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威胁
薄情的面色更冷,不屑的道:“本夫人也说过了,本夫人的礼你受不起。”
帛儿忍着笑站在旁边,眼前这位通身是贵气逼人的贵妇,她已经百分百肯定对方是第一次入宫,并且是第一次见到少夫人,不然岂敢借少夫人在宫中立威。
贵妃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你说什么,本夫人受不起你的礼,你也太嚣张了。”面色一冷道:“不过,你越是嚣张,本夫人越是要挫一挫你锐气,越不会轻易放过你。”
转头对跟旁边的侍女和宫女道:“你们俩,给本夫人看紧这穷酸丫头,若不三跪九叩的,向本夫人认错,不要让她走了。”
这穷酸丫头!对这个称呼,帛儿的眼角不由的抽搐。
薄情黛眉一挑,她什么穷过了,垂眸看一下自己的打扮,没有满头珠翠,没有穿金戴银,确实是很素净,但并不廉价,不至于穷酸吧。
眼内迸出一丝讥讽:“你是哪家的夫人,如此蛮横无礼,不识礼数,你可知道本夫人是谁?”
真没想到这个老女人,如此横行霸道,这里可是帝宫,三跪九叩,就算是箫谨天,他都没受过她这样的大礼。
只见贵妇抬高下巴,一脸傲慢的道:“本夫人管你是谁,至于我的夫君,怕说出来吓你一跳,他可是南部七洲的经略使徐锦,官拜正二品大员,如何,本夫人这正二品诰命夫人,受得起你的礼吧。”
薄情眼内闪过一丝冰冷,世上有这么巧,母女二人同时找她麻烦,不好巧得好。
徐锦的嫡妻华氏,扬起唇角含笑道:“原来是徐经略夫人,那就跪吧。”语气心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陪在旁的沈玥的宫女面上一惊,帛儿急得失声叫道:“少夫人,不可以,以你的身份怎么可能跪她。”见薄情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急得直跺脚。
华氏不由的一滞,没想到对方应得这么爽快,随之得意的笑道:“那就快点跪,早点跪了,你我都省事,等你跪完了,本夫人还要给太皇太后请安。”说完,故作高贵的抚一下发髻。
还是老夫人说得对,在宫里就不能软,软了就会被欺负,没想到这么一个穷酸丫头,还是个吃软怕硬的东西。
帛儿听到对方轻蔑的话,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又不好发作,但薄情没有让她动,她岂敢乱动,只能眼睛死死瞪着华氏。
薄情看到帛儿着急的表情,唇边的笑意瞬间一转,冷笑道:“徐夫人,我想人你是误会了,本夫人的意思是你跪我。等你跪完了,本夫人也好给太皇太后请安,免得她老人家一直记挂着。”一语双关。
同样的话,分毫不剩的还给华氏。
“你说什么,本夫人跪你?”她是不是听错了,华氏瞪大眼睛看着着薄情。
“当然,是你跪。”薄情一脸无辜的看着华氏,难道要她这正一品诰命夫人向一个正二品诰命夫人下跪。
“你要我下跪,绝不可能。”华氏大声叫道:“你凭什么?”
描绘得十分精致的面容,此时显得有些狰狞扭曲,这怎么可能,她已经报出家门,想不到对方不便不肯下跪,反而要她下跪。
“凭本夫人是正一品诰命,而你只是正二品诰命。”
薄情唇边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容,轻描淡写的出言,蠢女人,当帝都是南部七洲,徐锦的天下吗?嚣张是要有本钱的。
华氏脸上的表情一僵,正品一诰命,眼前的穷酸丫头愤然是正一品诰命夫人,这怎么可能?
别看一与二之间,只有一横之差,但两者间的权利却是天差地别。
只是,在她的意识中,通常能能官居正一品的,皆是那封侯拜相之辈,年纪都已经不小。
而眼前的女子也太年轻了,不过十五六岁而已,怎么就可能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太不合常理,难道是假冒的。
想到这里,华氏选择了相信后者,气焰再次升高,傲慢的道:“就凭你,一个穷酸的黄毛丫头,也能当正一品诰命夫人,当本夫人是三岁的小孩子,好欺骗是吗?”
