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婷不让,拦在身前,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走什么,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你们林家不占理,要不是书楠这么多年在国外她和靳总早成了,哪轮得到你,你等着吧,靳总早晚有一天和你离婚。”
程书楠压低声音,“怎么越说越不像话。”
“本来就是,你哥今晚还和靳总吃饭呢,就你们这关系,联姻不是早晚的事吗?”
“小婷!”
林秒头越来越晕,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认出人的女人察觉,她家里还承着靳家的情,终究不敢太过得罪,关心问一句,“你不舒服吗?”
林秒撑出笑,“我没事。”
想走,但心底有股气,不想憋着,只好发出来,她字正腔圆回应:“郭小姐,你我素未谋面,希望你保持应有的尊重。”
“我如何不占理如今靳太太这个位置也是我来坐,你说三道四的本领再加强些也沾不到靳太太一点边,再有,我离不离婚关你什么事?你闲得没事多去完善完善人格。”
林秒平常性子算和善也不爱与人发生冲突,可她从来不是任人揉捏的受气包。
她可以接受彭慧安的差遣,那是因为彭慧安是她领导,她可以在工作中学到东西,利弊分明。
她接受这段婚姻是看清本质深思熟虑之后选择的结果,但眼前这顿骂到跟前的欺辱来得莫名其妙,她没必要生生受着。
郭婷气得脸涨红,程书楠脸也早已铁青,她低低问眼前脸透红的女孩,“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林秒无暇与她们多掰扯,捂着肚子离开。
郭婷跺脚:“书楠,你拉我干嘛!我真想给她一巴掌!”
程书楠目光从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上收回,脸上写满不开心与委屈,“她说得没错。”
她如何不占理如今也坐着靳太太这个位置。
“方格”会所,会员制,只接待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顶层露天玻璃包间内,程书繁从侍应生手里挑了支罗曼尼康帝,又拿起开瓶器,亲自开这瓶酒。
他眼神时不时瞥向半靠着沙发扶手的男人,嘴里说话:“行啊你,结婚了约不出来了是吧?”
靳家与程家世交,俩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可靳修云跟他们到底不一样,从背景觑人的家世到富可敌国的家产,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之骄子,不必看人眼色,骨子里天生矜贵骄傲。
当初家里人说靳修云要娶个娃娃亲时他压根不信,可没想到一个月后人家真结婚了。
父母都惋惜他与书楠的婚事,可程书繁十几年前就明白靳修云不会屈服于所谓“联姻”而娶自己一个不喜欢的人。
所以他很好奇这一桩“娃娃亲”的威力。
程书繁将挑起的木塞放好,再把红酒倒进醒酒器,做完这一切才擦了擦手坐到靳修云对面,“林家那位不对,现在是你家里那位了,什么模样?听说南方姑娘多温婉可人,她如何?”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程书繁开玩笑:“不会不合你心意吧?容貌身材不太行?那你这笔生意做得挺亏啊。”
靳修云眉头蹙起,他不愿这样讨论一个女孩,视线睇去,程书繁瞬间止了声。
“行行行,不说还不行,这才结婚没多久就护上。”他笑,“不过做为兄弟你总能允许我好奇一下吧?改天带出来见见?正好书楠也回国,咱们一起吃个饭。”
他只说:“不合适。”
程书繁一愣,心里又惊,真护上了?
靳修云从没对哪个女人上过心,靳老爷子要求严苛,在靳叔叔未过世前靳修云过的根本不是正常人生活,北城哪个公子哥五点起来晨练?他就是。
靳叔叔去世后靳修云去了国外,上的也不是普通学校,根本没机会接触女人。
回国这几年忙于家族事业,身边总有想巴结的送上来,什么集团掌上明珠,一线女星,清纯大学生,哪个不是有颜有身材?可靳修云未曾搭理过。
书楠自小爱跟着他这个哥哥玩,一来二往的与靳修云也熟悉上,成为他身边为数不多的女性,流言蜚语就这么传开。
靳修云常年待在国外,对这些压根不知晓,传言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父母也有意默许流言的传开,意图明显,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藏了私心,书楠要是真能嫁入靳家,程家这辈子下辈子荣华富贵不用愁。
越想程书繁对这个南方来的女孩好奇越加拉满,但见不见不是他能决定,靳修云既然不让他没必要非触这个霉头。
程书繁试探,“说吧,这个婚是靳老逼你了还是这个林家大有可为?中荣想做外贸?”
