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跌倒的时候,一个凭空出现的身影从身后抱住了他将倒未倒的身躯,一股冷香随之而来,袭上了他的感官。
付乘凛的身高本就比人均高出一些,而他身后的身影却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几乎能将他完完全全罩在了身前。
“谁……”
他下意识地发起攻击,那人一一接下。横在他身前的手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更加扣紧他的腰腹。
“你喝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男子的声音温润悦耳,掺着一缕微凉的轻风抵入付乘凛耳畔,吹软了他高高垒起的心防。
感受着那股莫名熟悉的凉意,落在那人身上的力度也跟着轻了几分。
付乘凛目光恍惚地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重影,迟疑了片刻,最后半推半就地由着对方接过手里的婴儿车扶手,把他搀进了陌生的房间。
把人送到床上后,埃蒙布莱奥托折过身走近玄关处的婴儿车,细细打量着躺在里面的付旬舟,墨发金瞳,一张圆嘟嘟的脸蛋上透着十分健康的光泽,水灵灵的杏眼懵懂地眨了眨,两只小手抱着背着他跳进去的阿瑞斯。
前几次,埃蒙只是匆匆扫过眼前的幼崽,如今认真一看,的确跟乘凛长得极像。
想到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对着举起了三根纤长的手指,用商量的语气跟婴儿车里的幼崽说:“跟父亲玩个游戏。我数到三,你就闭上眼睛,比一比谁先睡到天亮。”
“啊啊~”
付旬舟开心地扑腾了一下两条小短腿。
他要跟父亲玩游戏!
“听好了……”
“噗通——”
下一秒,付乘凛那边的动静打断了父子俩的交流,勾走了埃蒙所有的心思。
“晚安。”
埃蒙布莱奥托卸下身上的衣袍,干脆利落地盖住了整个婴儿车,转身走到床边。
还未正式开始的睡眠比赛,匆匆进入了收场环节。
“呼?”
视角突然变黑,付旬舟一时也懵住了,他静静等啊等,等得瞌睡虫都跑出来了,也没有等来比赛开始的声音,最后打了个哈欠,抱着阿瑞斯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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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乘凛刚躺下不久,便听到了独属于婴孩的欢笑声。
一时间找儿子的念头占据脑海,驱使着他从床铺上爬起来,结果一脚踩空,一头栽倒在矮柜边缘。
被酒气侵蚀得所剩无几的意识,经这么一摔,变得更加混沌。
付乘凛身躯摇摇晃晃地半趴在地上,左右没见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便浑浑噩噩地对着漆黑的床底反复大喊:“付旬舟!”
“他睡着了。”
埃蒙托起青年极具张力的身躯,紧接着拦腰抱回了床上。
“睡着了啊……”
听了他的解释,付乘凛方才的不安才逐渐消散,目光涣散地望着飘浮在头顶上方的发丝。
幽暗的光线下,那浅金色长发透着柔和的光泽,不知道摸起来的手感会怎样?
念头刚起,下一秒他的手便跟着做出了行动。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汩汩凉意,付乘凛神情缓缓放松。
“你喜欢吗?”
埃蒙半撑着头倚靠在枕边,执起青年的另一只手贴在唇边,湿润的吻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那温热的手心上。
隐忍且饱含期翼的目光,掺着旖旎的热气,似一根丰盈的羽毛,浅浅撩过付乘凛的耳尖。
因着酒气上头而热到有些红硬的耳尖颤了颤,毫无所觉地重复着对方的问话:“喜……欢?”
过量的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跟感知,也使得他的思考变得比平时更要迟缓僵硬,更无从分辨埃蒙话里的深意。
“你喜欢……”
一阵红云从埃蒙的脸上迅速化开。
烙在青年手背上的轻啄,逐渐变成了难耐的深吮。
那些沁凉的发丝,随着主体心境的转化,浸上了一层灼人的热度。
付乘凛身上的酒劲,也在那绵绵热流的刺激下卷土重来。
他将手里发烫的东西丢开,手指顺着严丝密缝的衣领盲目地抠弄,试图散去身上那股汹涌的热意。
在酒气的浸润下,那双深邃锐利的墨瞳半敛着,朦胧的柔光几乎溢满他的眼眶,浓度颇深的双眉紧紧蹙起,似是在为身上无从排解的热意感到苦恼,无意间散发出一股难以抵挡的魅力。
“乘凛,你是在邀请我?”
埃蒙喉咙滚动,自觉地将配偶的行为归为了无声的邀请。
付乘凛没有搭理,自顾自地曲起指节继续探入衣领,焦躁地拽动了几下,却忘了那衣服的材质,用的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纤织物,普通的力道根本无法撕开。
何况他现在周身乏力,手法不得要领,领子只会越弄越紧。
“别急,我帮你。”
白皙灵活的手指抵上衣料,十分轻易地挑开了付乘凛怎么也解不开的金边暗扣。
紧接着,根根分明的触须从埃蒙身上接连探出,开始为青年贴心地褪去那厚重的外衣,甚至连同最后一层内衫……
“嘀嗒——”
源源不断的血气忽而转化为温热的液体涌上埃蒙咽喉,于他的呼吸道间飞速穿梭,最后滴落在了青年质感细腻、匀称有力的臂膀上。
“唔?”
埃蒙不可思议地看着指缝间的鲜血,浓郁,纯粹,散发着腥甜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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