薄情扑哧一下笑出声,讥讽的一扫华氏:“你以为诰命夫人是随便能认吗?”愚蠢!
华氏已经显露岁月痕迹的脸上,再次被僵化,诰命夫人确实是不能随便认,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薄情冷冷一笑,徐锦的经略使,原是先帝给太皇太后所给的安抚,虽然是有一些小权利,却还不至于一手遮天。
至于华氏的母家,当年也不过箫和国的一个普通世族,后来华氏嫁给徐锦,华家借助他职权之力,家业才逐渐发展扩大,挤身入箫和国八大世族。
如今,天已经变,徐锦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尚知道要把女儿送进宫,巩固手上的权利。
只可惜他娶妻不贤,教女无方,太过不知天高地厚,入了帝都还敢如此放肆,还真以为太皇太后能一手遮天。
冷眼看着华氏,漠然的道:“徐夫人,本夫人不小撞了你,有错在先,可我已经赔礼道歉,你却得寸进尺,提出越来越无理的要求,就休怪本夫人对你不客气,按你所说的,三跪九叩,不休想离开。”
华氏还是不甘的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身份?”与其说是她不甘,不如说是她不愿意相信,以下犯上的罪名可不小啊!
“本宫就能证明,她的的确确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
突然,一把不怒而威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望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看到在离他们不远处,太皇太后、沈玥一行人,开口说话的正是沈玥,现在的太后,天帝的生母。
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就在面前,华氏面上一滞,连礼也忘记行,薄情福身行礼:“臣妾参见太皇太后,参见太后,愿太皇太后祥瑞安康,太后玉体金安!”
“起来吧。”
沈玥含笑道,看向僵站在一旁的华氏,面容淡漠的出声道:“徐夫人不会怀疑,本宫和太皇太后是也假的,连礼也不愿行吧。”
华氏没想到太后和太皇太后会突然出现,他们为什么会出现,此时心里已经乱做一团,转而看向高不可攀的太皇太后,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句话。
太皇太后因徐伊人骗她的事情,此时正在气头上,偏巧又撞上了其母,而对方的行为又是如此嚣张恶劣,顿时连那半分好感都消尽。
若非因为他们是自己亲姐姐的亲人,怕已经亲自下旨处置,自然懒得理会,无视华氏求救的眼神。
“臣妾徐华氏,叩见太皇太后,叩太后。”
华氏似是感觉到了太皇太后的态度,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扑一下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冷冰冰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虽然设计华氏母女,原是她和沈玥约好的,只是没想到华氏竟会蠢到主动送上门。
乐得做演一场戏,给众人看看,反正一切都顺利成章,是华氏先主动找她的麻烦,可不是她陷害华氏。
华氏此时也十分紧张,这群人分明是早就到了,却一直看着自己不出声,也不出声制止,现在自己说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
后悔死自己方才做得太过份,人家已经道歉了,自己还非要对方下跪认错,人心不足蛇天象,恨自己太贪心。
只是她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对这个穷酸丫头和颜悦色,对自己的态度却是万分冷漠,再怎么说她是太皇太后的亲戚,不应该如此才对啊!
“原来是徐经略的夫人,常年在外面,鲜少入帝都,难怪不认得我东圣帝国堂堂的丞相夫人,居然敢要她给你下跪认错。”沈玥声音中带着三分笑意,却把华氏吓得差点心神惧灭,猛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自如站在一边的薄情。
天哪,这穷酸丫头,居然是当今丞相夫人,这怎么可能,丞相夫人啊!
