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还没说完,就见人推开门怒气冲冲的离开。
张菊也被弄得一肚子气,都不懂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这男人真是年纪越大越奇奇怪怪,也不知道他气什么气,她不是不知道雷建设嫉妒叶工,但人家就是有本事啊。
有这个时间去嫉妒,干嘛不好好去钻研钻研?
天天就知道摆着架子,还当自己是谁也不能说几句的土皇帝?
张菊自己有工作。
还是坐办公室的小领导,月月拿到手的工资虽然没老雷高,但也不是掌心向上靠他吃饭的人。
这会也是气得不行,把手里的衣服往床上一扔,打算去外面找人吐吐槽,这满肚子气不撒出来憋得慌。
结果她刚起身,整个人就怔住了。
眯眼细细一打量,发现床头有被人挪动的痕迹,歪了好大一截。
张菊皱着眉头,十分不解,“老雷动了床?”
无缘无故挪床干什么?
刚刚还拦着她不让收拾床底的卫生?
突然,张菊想起了一种可能,前些日子同层的刘姐不就在抱怨,说自家男人藏了不少私房钱。
好家伙,难不成老雷也藏私房钱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要不然结婚这么多年, 从没看到老雷主动提起干家务,今个怎么就提了一句?与其说是想干活,倒不如说是怕她去挪动床。
张菊神色莫名。
说实话, 她嫁给老雷后日子过得不差, 但也谈不上有多好。
对比其他人家,他们家的生活条件确实要优越一些,老雷怎么说都是技术工, 一个月的工资能抵得上平常工种的双倍。
但她自己也不差啊。
从车间的普工做到现在成了办公室的小领导,就算没有老雷, 她的日子照样也不会差。
结果嫁了人后, 家里里里外外哪个不是她来操办?
在厂子里忙活完了, 家里的事又得她来忙。
老雷就跟个大老爷们一样,除了动动嘴之外连油瓶倒了都不一定扶一下,这下也就算了。
毕竟人是自己选的,两人的儿子到现在都已经结婚了,还谈这些有什么用?
但张菊唯独受不了老雷藏私房钱。
这钱藏着是干什么的?
她虽然管着家里的钱财, 但平日也没少老雷一毛钱啊!哪次他开口自己没掏包的?有时候还生怕他手里没钱,还主动给他塞了一些。
就这还要藏私房钱,到底是对她不满还是用在别的什么事上?
越想张菊越生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喊, 还熟门熟路的往屋里走来,对着站定在床边的张菊道, “怎么叫你没反应?桥南的市场来了一批从广州进来的牛仔裤, 明天下班咱们两去看看?”
张菊却什么都没说, 弯身就要搬床。
柳园瞧着她的动作, 一边帮着挪床一边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张菊抬头,小声道:“我觉得我家老雷藏私房钱了。”
柳园瞪大眼, 一脸八卦的样子,“我就知道!”
她就说嘛,哪有男人不藏私房钱的。
原先跟张菊抱怨自家男人不老实,背地里藏了好几十的私房钱,结果张菊硬说雷建设不会这么做,说什么他把家看得很重,又说自己不是小气的人巴拉巴拉……
一开始她是在抱怨。
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舒坦了。
怎么,难不成她家男人就不把家里看得更重?她就是小气的人?
不过到底是多年的好友,心里也就不舒坦那么一下下,跟着就没当一回事,只是那会也是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少给张菊抱怨一些类似的事。
结果她这边没说,张菊先开了口。
柳园此时眼睛都发亮了,帮着挪床的劲更大一些,“我就说嘛,男人哪有不藏私房钱的,尤其是你家老雷的工资那么高,多少都会攒一攒。”
“可他的工资都是我去领得。”张菊原先没怀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工资条都是她领得,每次给老雷多少钱她心里也有个数,所以才觉得老雷不像其他男人那样会藏私房钱。
现在想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她犹豫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总觉得……”
“都快挪开了,你就看一眼呗。”柳园怂恿着,哪有八卦一半的,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干脆一用力,将床给搬了起来朝着边上大大挪了一下。
这一下,就能看到床边和床底。
除了很多灰层之外,什么东西都没。
张菊松了一口气,脸上显露出笑意,“我就说没有吧,也怪我乱想了,老雷肯定不是那种人。”
结果才刚松一口气,柳园就指着某处问道:“你瞧瞧墙上那块,怎么周边都有灰,就那处干净的?”