他绞尽脑汁只想到这两个缘由,靳老脾气冲,但爷孙俩也算相依为命,靳修云一般不会忤逆老爷子命令,另外一个是林家那小贸易公司有靳修云想要的东西。
沙发上把玩着钢笔的男人淡淡睨来一眼,随后放下笔,从大理石桌面上取了支雪茄,身后侍应及时送上火。
星火明灭,他呼出口烟气,再微微顷身,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姿态优雅。
“都有。”嗓音卷着烟雾,低哑沉闷。
程书繁了然,“我说呢,你无缘无故的结什么婚。”
又问:“林家在南方,那边不像我们这,能控制?”
靳修云嘴角勾了勾,靠上真皮沙发背,语气浅浅:“有钱就行。”
程书繁咂咂嘴,自动结束这个明知故问没有营养的对话,酒醒得差不多,他倒了一杯递过去,顺势问:“华怡呢,听说现在裁员啊?”
“嗯。”
“也是,现在这种环境都得断臂自保,就是不少人得失业了,都难。”
靳修云雪茄送到嘴边,两秒后再次吐出雾气,出挑容颜拂了层迷雾。
他眯起眼,想起那晚女孩隐隐担忧的问话。
裁员细则他并不知晓,他弯腰拿过桌面手机,给宋瑞发了条消息,半分钟不到收到一份文件。
点开看,实习生赫然在裁员行列内。
靳修云沉吟片刻,从微信通信录找到一个粉色小猫头像,指尖滑动,又退出,给宋瑞发:【林秒在哪?】
想要知道林秒踪迹不难。
聚餐餐厅门口,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隐入夜色,双r标隐隐泛出清辉。
宋瑞回头看向自己老板,得到默许后给林秒打电话。
打了两个都是无人接通。
靳修云眉皱得深,“你去看看。”
“是。”
宋瑞下了车,十分钟再回来:“他们说太太已经提前先走,应当是回家了。”
后排男人幽深浅蓝双眸下垂,几瞬后吩咐:“回去。”
车子启动,宋瑞说:“同行的人说太太酒量不行,喝醉了,他们亲自送上的出租车。”
“嗯。”声线淡哑,听不出来情绪。
快到时靳修云交代:“华怡裁员的事先按一按,让负责人事的同事来见我。”
宋瑞应好。
抵达北棠公馆,靳修云解锁进屋,一低头,头一回看见玄关鞋柜处的鞋子摆放得乱七八糟,还有随意丢在地上的小包。
他抬眼,看见窝在沙发上仿佛睡得香甜的女人。
屋里有暖气,可这样睡晚上要着凉,他捡起包放好,再进屋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转身之际听见一声小猫叫似的呜咽,“呜难受”
衬衫下摆被攥住,靳修云回头看,这才看见她脸上不像醉酒的红,以及忍不住挠开的胸前部位片片红痱子。
他察觉异常,蹲下身叫她:“林秒?”
林秒闭着眼小声回应:“嗯”
又迷迷糊糊问:“你是谁?”
靳修云语塞,成年后没人敢直接问他是谁,他已十来年没回答过这样的问题。
斟酌一会,他低声说:“我是靳修云。”
“噢。”
语气失望至极。
然后再也没有回应,可捏着衬衫的手却不松开。
女孩精致小脸通红,另外一只手不断下挠,胸前扣子已经绷不住弹开,露出白里透红的娇嫩肌肤。
他轻轻叹气,就着毯子把人拦腰抱起。
叫了专门给靳宏城看病的家庭医生来北棠公馆,约莫要等二十分钟。
靳修云握住她抓衣服的手,一点点掰开,可得了自由的女孩开始双手并用,不断挠向自己,本就红的身子被她抓出一道道痕迹,在瓷白肌肤上暧昧蔓延。
靳修云哪里照顾过人,眼下颇有些束手无策,重新蹲下去,把她手拉出来,“别挠了。”
“唔”语调婉转,撒娇似的拒绝,又要把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
她里面穿的棉质衬衫,布料堆起,腰间软肉一览无遗。
靳修云呼吸重了重,撇开眼。
女孩子住了快两个月的房间,空气里都是清甜腻乎的香味,触目所及是摊开的专业书,床上地毯上不知什么形状的动物玩偶,还有早上换下的睡衣与未收进衣柜的贴身衣物,薄薄两件。
他目光不知该往哪去,只能重新看她。
面前是一张二十出头的年轻脸庞,漂亮干净,喝过酒后的皮肤细腻透亮,隐约可见薄薄一层小绒毛。
水润润的双唇一张一合,微微上翘,时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靳修云气息再次下沉,闭上双眼。
手里依旧是握着人不让乱挠。
力气大了,林秒疼,抽着气委屈:“痛”
靳修云松减力道,但仍禁锢着那双柔弱无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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