跟她想象中同,雍容高贵的中年贵妇人形象完全不一样,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这也是她不把薄情放在眼内的原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而错得切底,他们徐家要完了,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也明白华氏的意思,是希望出言相告,虽然不喜欢华氏母女为人,毕竟自己姐姐的亲人,若不救怕日事说不过。
略沉思片刻后,淡淡的开口道:“太后,华氏虽有失命妇典范,但罪不致死,况且天儿才登基,正是大赦天下的时候,何不网开一面,饶她一条性命。”
沈玥设计华氏的目的,不过是不想徐伊人入宫,现在徐伊人已经不是威胁,倒没必要非取人性命。
含笑道:“母后的意思,正是儿臣的意思。只是不给她点惩罚,怕是她日后不长记性,依儿臣看,就夺了她的诰命,徐、华两族的女子永不得入宫。”
闻到此言,华氏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一失足成千古恨。
葬送掉徐、华两族的前程,还有女儿的锦绣前程,华氏就是死也难辞其疚。
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目光紧紧的锁住那道纤弱风流的身影,心中牢牢记住了两字——薄情!
御花园的一角,薄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体会一下自由的感觉。
陪着众人逛一会儿,她忍不住就悄悄的跟沈玥告假,陪一群年纪全能当她娘亲或者奶奶的人逛御花园,简直是闷透顶。
帛儿跟在后面,不甘的道:“少夫人,你这就这样放过华氏和徐伊人。”
薄情不以为然道:“太皇太后已经开口,太后也不太好拂她的面子,况且,虽然不是我主动找华氏麻烦,但也算是在我们的算计中,倒没必要赶紧杀绝。”前提是,以对方不再招惹她的情况下为前提。
以薄情现在的的身份,根本不理会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无奈沈玥开口,再加白映儿的关系,她不得不出手。
现在,她真正的敌人,早已经不是一群女人,而是天下权势,东盟要迅速成长,还要长得壮,她必须要谋到一个权力,一个可支持东盟不断的壮大的权力。
“少夫人,宴会差不多开始了,我们是不是先过去。”帛儿看到薄情一直出神,生怕惊到她,只是轻轻的提醒。
“知道了,我们走吧。”
薄情收回思绪,宴会上的事情,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亦是她谋权的第一步。
帝宫的御花园,依势而建,虽然说是御花园,却有一种漫步在山野的感觉,异常的幽静,宴会就设在长生殿。
从御花园到长生殿,需要经过梅竹林,所谓梅竹林,就把竹子和梅花种在一起,竹子的清香和梅清幽香混合在一起别是一番滋味,就在两种香味,两者间,忽然混入另一种熟悉的香味。
闻香而知人,薄情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一丛翠竹道:“公主殿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同本夫人一起到长生殿。”
帛儿一惊,她竟然没察觉到梅竹林在竟然藏有人,顺着薄情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神情十分的清冷。
慕容紫烟,苍穹帝国的十公主,生母出身寒微,是异族部落的贡女,却也是苍穹帝最喜欢的女人之一。
因为生母的关系,所以她在苍穹皇室的地位也颇高,虽然是很努力,却一直受其他皇子、公主的排挤。
“你什么时候知道本宫是公主。”见薄情张口喊她公主,慕容紫烟惊讶的看着薄情。
虽然他们之前有过接触,却并没有表明身份,就算是在皇室中看到她,也不应该一口认定自己是公主。
薄情含笑道:“本夫人听得懂苍穹和华夏两国的语言。”一语道出玄机。
说着两国的话,姓的又是国姓,而且用的又是天下最名贵的茶叶之一,除了皇室公主,谁的此殊荣。
慕容紫烟的面色一沉,原来她早就识穿自己的身份,难怪当日她会出手打败自己,自己还被蒙在鼓中,想到此慕容紫烟咬咬唇:“你又是如何发现本公主?”
薄情轻轻吸了一口气,含笑道:“空气中有红月芽的味道,应该是从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就像是她跟慕昭明的情况一样,二人常年浸在彼岸花中,时间长了,连流出的汗都带在彼岸花的幽冷清香。
慕容紫烟一滞,回过神后,冷冷的道:“如果让天下人知道,太后与丞相夫人一起,算计臣子的妻女,你说满朝的大臣会有什么反应?”唇上弯出一抹邪来的笑容。
薄情面容骤然一冷,双眸含冰,冷冷的盯着对言:“本夫人可以理解成,你在威胁本夫人吗?”
---题外话---
抱歉,从昨天是上,就一直受到老妈她大姐干扰,所以今天码得少些,明天会恢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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