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青的额头冒出了一股冷汗,她该怎么办?
她不能死,也不愿意削了头发去庵堂一辈子做姑子……
她捏了捏手指,眼眸一闭假装晕倒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
“二小姐怎么了?快去请府中的郎中过来。”嬷嬷立即搀扶起来陈青青坐到祠堂偏卧内,府上其他主子没发落,陈青青绝不能在他们这群奴才手上出事。
一个面貌年轻的郎中匆匆赶过来为陈青青把脉,“我师傅出去采办陈老夫人的药材了,府上只剩我,他要明日上午才回来。”
“那你先过来看看吧,这二小姐到底如何了?”闻言,嬷嬷立马招呼他先过来。
年轻郎中看到病床上的陈青青,伸出手来为她把脉。
陈青青在这个时候假装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夏小郎中,我感觉到……”
她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似乎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夏小郎中见状,有些于心不忍,凑过去耳朵听她说话。
“二小姐,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跟奴才说。”
陈青青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夏小郎中的眼眸蓦地睁大,他的手心也突然被陈青青悄悄塞了一样东西。
那一时间,夏小郎中思绪百转千回,但还是很快稳定下来情绪,垂下来眼眸,朝着一旁的嬷嬷说道:
“二小姐只是劳累,气血不足,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并无大碍。”
他感觉自己手上的东西是个烫手山芋,可他又实在得罪不起对方。
陈二小姐这肚子里面的孩子竟然是……
他止住了自己的想法,只能按照陈青青所说去做。
清晨的阳光洒进窗户,沈清流眉头微皱,他听到身旁侍卫传来的消息,脸色变了变。
“我要出宫去瞧瞧,备马。”
“是。”侍卫立即退了下去。
沈清流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出。
永陵南王府上张灯结彩,今日是五王爷魏辰鸿迎娶侧妃之日,府内歌舞升平,也早就摆好了偌大的酒席。
沈清流抿了抿唇,自马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红光满面的魏辰鸿。
“沈大人怎么也来光临本王府邸?”见到他,魏辰鸿微微一挑眉头。
“王爷大婚,本官怎么能不来赏个脸面?”沈清流皮笑肉不笑,说着客套的话。
他侧过头去,旁侧的福光捧着礼品过来,“帝师大人特地奉上千年人参和夜明珠,恭贺五王爷大婚。”
伸手不打笑脸人,魏辰鸿只能让他们进来。
进入五王爷府,沈清流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影 脸色看起来格外难看便是了。
七王爷魏温榆也瞧见了他,转而朝他这边走来,“你也是来专门看这场婚礼的?”
“嗯。”沈清流点了点头,“真是失策,本官也未曾想到如此。”
“别说是帝师大人,连本王都未曾想到五哥竟有这般本事。”魏温榆微微眯起来眼睛。
“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陈二小姐暗胎珠结,原来这件事的另一个主人翁竟然是五哥?”
沈清流清冷的眸上滑过一抹深思之色,剧情已经严重偏离了轨迹,陈青青怀了男五的孩子,甚至成为了他的侧妃?
本质上,陈青青作为现代人,怎么可能接受古代的一妻多妾制?她绝对难以接受,可五王爷府上虽无正妃和其他侧妃,但通房、妾室可不少……
对方怎么还和他搅和在一块,并且还怀了魏辰鸿的孩子?
“户部尚书要和五王爷绑在一起了。”他低语道,透过银制面具看到了花轿,新娘子下了马车。
沈清流更在乎的是本应为中立派的陈尚书,因为这门亲事,很有可能和魏辰鸿站在了同一条船上。
“呵,这当然也是陈府的意思,否则陈青青怎么能嫁入五王府?”魏温榆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五哥也是会谋算,本应是陈二小姐未婚先孕毁了陈家百年清誉,倘若他人不知晓,陈青青打死也就打死了,偏偏此事还被当众捅破。”
“陈家为了挽回清誉,要么打死陈青青落得个家门严谨的风声,最轻也要让她打掉孩子,再寻个意外被奸人玷污,愿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的借口。”
“可陈青青肚子里面是皇嗣,孩子若死,便是诛九族的残害皇嗣的大罪,陈府不得不和五王府妥协。”
“看来他们应该达成了共识。”魏温榆转过头来,朝沈清流轻笑,那双眼眸却不含半点笑意。
“五王府放出风声,五哥早就和陈二小姐有婚约,是他按耐不住未到婚期便以王权强迫佳人,一力承担了骂名。”
世间对男子的道德束缚永远是最轻的,对女子却是最为残酷,五王爷眼下虽招骂名,但假以时日也不过是一句男人间的风流韵事盖过。
沈清流低眉深思,“作为保住陈府清誉,又不能背上谋害皇嗣的代价,陈府也势必要付出代价。”
陈府不得不和五王爷绑在一起,争夺皇权。
或许,陈青青自始自终就被利用,那场落水根本不是意外。
身处于权利的斗争中心,连女主都无法避免被这些利用。
花轿内,陈青青怎么不清楚自己被摆弄了一道,可是她别无选择。
她万万没想到,她自以为的精明,充满智慧的现代思维,竟然什么都不是,她还被这个古代土著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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