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行险招
薄情看着血魂紧张的表情,唇线弯出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道:“原来你们的刀剑不入,是有时限的。时限一到,便是你们的死期。”不凭自己修炼得来的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
血魂眸内骤寒,声音不带一感情的道:“是有时限又如何,杀死你,已经足够了。”
说完,猛然把内力提到十万,凶猛如饿虎一剑,迅猛的劈向薄情,剑罡如狂潮,看得旁边众人心惊胆战。
薄情并不正面迎战,而是以闪电般的速度,轻易的避过致命的一击,轻松的笑道:“那就试试看。”
只要过了时限,血魂身体上那刀剑不入的能力就会消失,到时再慢慢的收拾他。
接下来,无论血魂怎么攻击,薄情都是轻巧的闪避开,并不出手还击,心里只有一个字——拖。
猜到薄情的意图,血魂不由的皱起眉头,进攻的速度不断加快,心情也不由越来越暴躁,冷冷的道:“你就只会闪避吗?”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照这样下去,就是拖,这个女人也会把他拖死,得另想过办法才行。
薄情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含笑道:“是啊,本夫人就是要把你拖死。”
时限一到,血魂无力之时,便是她拿下他的时候。拼力气,那是畜生才会做的事情。
旁边,暗卫已经取得压倒性的胜利,那些半成品的血杀,在失去药力的支持后,瞬间恢复常人状态,杀他们跟砍白菜一样容易,不到一刻钟,已经站在旁边观看着二人交战。
血魂的眼眸中一片阴暗,让人看不清的他的心思,但是出手的速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慢下来。
薄情也感觉到这些微弱的变化,偶尔开始正面的防守,冷不丁的还会主动攻击一两招。
噗鞭子在血魂身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薄情心中按耐不住的喜悦,刀剑不入的血魂,终于失去药力的支持。
薄情的鞭子开始毫不留情的挥舞,鞭子带出的冰冷噬骨的罡气,能让人浑身的血液瞬间凝结,旁边围观的暗卫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血魂也只能狼狈的险险闪避,似是完全没有还击之力。
血魂狼狈闪避的画面,让薄情心中暗喜,一改之前只会闪避的局面,为被动为主动,手中的长鞭如灵蛇一般,迅猛的追寻着血魂的身影,时不时在他身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终于等到血魂一个破绽,薄情把内力提到九成,朝对方拍出一掌,寒冷的掌风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成浓雾,血魂眼眸内闪过一阵恐惧,转身往地上一倒,身体紧紧的贴在地上。
虽然避过了最致命的罡气,但是冰冷入骨的掌风,却在他身上留下一层白色的冰霜,全身似是被冰冻起来样,连呼吸也变得十分的微弱,若不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
血杀的能力薄情不敢小看,站在旁边细细看了一会后,才上前用脚踢了两下血魂的身体,听到他的身体发出的冷硬声音后,才敢确定他的身体已经被冻得僵硬如石,蹲下身体,伸出玉手轻轻扣在对方的三寸上。
正要用内力试探真实时,原本如死人般血魂,突然反手扣着薄情的三寸:“薄情,去死吧、”
薄情感觉一股强大、火热的内力,瞬间自掌心冲入她的经脉内,习惯了冰冷的经脉内,如突然冲入火山灼热火红岩浆一样,流入身体的奇经八脉中。
经脉内突然多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瞬间暴涨起来。
血液更是随着灼热的温度,不断升温直至的沸腾,薄情全身如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升腾的热气,加那股外来的力量,直往心脏内冲去,薄情不可抵制发出一声大叫。
啊血魂抬起毫无血色面孔,眼眸内有一种阴谋得逞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吃力举起剑,冷冷的道:“小丫头,我这至刚至阳属性的内力,与你至阴至寒的内力相克,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哈哈”虽然浪费了不少的内力,但是现在,他只需要补上一剑,就能置这小丫头于死地。
薄情咬咬牙,忍着经脉暴涨的剧痛,瞟一眼那把闪着冷光的剑,冷着声音道:“你以为本夫人会傻到站在这里,任凭你砍吗?”
