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玉峰的时候,你满脑子都是闻弦,为了闻弦,你连性命都可以抛之脑后,我不能再等下去!”
“师叔言重了,闻弦是我的师弟,我只是尽师兄的职责而已。”
“你还在骗我。”
林见微眸底尽是沉痛:“我看得分明,你对闻弦不止是师兄弟那么简单。”
洛淮洲有片刻的失神。
林见微声音凄然:“我当年救你时,你亲口说过,要报答我的恩情。”
当年?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他一颗心吊在林见微身上,生怕林见微会被谁迷惑,为此做出过不少傻事。
比如对林见微的监视,比如对谢渊无缘无故的恨意。
洛淮洲蓦地惊觉,现在想起林见微与谢渊,他的愤恨早已消退。
甚至,连那一丝丝的动容也没有了。
“师叔,恩情与喜爱,是不一样的。”
他的神态变幻莫测,眉宇微动,有不忍,有为难,有迷惘。
但唯独没有爱意和愧悔。
林见微的双手虚虚一握,才发觉自己掌心都是冷汗。
唯有一个办法了。
薄薄的双唇贴上来那刻,洛淮洲的眼眸倏地放到最大。
林见微吻着他的唇瓣,从亲吻逐渐变为单方面的嘶咬,血腥味弥漫开来,洛淮洲
洛淮洲猛力推开他。
“师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见微擦拭着唇上的血迹:“我已做到这个份上,淮洲,你要想清楚。”
“我不想做你的师叔,我想成为你的道侣。”
林见微深深看进他的眸眼。
“淮洲,你愿意吗?”
洛淮洲双肩一震。
愿意吗?
扪心自问,若是从前的他,他只怕是早就奔过去抱住林见微了。
然而此刻,他完全没有办法回答。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林见微亦在思考。
洛淮洲的改变,是从何时开始的?
林见微一字一句,在心底无声重复。
只要洛淮洲点头,他就放过……
心声骤断,洛淮洲站起身。
林见微一喜。
“对不起,师叔,我不能答应你。”
洛淮洲越过他:“我要去找闻弦。”
林见微僵在原地。
洛淮洲的态度,无异于扇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
过去百试百灵的手段,居然失效了。
他随手拍出一掌,惊得残鸦飞舞,凄厉的叫声盘旋半空,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
闻弦是活生生疼醒的。
他动了动身子,双脚离地,整个身体撕裂一般痛楚。
双手被粗重的铁链高高吊起,全身的重量都落在腕骨上,痛楚让他不禁张大了嘴。
有人站到他前面,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赤弋郎君用长鞭挑起他的下颌:“还活着?”
“看样子你比本君想象得坚强些。”
闻弦吞下喉头的血腥。
对赤弋郎君这样的变态来说,越是顽强不屈的人,越能激起他的挑战欲。
闻弦几乎能想到,他会被什么酷刑活活折磨死。
他的命也太苦了。
赤弋郎君挥起长鞭,一鞭一鞭抽在他几近赤裸的身体上。
闻弦起初还能发出几声痛呼,后来硬是咬紧了牙不出一声。
长鞭带着零散的血肉飞溅,赤弋郎君下手逐渐加重,沉闷的鞭声在石壁中回荡,迟迟不散。
待他终于乏力,闻弦也早就抵不过伤痛晕了过去。
赤弋郎君取过一勺冷水,打算泼到他头上。
手臂僵在半空,赤弋郎君回头,见是一个用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他手腕回转,长鞭如闪电般扫了出去,那人轻巧避开,抽下缠在腰间的软剑,与赤弋郎君缠斗起来。
赤弋郎君仗着有千年的修行,起初并不将这人放在眼里,但随着交手,他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落入下风。
是个难对付的敌手。
赤弋郎君转了转灿金色的眼眸,扬起一道白烟,准备遁形逃走。
孰料,白烟对那人根本没有半分作用。
那人猛力掷出手中的软剑,长剑化为一抹拖曳的流光,凶猛地洞穿赤弋郎君的胸口。
赤弋郎君捂着胸口,狼狈地跌在洞口。
黑衣人追上他的脚步。
他扬起手里的长剑,眸里闪着嗜杀的光。
赤弋郎君惊恐地睁大双眼。
“别,别杀我,我……”
一剑穿心。
溅起的血珠溅在黑衣人的颊上,他毫不在意,抬手拭去。
解决掉赤弋郎君,黑衣人用剑锋破开他的心脏,挖出藏匿于血肉之中的内丹。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洞府。
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凤眼斜挑,双唇弧度微微勾起。
斩断垂挂着闻弦的铁链,将人接在怀里。
闻弦遍体鳞伤,伤势惨不忍睹。
黑衣人的眼里划过怜惜,将脸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摩挲。
闻弦发出无意识的呢喃,黑衣人的指腹擦过他的双唇,顿了顿,似乎想要吻上去。
闻弦眉头紧紧拧着,黑衣人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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