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可知朕心念如魔。
沈清流耳垂一红,侧过脸不敢看他,狡辩道:“自是不算,陛下别胡思乱想。”
这下,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想桃心酥了,魏越西抱着他的体温似乎也有些炙热,呼吸间皆是男人身上的气味。
他慌乱想要出来,结果马车越过一个槛,身子不稳,他差点撞到车窗上。
魏越西紧紧抱住他,“小心,这段路比较颠簸,太傅还是在朕的怀中吧。”
过几日,那特制的减震马车才弄好,他这娇贵的沈太傅,连这点颠簸都头晕眼花的,离了他可怎么办?
果然,接下来一段路时不时一两个槛,好似坑坑洼洼的,沈清流窝在魏越西的怀里面,阖上眼眸压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还有多久到?”沈清流有气无力,半靠在男人的胸膛处。
“半柱香左右,太傅难受吗?”魏越西抚了抚青年脸颊边掉落的碎发,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下次骑兵营就换地方了,不在这些山路间。”这段时间的训练,是时候该将那些骑兵放出来做事了。
“无事。”是他想要出来看看进展的,沈清流只能忍忍。
好太傅,让朕看看
幸好时间不长了,马车抵达京郊外骑兵营,沈清流老远就听到了士兵训练喊口号的铿锵有力。
“太傅小心。”魏越西拉住沈清流的手,沉声道。
不远处,几队士兵正在负重绕圈跑路,锋利的箭矢落在靶子上,几个练习箭术的士兵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来。
一顶顶扎起的小帐篷像是蓬松的云朵,在晚霞之下蒙上一层淡淡的光圈,炊烟袅袅,也快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今晚怕是回不去了。”魏越西若有所思地说道。
沈清流知晓这是自己耽误了进程,颇为不好意思,“那陛下,明日早朝该如何?”
“夜色太晚归去,怕路遇危险,朕往常皆是差暗卫回去通报称龙体抱恙,后日再上朝。”魏越西捏了捏他的手。
“太傅先生,您要逛逛骑兵营吗?”
沈清流看了眼不远处训练着的士兵,微微点了点头,“来都来了,那便看看。”
“陛下是打算将这骑兵送往江南,压制秦晚墨的黑骑兵?”
魏越西点了点头,“留一部分驻守京城,剩下的去江南地区准备平乱。”
江南地区豪强士族势力盘根错节,怕是不久,他也要亲自下一趟江南。
秦晚墨不会放过他,杀子之痛足以让他处心积虑除掉自己,眼下朝堂也不过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
若是他此时去江南,无异于九死一生,但为了统一大业,他又不得不去。
沈清流也明白这一点,“若他们去江南平乱,不如派臣一起去吧?”
如此,魏越西便不用处于危险的境地。
“不可,秦晚墨不会放过朕,也不会放过太傅。”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秦晚墨不会不知道。
他扶着青年去了塔楼,往下俯视各个兵营骑兵的训练,大汗淋漓的士兵们训练有素,也放荡不羁,觉得累了,脱了衣物,继续负重前行,抑或打拳挥舞长枪。
“这些骑兵加起来共有多少人?看似不似普通士兵般懒散……”沈清流疑惑地看向魏越西,拉了拉他的手。
魏越西微微勾唇莞尔,“这些士兵都是从贫苦人家挑选的力大无穷之子,他们大多有心愿和牵挂。”
“朕始筹建之时,便以五十两为入军赏赐,选取体魄强健、家世清白、品行端正之人,后续以军功论赏,倘若他们能在江南一行中立功,封王拜相不在话下。”
眼见仆从离他们还远着,男人戳了戳沈清流相对肉乎乎的脸颊,“这骑兵虽不足三万人,但绝对有实力镇压黑骑兵。”
沈清流有些沉默,“这支骑兵花费巨大,国库的钱还够吗?”
“朕也会赚钱。”魏越西笑了笑,“不过千万两白银,况且宫中开支并不大,太傅不都管着宫中账册吗?”
闻言,沈清流凤眸看向他,轻哼一声。
“宫中无几个妃嫔,没有三宫六院的开支,一年下来能省几个钱,但陛下也要记得节省点才是。”
他记得魏越西一年开支,除却养兵马、广纳人才之外的钱,自身花费竟然高达上百万!
折合下来,这皇帝每日花销竟然高达几千两银子?
又加上如今这只骑兵,一年上千万的花销,明年国库银子不够的话,如何发军饷和俸禄?
看来,他也确实学开开商路了,魏越西虽有先帝留下来的产业,但男人并不擅长打理。
魏越西微微勾唇莞尔,“太傅先生可是冤枉朕了,您想想您每月吃的龙血藤、上好的桃花酥,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朕差人从中给您送去的?”
要不然按照沈清流这种能过且过的性子,怕是要跟以前般清瘦了,哪养得这般肉些,身体底子也好不少?
光是沈清流每月吃的龙血藤,一棵十年份的价值百金,百年份的价值千金,花费都是从他的开销中扣的。
沈清流闻言,微微一愣,他似乎未曾想到这层,毕竟账册开销统计,若是皇帝支取,除非千万以上,否则内府很少过问。
“那也不能花销如此庞大……”他呐呐地道。
“桃花酥可以减少,衣食住行也不用这么好的,微臣够用便可。”
妾舞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