牙关一咬,瞬间把功力提到十成,冷冷的道:“一个没有半点内力的血杀,你说他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随着薄情的声音落下,血魂眼内马上露出恐惧之色,想甩开扣着薄情的手,却发现那只手像涂上粘胶一样,被紧紧粘在一起。
而他的内力,却如潮水一般涌入薄情的身体内,一个没有内力的血杀,意味着什么,是死亡。
更让他惊讶的对方的胆量。
他虽然不过年近三十,但内力却相当于一甲子人,如此浑厚,又与她相克的内力,她竟然敢点滴不剩的抽干。
看着薄情痛苦的面孔,不由失声大叫起来:“疯丫头,放手,快放手。”
他不想当废人啊!
薄情如没有听到一般,更不理会对方的内力,对她来说是毒蛇猛虎,因为她想赌一回。
若成功,焚月功则突破第九重,冲入第十重,若失败不过是一个死,但有一个血杀给她陪葬,还有什么不满意。
血魂却等不到内力被抽干,已经整个人晕死在地上,晕倒的前一刻,不由在心里道:“这个丫头不止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输给她,还真是口服心服,死在她手中也没什么好埋怨。
薄情此时也感觉自己的忍耐到了极限,撤回内力,十指结着手印盘坐在地上,暂时压着这股阳刚的内力。
有了前车之鉴,薄情随手先封了血魂几处大穴,颤着声音:“把此人带回暗阁。”吩咐完后,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连走一步都成问题。
“妞妞。”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熟悉的怀抱把薄情圈入怀中。
薄情心头一滞,幸好,他还是赶来了,努力的回过头,就看着慕昭明着急的容颜,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昭明哥哥,三株血婴人参汤浴,一滴血精口服,曼珠知道”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在疼痛中晕倒。
慕昭明探了一下薄情脉息,面色骤然大变,连忙盘腿坐在她面后,把一股内力徐徐的输入薄情体内,替她先压着那股可怕的内力。
天花阁浴室内,慕昭明铁青着一张脸,目不转睛的看着静静坐在浴池内的纤影。
池内鲜红的液体,衬得薄情的肌肤苍白而透明,慕昭明的眼眸瞬间阴霾,这丫头真是不让他不得安生。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居然一下吸干对方六十年的功力,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一步赶到,这丫头会不会暴体而亡。
曼珠端着一杯茶,从外面走进来:“大公子不必担心,等主子把那股内力溶合后,或许就能一举突破到第十重,这样离焚月功大成就又近一步,或绪子会成为,打破薄家女子活不过三十宿命的第一人。”虽然有些冒险。
从曼珠手中接过茶,并有马上喝,而对曼珠道:“跟我说说这焚月功,还有薄家的事情吧。”之前一直不过问她的事情,是不想过多干涉她的,但是现在明显不行,他只要一不留神,这丫头就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这些都是薄家的隐秘,曼珠不禁有些犹豫。
慕昭明看到曼珠的神情,淡淡的道:“我只是担心她,同时也很害怕。”害怕失去她,这个爱冒险的丫头。
曼珠心里一滞,这个让天下人畏惧的男人也会害怕吗?犹豫了一下道:“焚月功,是薄家族主,而且是女子才能修习的功法,总共有十二层,至于血婴人参,则用来辅助,血精是从百株以上的血婴人参,提炼出来的精华,作用都是用来凝炼体魄,但是”
犹豫的看了慕昭明一眼,淡淡的道:“血精的药力霸道,主子不若能在三十岁之前,突破焚月功第十二重的焚月化天,血精残余的药力就会反噬,最后暴体而亡。主子之前已经到第九重的巅峰,却一直没有突破到第十重,想必这次,主子也是为了借助这股外力,一股作气冲到第十重。”
曼珠暗看了一眼慕昭明,忍不住补充道:“其实只要不服用血精,有血婴人参的辅助,以主子的悟性,应该也能修成焚月功,即使没有修练成焚月功,主子也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只是当日的情况,她不得不服用,因为没有人愿意帮她一把,所以算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此时,慕昭明沉默,他明白曼珠话意思和埋怨,如果当初他肯站出来帮她,妞妞就不会服用血精。
因为妞妞即使不服用血精,同样也可以修炼今天这一步的,可是当时情况,她不得不服用,因为他没有帮她,甚至没有想过要帮她一把,反而是坐在旁边看戏。
所以,无论自己后来如何对她好,她对他的信任,永远都是有保留的。
慕昭明在心狠狠把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人生他妈的从来都不能重新再来一遍,正如她当日所说的话,他永远都挽救不了永远她。
现在,只能等待!
