些意思。”
走出布庄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对旁边的护卫道:“让人关注星华公主,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
五十万两买一匹江南雪缎,薄情白赚了二十五万两,真不愧是薄家的人,只是梵星华始终是皇室的公主,闹起来,还真是麻烦。
这个会闯祸的小丫头。
或许庄周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眼眸内,不知何时多了一抹宠溺。
马车内,薄情把银票丢给珊瑚,用手细细的抚着摆在锦被上的三匹布料,正盘算着要如何利用。
珊瑚收好银票,有些狐疑的道:“主子,今天那庄少主真是奇怪,明明看到我抱着三匹云丝锦,悄悄走出布庄,他居然没有出声,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那有什么匪夷所思,他不过是想明哲保身而已,就算日后星华公主,发现自己买到假货,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因为他不知情嘛。”
以他跟她之间仇,他会帮她,是不可的事情。
两人兴致勃勃的回到皓月阁。
刚到门口,就看到帛儿的身体从门内探出来。
薄情心里马上一阵不安,飞快的走上前道:“帛儿怎么了,是不是娘亲的情况有变,出了什么事。”
帛儿连忙摆摆手:“不是,主子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到帛儿模样,薄情紧着的心,才放松一点,飞快的走入自己房间内。
灵雎正坐端着一只碗坐在床沿边上,而床上一直昏睡的人,此时正睁着一双,明亮如秋水的眼睛,同样激动不已的看着她
薄情站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胸口上有着异样的跳动,是薄情,还是薄倾情,只是不论哪个她,此时都从血脉中,发出一阵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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