张菊脸上的笑意一僵,定眼看去果然和柳园说得一样。
而且不止墙面,地上也有几个脚印,显然在她们之前就有人挪开过床。
张菊还没动,对面的柳园就直接上了手,就着墙面的细缝去挖,还一边说着,“以我的经验,这里面肯定藏了东西,这些男人啊什么地方都能藏,上回我还在家里的老鼠洞……瞧瞧,这不给扒开了!”
费力一扒,就扒开了墙上的砖块,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盒。
铁盒入手还不轻,显得有些压手。
她惊道:“哟呵,你家老雷藏得不止是钱吧,这盒子还不轻呢。”
张菊接了过来,感受到盒子的重量后她脸色更难看了。
不是钱还能有什么?
还藏得这么严实生怕她发现?
难不成是哪个女人给他的东西?要知道老雷在她之前还谈过一个对象,后面还是因为老雷的条件不好最后没成。
要真是那个女人的东西,她得怄死。
带着愤怒直接掀开盒子,结果入眼的东西使得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还没回过神,一旁的柳园就高声惊呼,“怎么这么多钱!!!”
这钱也太多了吧。
那么厚厚一沓,不得上千块?!
再数一数,怎么也得四五千往上吧?
张菊被她惊得一哆嗦,下意识就将铁盒给盖上,此时心里哪里还顾得上胡思乱想,第一个念头就是后悔。
不是后悔挪床,而是后悔让柳园进了门。
不管这钱是怎么来的,都不该让外人知道!
“张菊,你家老雷怎么藏了这么多钱?!”柳园好奇的不得了,大几千块钱呢,谁家家底这么厚啊?
就她家,连一千块的储蓄都没。
而且这瞧着还不像是他们两口子存下的钱,当媳妇的张菊摆明不知情呢。
那这钱,是怎么来的?
“嗨!我都给忘了。”张菊将铁盒紧紧抱在怀里,似做平常道:“这不是家里攒了几十年的家底吗?我让老雷收着,没想到他给藏在这里了,果然男人就是不靠谱,藏东西都不好好藏。”
柳园不信。
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就算究根结底也套不出话来。
不过还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那你们还真狠的下心,你家大儿子先前想娶媳妇,求着你们拿聘礼,你们硬是说没那么多钱,原先还以为你们夫妻两没得办法,敢情是有钱但不想那个儿媳妇进门啊。”
当时闹得可不小。
雷家大小子瞧中自己的高中同学,只可惜女方的父母重男轻女,开口就是一千块钱的聘金,雷家小子跪在家苦苦哀求,磕着头说自己以后会还上这笔钱,结果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雷家小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了别人……
当时还觉得老雷两夫妻也是难。
毕竟一千块钱可不是那么好拿出来的。
结果呢?
人家不但能拿的出一千,还能拿的出四五千呢,哪里是困难,分明是有钱但是不愿意出。
柳园‘啧啧’两声,“这钱你千万得藏好了,要是让你家大儿子知道,肯定会生分。”
此时张菊脸上难看的不行,她一把抓着柳园的手,恳求着:“柳姐,这件事你千万得替我保密,那些事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一时半会是真找不出借口,她干脆咬咬牙道:“对了,你先前不是说桥南那边来了一批牛仔裤吗?明天咱们就去逛逛,正好给你家丫头买条喇叭裤,这钱我这个当婶婶的出。”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没事,怎么说你家妞妞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两人说得有来有往,都没提钱的事,仿佛刚刚什么都没见到。
……
而叶芮这边,在本子上写了几笔,支出了一笔费用。
她找来了学名哥的朋友王平帮着私底下调查一些事,找了个馆子聊了一两个小时,最后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心里确实很着急,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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