薄情静静的坐在血婴人参熬成的药汁,外界的一切完全不入她耳中,现在唯一能看到的,是如河流一样的奇经八脉内,至刚至阳的内力,如洪水般不停的奔腾,而且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股力量压缩。
血婴人参的药力,正在不断凝炼经脉的强度,让它不至于被这股力量涨破,而且血精和焚月功的内力,正在慢慢的压缩这股力量,把气态的内力,不停的压缩再压缩。
压缩跟压迫差不多,把别人的力量化为己用,就是要征服,所以有压迫就有反抗,这股完全与薄情相克的内力,此时也在不停的反抗,一柔一刚的力量缠绕在一起,相互压制。
以柔克刚,是常见的说法,但不是绝对的,某种情况下刚亦能制柔。
血魂的内力至刚至阳,薄情不得不小心,克制得太过,会引起这股内力剧烈的反抗,所以她宁愿把这股力量,分化成几股,再一点点的慢慢化解,压缩。
终于,有一小股的力量,被压缩成一滴眼泪大小的液体,滴落在一片没有边际的空间中。
这样一发现,让薄情兴奋不已,后面的力量也是如此的逐一化解,压缩,压缩后的液体储存一片无边的空间中。
慕昭明不分日夜,一直守在薄情身边,直到看着她的小脸,慢慢恢复以往的红润后,提着心才渐渐的恢复原位。
池中的液体渐渐变得透明,曼珠不由的松一口气,这可是最后的三株百年血婴人参熬成的汤浴,若再没有好转的迹像,怕连那些不足年份的也要提前挖出来使用。
“主子,太子殿下来了。”曼宁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
“知道了,请他到天花阁前厅。”慕昭明淡淡的应道。
“曼珠,好好看着你家主子,有任何情况,马上通知。”
“是。”
前厅,箫谨天神态靖安然的坐在薄情的棋盘前面,细细琢磨上面的棋局。见到慕昭明走出来,淡淡的道:“见到你这样的神情,我的心终于安了不少,幸好她没什么大事,不然真是难辞其疚。”他跟他很相似,一旦动了情,动了心,就会不顾一切。
从容的坐在箫谨天对面,慕昭明盯着棋局,淡淡的道:“昨晚,大皇子还是见到了皇上,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宫中还有大皇子的内应,如果是,这个内应藏得也太深了。”箫谨天平静的道,丝毫没有对昨天计划失败,有任何挫败的情绪。
想了想,慕昭明摆弄着上面的棋子道:“或许,这个内应就藏皇上身边。”
箫谨天却笑道:“你为什么不怀疑是九公主,毕竟只为见皇上一面,动用这枚棋子可不划算。”
“九公主,早就被你的人监视起来,她有什么动作,能瞒得过你的眼睛。”慕昭明似笑非笑的道,沉吟片刻道:“九公主我有点摸不清,懿贵妃被贬为衍王妃,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箫谨天道:“九公主并非衍王妃亲生,她的生母是柔贵人,衍王妃恨柔贵人分了皇上的宠,在生产当日让稳婆下毒手,害死了柔贵人。衍王妃为了显示她的贤良,把九公主抱到长宁宫教养。”
慕昭明若有所思道:“以九公主的聪慧,她不可能不对当年事情,产生怀疑。”
虽然他没有跟九公主接触过,但是凡入得箫谨天眼的人,都必然有过人之处。
箫谨天平静的接话:“所以,九公主跟太后比较亲近,对衍王妃不过是表面的亲情。”
他的意思九公主不可能是内奸,这个内奸藏得太深,还真不好找。
“或许并没有内奸。”慕昭明玩味的看着箫谨天。
“你的意思是,皇上自己想见大皇子,所以大皇子才有机会。”箫谨天的语气一丝薄怒,随之淡然一笑,毕竟皇上宠信了大皇子那么多年,想断掉那份父子之情,可不是一两日的事情。
帝皇的心思,自古最难测。
突然,一阵水声哗哗响起
---题外话---
昨天停更的原因,因为某人吃完药,一下就从昨天下午七点,睡到早上九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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